我让皇帝怀孕了
她瞪了儿子一眼:“我叫你看,又不一定是叫你现在娶亲,你阿姊现在管着你,日后她嫁出去了,还能管着你不成。”
别看明安郡主平日里看自己的儿子千般万般好,在夫君面前也护着儿子多一些,可扪心自问,她这儿子的确生得比不上她爹,“你也要争气些,我和你爹能护住你们十年,二十年,护不住你们一辈子,你姐日后过的好不好,还不是要看你混的怎么样。”
她现在早早替宋訾相看,还不是想着他年纪小,还可以用这副漂亮皮囊骗骗人,指不定有哪家能干聪慧的贵女眼瞎呢,儿子不争气,找个勋贵之家又得宠的儿媳也行。
宋訾可不知道疼爱他的亲娘在心里编排自己,他语出惊人:“娘要是心疼阿姊,可以让她招赘。”
明安郡主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你胡说些什么。”
有才学的男子大多心气高,哪个会愿意入赘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算想入赘,相府也不会看得上,更重要的是,宋明成有儿子在,就轮不到闺女入赘招亲。
宋訾这话出口,一点都不后悔,反而越发觉得自己本该早些交代,这样阿姊年纪小些,有更多时间挑选:“我是认真的,这话本子,娘亲收起来吧,不管里面的谁,我都不会娶的。”
他本来就没打算在京城耽搁谁家的好姑娘,和相府地位相当的人家,大部分都是大家族出身,一牵连就是祸害很多人,早些年意识到自己是穿书,预知了宋家悲惨命运的时候,宋訾就在做多手准备。
一方面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爹,另外一方面是避免剧情不可抗力,在偏远荒芜的北地创下一份家业,到时候直接让全家假死,把一家人偷渡离开。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娶好人家的姑娘,害人和父母分离,祸害人家。
他进审刑司,有机缘巧合的成分,也有他顺势而为的成分。当初他在外闯荡过程中,遇到了审刑司的人,想着知己知彼,就易容加入了这个机构,从此过上了一人分饰两角的社畜生活。
至于……至于宫里的情人,那本是一个意外,他在之后便把阿言也写进了计划书里,准备弄一具死刑犯的尸体来,放一场大火,到时候直接把阿言从宫中带走。
身形相似的人选他私下已经在找了,这几年他在外的家业也发展的有点规模,就等着过两年,到宋家女被宣旨入宫的节点。书中描写男女主的故事主要发生在这几年,宋訾早几年就起手布局,私下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也得益于宋訾有个好家世,家里长辈格外慷慨大方,让他有充裕的第一桶金。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是瞒着亲爹亲娘的,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出不得半点纰漏。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破绽,他娘是个感性之人,宋訾怕她到时候出篓子。
至于亲爹,首先他做出了非常多的改变,如果宋家不造反,宋家的命运不一定就会和书中描述的那样发展。京都是她娘的故土,在朝中大展拳脚,是他爹的梦想,北境的日子哪里会有京都舒服。要是可以的话,能不挪窝,宋訾还是乐意一家人待在京都的。
但留下来有一个大前提,光他自己改没用,得他姐改。如果不是宋菁入宫,被皇帝一步步助推了他爹的野心,宋家就不会有造反的念头,所以他的阿姐绝对不能入宫。
思及利弊,宋訾先前一步,掀开衣袍下摆,直接在这一世的亲娘面前跪了下来,他用一种极其艰涩的语气说:“有一个秘密,孩儿瞒了娘亲许久,实在心中愧疚,再拖下去,怕是耽搁了阿姊年纪,我也不得不说了。”
明安郡主被他吓了一跳:“你快些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站着说的。”
宋訾不肯起,他仰着脸,一字一句道:“孩儿不孝,学了断袖分桃的毛病,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纳妾,承担不了延续宋家香火的责任,还请母亲早日为阿姊招赘吧。”
明安郡主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阿放,你不要同娘开玩笑。”
宋訾叹气:“孩儿这辈子只喜欢男人,若是此话有假,就叫我天打雷劈。”他的心上人,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一点都没掺假。
她眼睛一翻,当场晕了过去。在金銮殿上和人打嘴仗的左相宋明成突然眼皮狂跳,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第7章
虽然嘴瓢咬到了舌头,可宋明成气势一点都不输,甚至还借着自己嘴角的溢出的鲜血就势卖了一波惨,反守为攻。
朝上的天子饶有兴味的看了半日的戏,见宋明成如此,轻飘飘的终止了这场战局:“朕觉得宋爱卿说的有理。”
和宋明成吵架的是年迈的右相,和宋明成这个后起之秀不一样,这位六十有五,比宋明成多做了十多年的丞相,哪里能容忍宋明成这种后辈用这样不入流的小手段就把自己压下去。
右相自持道理站在这一边,宋明成全是狡辩,听这话当然觉得不服气,立马大声争辩:“臣觉得……”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天子打断了:“朕不想听你觉得,这金銮殿上,到底是朕为天子,还是你是天子。”
司马彦冕帘下的容颜已经没了开始略带戏谑的笑意,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淬了寒冰,目光像是带毒的刀子一样扫射到整个朝堂,诸位大臣俱是低眉顺眼,眼角余光勉强能看到天子那一小截白皙光洁的下巴,万万不敢同皇帝对视。
宋明成趁人之危,抢先跪拜下来:“陛下圣明,自然是陛下有理。”
那大臣顿时像是冬日被人往口中塞了冰雪一样冷,脊椎骨浑身发凉,颤颤巍巍道:“是老臣失言。”
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一副想跪拜下来,可因为过于年迈膝盖都弯不下来的可怜样子:“当年蒙先帝垂怜……”不只是宋明成会卖惨,他同样会卖老。
可台上高高在上的帝皇却对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若是爱卿这么想念先帝,正好先帝在陵寝之中待着孤单寂寞,朕送你去见先帝如何。”
这下右相一个没控制住,真的是失态摔倒了地上。到底是个实打实的三朝元老,曾为本朝立下汗马功劳,朝中门生诸多。原本装鹌鹑的官员站出来几个大胆的,纷纷跪拜替右相求情:“请陛下收回成命。”
司马彦看了一圈,忽然又没了兴趣:“右相的确为本朝立下汗马功劳,只是到了年纪,也该颐养天年,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冯嘉,日后就由你替他老人家坐这个位置吧。”
此话一出,官员神色各异,被突然点名的冯嘉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唇角上翘的弧度,还是他克制住不看大受打击的右相,免得自己被人记恨上。
天子说出的话就是既定的圣旨,话已至此,司马彦扬袖而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今日既无要事,散朝。”
死罪是免了,可右相的官职也给免了。不过是吵一次架,就能干掉一个老对手,以宋明成为首的派系简直扬眉吐气,喜不自禁。虽说冯嘉是个油滑的保皇党,还偏右相一系,可到底和右相本人不一样,接下来朝中少不了动荡。
散朝之后,宋明成还以今日之事为例教导自己的前些日子收的学生:“那老头子就是迂腐,有时候争论根本不看谁有道理,就看天子站在谁这一边,你要察言观色,揣摩上意,可不能揣摩太过。”
天子极其忌惮能把自己看得太透之人,在朝堂上自作聪明的蠢蛋死的最快,不过他们这位君主做事素来没有章法,一般人也难以猜透。
宋明成的学生纷纷恭维:“是老师英明。”“老师急智。”
宋明成摆摆手:“行了,去太医院给我要点伤药来,用在嘴里的。”唉,他怎么会不小心咬了舌头呢,这要是也被史官记下来,当真是有损他的英明。
这边欢声笑语,喜气洋洋好似过年,右相一派一个个脸色难看得和死了爹娘一样:“那宋明成当真阴险至极,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
有小辈忍不住开口:“那也是陛下偏心,那宋明成不过是咬到点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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