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物男友带走后
可他却也要在今日辜负他。
问一句奈何如此,无人应答,秋聿之藏起一把防身匕首,已然下了决心。
……
秋风起兮云飞扬,那场婚礼到底是没能办完。
秋聿之从睡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模糊,往前看去是大片温泉升腾起的水雾,雾里是一张艳若桃李的美人脸。
就在不久的刚刚,这张脸还在用受伤的眼神看向自己,穿着鲜红的嫁衣,于大婚之日惨遭背叛。
千年后化成僵尸的赫连蔚,伸出在温泉里浸泡再久也不会变暖的手来擦拭秋聿之眼角的泪,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阿秋今日定然是累了,刚才都睡过去了,幸亏我抱着才没淹到,既然这样,咱们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再游玩可好?阿秋不用担心,我穿着防晒衣,白日里也能陪你……”
赫连蔚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手下那张脸上的泪是越擦越多,他颇为无奈,故意调笑问道:“阿秋到底是怎么了?用这模样看着我。莫不是在勾引我?还不说话,默认了?”
秋聿之晃晃头,压根没听进去他罗里吧嗦的话,他只是想着,自己做噩梦醒了来哭便有人擦泪,可方才梦里小蔚在哭,怎么却没人给他擦泪?
千年前的秋聿之狠着心逼他落泪,用最伤人的方式与他诀别,也难怪小蔚清醒后便要杀人……可他没清醒的时候,却还是那么信任他,依恋他。
秋聿之越想越心痛,既心痛小蔚,又替千年前的自己痛苦,他忍不住张开手臂上前扑进小蔚怀里,紧紧抱着他以此确认他就在自己怀里。
赫连蔚这下当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停住了嘴,轻轻哄着怀里的小情人,一下又一下替他抚背,让抽抽搭搭的阿秋气喘匀些。
温泉里这么热,让人闷得慌,阿秋哭成这样,可别给憋晕了。
赫连蔚托着秋聿之上了岸,扯来干净浴袍给他披上,又用纸巾给他擦脸:“阿秋泡了那么久,皮都泡红了,咱们上来凉快凉快。”
他坐在垫子上,秋聿之坐在他腿上,离了温泉边上,赫连蔚把窗子打开一点,透进来些新鲜空气。丝丝凉爽赶走闷热,慢慢的,秋聿之停了下来却仍没有松开赫连蔚。
他把头埋在赫连蔚肩膀上,不肯离开,主要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挺高个一成年男人了,还抱着人哭成这样,丢脸。
赫连蔚似乎是察觉到了,没在这时候逗他,而是直接抱着他起身道:“阿秋困了吧,不如我们回去休息。”
“嗯。”秋聿之闷声应了,刚想下去,便被赫连蔚扯来浴巾蒙头,他竟然就要这么抱着自己回去!
还不等秋聿之反对呢,赫连蔚手一提一丢一接,秋聿之懵逼地腾了个空,落下来仍在赫连蔚怀里,他已经穿好浴袍。
“走啦。”赫连蔚声音轻柔的,就这么把秋聿之抱回了房间。
秋聿之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更用力了,他拒绝露面!
幸好这个点已经有些晚了,走廊里没有其他客人,秋聿之免遭被人围观的命运。
一进房间,赫连蔚带上房门,把秋聿之放到床上就去翻找包里的护肤品。
阿秋泡了那么久,手指肚的皮都皱巴了,得好好修复一下。
真是的,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噩梦,竟给吓成这样子。
他找来乳霜,准备把阿秋擦得滑溜溜,秋聿之却不知何时伏在床尾,安安静静地看他。
“又这么看着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赫连蔚歪歪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
秋聿之伸出手,勾住了他腰上的系带,默不作声,用眼神示意他。
“……你确定?”赫连蔚挑眉。
秋聿之的手指头特别不老实,勾缠着搅啊搅,便把那条带子抽了下来,他道:“别擦了,吃进嘴里不健康,一会还得洗。”
赫连蔚似笑非笑:“这是标间,两张床。”
秋聿之瞅他:“挤挤更健康。”
一开始,他确实想着要给小蔚惊喜,这两天就先素着。可今天他不想忍了,他迫切地想要拥抱他,想要亲近他。
秋聿之手撑床腾地站起来,决定不给赫连蔚说话的机会,他蛮横地向前一跳,整个人就跳进了赫连蔚怀里。
房间空间有限,赫连蔚后退两步就靠到了墙。
“阿秋。”他柔声唤着,“你这样我有些不适应。”
“怕什么,怕我把你吃了不成?”秋聿之揪住他长发,将他的头摁进自己怀里。
“……又不是没吃过。”赫连蔚闷笑一声,手兜着阿秋的大腿向前一倒,准备享用大餐。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我爱你
一番抵死缠绵, 事后,秋聿之筋疲力尽的躺在赫连蔚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他真的累了, 昏沉,但又不想去睡。
闭着眼睛, 一片黑暗, 感受到赫连蔚轻轻拍哄自己睡觉的节奏, 他心里头仍止不住难受。
温泉里的一场梦,他知道了千年前的真相, 他们曾认真地计划结为一体,然后抛下一切凡俗困扰, 远离尘世喧嚣过自己的小日子。
奈何命途多舛, 总有人不想放过他们。
龙甲城主以秋家胞弟性命要挟,让秋聿之刺杀赫连蔚并偷走虎符, 秋聿之不忍放弃胞弟,也不肯害死小蔚,他唯一能选的, 只有一条路。
黄昏将至,礼仪即将开始, 秋聿之穿着鲜艳的喜服单独去见了赫连蔚。
为了不给阿秋留遗憾,甘愿行中原礼仪, 以妻子名分嫁给秋聿之的赫连蔚,正将盖头蒙到自己头上。
“阿秋, 你怎么又来了?”赫连蔚诧异问道, 仪式马上开始了, 你该去等着骑马了。
“不急, 外头还没布置完, 他们忙着呢,我有些话,想私下和你聊聊。”秋聿之难得镇定且平静地坐在赫连蔚面前,用一种略带强势的语气说道。
“也好,阿秋是不是紧张了。”赫连蔚笑道,“莫怕莫怕,我信阿秋不会辜负我。”
秋聿之找了借口和他私下见面,外头的人正在忙碌,赫连蔚已经梳妆打扮好,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一个人事不知的弟弟。
秋聿之问他,成婚后,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军营。
赫连蔚顺着他的话畅想未来,说一定很快,但在此之前,他要将虎符交给信得过的继任者。
秋聿之便顺势提出想看看虎符长什么样子。
赫连蔚不疑有他,或者说,他也不在乎秋聿之是否有别样的心思。这里是他的军营,秋聿之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及时赫连蔚病殃殃的,秋聿之也斗不过他。
他便拿出来给他看了,见秋聿之捧着看的认真,笑道:“阿秋要是肯留在军中做我的参谋,其实也不错,这虎符可交给阿秋保管。不过我猜阿秋不会想这么做,便未曾提过。”
秋聿之放下,摇了摇头:“我确实不愿,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中原人,怎么能帮蛮夷对付中原。”
赫连蔚被噎了一下,也不在意,他只以为阿秋马上要成亲,紧张的。
“中原对秋家不公正,阿秋何必留情呢。”
秋聿之当然没什么留不留情的想法,他只是故意如此罢了,他忍着心痛说道:“那里毕竟是我的故土,罢了,今天高兴,不提这些事。”
“好,都听阿秋的。”
秋聿之又掏出一小坛酒来,说自己紧张,硬要赫连蔚陪他饮酒,赫连蔚无奈,只能应下来。
他抬手想掀了盖头,秋聿之却按住他,不肯让他掀开。
他怕直视那双眼睛,便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
一杯酒下腹,秋聿之又引他继续喝,喝着喝着,他打开了话匣子。
“我好歹也是中原人士,被你这蛮夷强掳亵玩,已是奇耻大辱。今日你竟还妄想嫁入我秋家家门,真是痴心妄想!”
秋聿之忽然翻脸不认人,赫连蔚整个都惊了,蒙着红盖头,坐在喜凳上,一时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