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卓其华 下
重阳节的上午,永安帝带着太后、皇贵姰和后宫妃侍们,与太子、齐王、诸皇子们一起,在紫金宫的皇家大剧院看了重阳节的表演。中午众人都是简单地吃了一餐,永安帝和太后等人回宫休息,大臣们也回府休息、换衣。申时前,朝臣与命妇们再次入宫,前往文庆宫的“星辉殿”出席宫宴。
晋升为亲王的吴王和献王与世子和孙子来得也挺早。林燮山他们抵达没多久,两位王爷就到了。王妃和世子妃则需先去郸阳宫再次给太后和皇贵姰俍俍请安,之后王妃和世子妃会随德贵姰、惜贵妃他们一道过来。
星辉殿是文庆宫内规划地专门用来举办大型宫宴的地方。靠近龙椅的区域是后宫妃侍的就坐区,挨着就坐区的就是亲王、郡王,再挨着的便是文武重臣和具有一二品诰命的命妇(嫏)的就坐区。这样的宫宴,只有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有资格出席。后宫的妃侍们也不是人人都能来,皇贵姰让你来你才能来。诸如早已失宠并被永安帝厌弃的原琼嫔等人,是没有资格来的。
吴王和献王与世子们抵达后,与已经前来的大臣们一一搭话。而和所有在场的人动作一致的是,吴王、献王、南容时珠和南容时璃不时会看一眼侍嫏就坐区的某个位置。那个位置前的方桌上摆着瓜果点心,和其他方桌上摆放的一样,看起来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今日会来,可在场的都清楚,那人今日怕是又来不了。
“太子殿下到——齐王殿下到——晋王殿下、楚王殿下及诸位殿下到——”
在朝臣们都来得差不多时,太子和齐王到了。坐着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站着的人则集体面向太子和齐王。太子穿着立锦堂一个月内赶制出来的明黄色太子龙袍,和落了他半步的齐王一同走进来,两人身后跟着年龄相仿的皇弟们。新进楚王和其他几位郡王,都穿着符合他们如今身份的各色蟒袍,带着镶嵌着不同色泽宝石的金冠。
包括太子在内的皇子们都还没到弱冠的年纪,所以他们都有一部分头发是披散在身后的。朝臣们向太子、齐王和诸位殿下行礼,太子和齐王带着皇弟们回礼。十一皇子晋王南容辰栎和四皇子楚王南容辰扬跟在太子皇兄和二皇兄的身后,而三皇子等其他皇子因为只是郡王,所有走在晋王和楚王之后。
晋王、楚王等人年纪小,和朝臣们插不上话。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他们就跟太子皇兄说了声,去自己的座位那儿就坐了。他们一走,林燮山就问太子和齐王:“殿下近日可有去探望过顺傛俍俍?不知俍俍现下身子可好些?”
其他人都看着太子和齐王,他们刚才问吴王和献王,奈何他们并不清楚,永安帝也不许他们去探视。
太子道:“昨日孤去探望过顺母父,顺母父的身子好了许多,可以在院子里散散步了。只是最近几日顺母父时有头晕,父皇担忧不已,顺母父却说什么都不肯再喝药,说平宁伯开的药太苦。”
太子这话刚落,史玉就喊:“平宁伯来了!”
胡鹏举由柏世同和韦应石虚扶着抵达了。大家立刻围了上去。史玉问:“平宁伯,俍俍不肯吃药?”
平宁伯胡鹏举楞了下,随后苦笑:“是啊,俍俍不愿吃药,说是住院期间吃得够多了。现在闻到药味就反胃。”
林燮山立刻蹙眉问:“不能做成丸剂吗?”
史玉、陈长庚、关明辉等都在一旁附和问:“做成丸剂该会好些吧。”
胡鹏举无奈道:“俍俍说甭管是汤剂还是丸剂,他都不想吃。俍俍伤及内腑,需慢慢调养恢复,也急不来。是药三分毒,俍俍不想吃药,便只有在吃食上多精心伺候了。好在俍俍除了不想吃药,胃口还算不错。”
史玉一听,连连点头:“确实确实,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还是不吃药的好。”
太子这时候笑了:“顺母父这几日异常地想吃羊肉,可他内伤未愈,羊肉燥热,吃不得,顺母父馋得抓耳挠腮的,父皇只能给他几块牛肉干权当安慰。”
其他人听着又想笑又心疼。
胡鹏举:“俍俍的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大鱼大肉的还需忌口一阵子,发物的更是不行。也不怪俍俍嘴馋。”
大家都点点头,谁都知道俍俍有多爱吃。这一下子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肯定会馋。
第250章 一把抓住
此时,被大家理解嘴馋的卓季穿着华丽的正装,梳了一个复杂的发式,一顶小巧的钻石头冠半隐藏在头发里。小慧正在给他上妆。卓季的气色还是很不好,今天要出席宫宴,需要上妆,当然,不会是浓妆。
永安帝已经穿戴好了,在一旁看着。等到小慧给主子上好妆了,永安帝出声:“冯喜,你去寿康宫,让太后和皇贵姰先过去。”
“是。”
冯喜走了。
卓季扭头:“陛下,就我一个人跟您过去?”
永安帝:“有何不可。”
卓季:“嗯……您已立了太子,却不和尧哥一同过去,我觉得不妥。”
永安帝:“朕已给了皇贵姰最高的殊荣,其他的,他就莫要强求了。从今往后的宫宴,朕身边只会带你一人出席。”
卓季见永安帝的态度很坚持,他也不劝了。以前,卓季不要皇后之位,永安帝还随着他,也觉得无所谓。这次事件之后,永安帝对这件事却耿耿于怀了起来。卓季不要后位,永安帝考虑到多方面,也同意不立他为后,但却下了决心要用其他的方式来向世人证明,卓季就是皇后。
卓季也清楚永安帝还没有从他中枪的阴影中走出来,如果这样做会令永安帝心里好过些,他不会和永安帝对着干。反正永安帝独宠他的事也不是新闻,今日之后外界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要带卓季过去,永安帝也就不急着走。他把卓季身上的配饰又检查了一遍,换掉了卓季头上的一根发簪和腰上的一块佩玉。在永安帝亲自给他换好后,卓季抱住永安帝的腰,因为脸上有妆,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说:“陛下,我没事了,我已经好了。”
永安帝的心情却不大好:“你今日起身的时候又头晕了。”
卓季:“那是我起得急了。”
永安帝:“你以前就没这毛病。”
“……呃,我还有点虚。”
永安帝:“补身的汤水不能断,午膳的鸡汤小慧可是说你又没喝完。”
一提起鸡汤卓季就反胃:“天天鸡汤、黑鱼汤、排骨汤的,喝得我闻着味儿就想吐。我想喝羊肉汤,吃羊肉串,吃烤羊排。”
永安帝:“羊肉是发物,你内里有伤不能吃。等你伤完全好了,天也冷了,正好吃羊肉。天天吃都成。”
可卓季这时候嘴巴里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他难受地说:“现在就想吃,特别想吃。”
永安帝也清楚他这几天想吃羊肉想得都要魔怔了。他看了眼张弦,张弦立刻端来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有几块剪的很小的牛肉干。永安帝拿起一粒喂到卓季的嘴里。卓季暂时不能吃羊肉,牛肉也不能多吃,他馋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吃一粒牛肉干过过瘾,勉强安慰下。
该走了。永安帝牵着卓季的手出门。卓季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永安帝就是走路都不许他走快丁点,生怕震到他的伤口。加上卓季这几日总是头晕,永安帝就更紧张他了。永安帝走得慢,卓季也不急。
出了翔福宫的宫门,永安帝先扶着卓季上了在宫里行走的四轮马车,他自己随后才上去。马车行驶,御前侍卫、武寺、刘皓月、靳大石骑马跟随,其他仪仗人员步行。马车的速度也不快,不然步行的人员就跟不上了。帝王的仪仗,总要有应有的规模。
申时到,星辉殿内所有该来的人都到场就坐了,只除了陛下。太后、皇贵姰、太子和齐王坐在上首的位置,龙椅上和顺傛俍俍的位置都是空的。对于齐王,永安帝给了他仅次于太子的地位和权势。很多人都心里犯嘀咕,摸不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而最容易因此忌惮的太子反而显得很无所谓。众人也不知太子是表面上做给陛下看,还是心中对齐王真就如此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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