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卓其华 下
永安帝也跟着说:“他在广南睡得差,日日梦魇。回来了也好。只是累了,就多睡上几日。”
太后一听,忙道:“等林奕和刘皓月能进宫了,皇帝你派人告诉我,我要知道顺傛在广南的情况。”
“好。”
卓季睡着,永安帝也龙体违和,太后等人就走了。没让皇贵姰他们送她,太后只带着沈姑回了寿康宫,德贵姰和惜贵妃则一起去了华阳宫。太后等人走了,胡鹏举留了一张药方也走了。永安帝让张弦拿了炭火盆过来,把卓季挪到床边,先给他把头发烘干了。然后永安帝脱了外衣上床,抱住爱侍,只觉得疲惫涌上。张弦嘴角含笑地放下床帐。虽说俍俍很累,但俍俍,终于回来了。
第214章 这就是朕的顺傛,朕的爱侍
华阳宫,德贵姰和惜贵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皇贵姰:“怀庆,去把明傛和昭伃唤来。”
“是。”
怀庆出去了。紫苑给主子送上茶水点心后,退了出去。
皇贵姰:“等人到齐了,本宫再跟你们解释。”
德贵姰和惜贵妃点了点头。
等了没多久,明傛和昭伃童颐风到了。两人都是直接走路过来的,没坐肩舆。人到齐了,皇贵姰没让任何人留在屋里伺候,德贵姰几人也都让自己的贴身宫人出去了。皇贵姰这才开口:“顺傛旧疾突发,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他去了广南。”
明傛和昭伃震惊,皇贵姰接着道:“顺傛去广南,必须保密,陛下才出此下策。”
明傛呐呐:“俍俍,侍身……”他错怪陛下了!
皇贵姰趁机教育道:“明傛,本宫知道你最为重视顺傛,这本没错,但你总是如此冲动,却不是爱护顺傛,而是帮倒忙。”
明傛咬住嘴,低下头。
皇贵姰:“本宫在此只说一次。除非陛下把顺傛打入冷宫,否则,无论陛下和顺傛之间有了何事,你们都不要参合。陛下和顺傛之间的事,不能只看表面。很多时候,都不过是障眼法。苍南军大帅身染恶疾,命在旦夕。南粤厉风肆虐,威胁着广南的安危。顺傛不去,谁又可能救下苍南军大帅,稳住苍南军?谁又能控制住瘟疫?也是因此,陛下尽管不愿,为了大局,还是让顺傛去了。
可顺傛是侍嫏,后宫不能干政。大臣们或许不会反对,但传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就会被人以此来攻击顺傛,诋毁陛下。
顺傛是侍嫏,但他的心不在后宫,更不会在后宫这些琐事上。他心系的,是俣国的天下,是陛下的大业。苍南军大帅转危为安,广南也没有了厉风的威胁。如今反倒是南粤一片混乱,或许不久之后,南粤就真的是我俣国的囊中之物了。”
四个人听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
皇贵姰:“陛下自把顺傛从西三院接出来,俣国是一日比一日好。塔尔金部成了俣国的瀚江府。朝廷如今也有了钱。南粤也乱了起来。咱们一个个的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听说,陛下还要派人出海,给我俣国带回金山银山……”
四个人的呼吸急促,脑袋都快炸开了,难道这些,(真的)都是顺傛(俍俍)?!尽管德贵姰之前已经有所猜测,可从皇贵姰俍俍嘴里得到证实,他的心脏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皇贵姰:“顺傛无心后位,所以郸阳宫,不会有皇后。本宫今日与你们说这些,是让你们明白,为何耶律布烟咒骂顺傛会令陛下如此龙怒,会令朝臣如此愤慨。这天下,谁也没有资格去诋毁顺傛,更不要说那般咒骂他。郸阳宫必须稳,郸阳宫稳了,顺傛才能安宁。无论是陛下、太后娘娘还是本宫,都绝不允许郸阳宫出现任何威胁郸阳宫安稳的人、事。”
四人站起来:“侍身(妾身)谨遵懿旨!”
皇贵姰:“东西两宫,日后无论有无新进妃侍,都要严格调教,但凡有谁想冒头的,本宫允你们自行裁决。任何胆敢扰顺傛清净之人,就是本宫的敌人。”
四人:“也是侍身(妾身)的敌人!”
奉天殿帝王寝宫
永安帝一直睡到天黑了才醒过来。醒来的他脑袋昏昏沉沉,不是头晕,只是睡多了。而身边的人,依然沉沉地睡着。
永安帝这边刚一有动静,守在床边的张弦和冯喜就立刻掀开了床帐。永安帝喉咙痒,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见没吵到卓季,他从床上下来。张弦低声:“万岁,天黑了,奴婢让人传膳吧。”
张弦这么一说,永安帝还真觉得饿了。他低声道:“传吧。可有给顺傛准备了什么?”
“备了。有汤有粥,不过,奴婢见俍俍这样,怕是一时半刻还睡不醒。”
永安帝一边由冯喜给他穿衣,一边说:“睡不醒也得把他喊起来吃点东西。他本就身子累,再不进食,身子会更顶不住。”
“那奴婢这就让人传膳。”
“去吧。”
迟来的晚膳送到了,永安帝上床,摸摸熟睡的人,心疼地唤:“卓季,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床上的人压根没反应。
永安帝叫了好半天,卓季唯一的反应是翻个身,继续睡。永安帝也知道他是累狠了,但不吃东西不行。没办法,永安帝直接把卓季扶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然后让张弦把给卓季准备的食物拿过来。
“卓季,张开嘴。”
卓季可能也饿了。闻到食物的香味,尽管他的意识仍在深眠中,嘴巴却是张开了。
就这样,卓季在睡梦中填饱了肚子,漱了口,然后接着睡,期间眼睛都没睁开一丝。见他累到这般地步,永安帝更是心疼万分。晚膳永安帝也是随便吃了点,就又上床陪着卓季了。卓季回来,永安帝也不晕了,就是还有些咳嗽。
这一晚,永安帝没有因为白天狠狠睡了一觉而失眠,而是抱着卓季,闻着卓季身上他思念了很久的味道,再次沉沉入睡。
这一觉睡了,第二天一早永安帝就醒了。醒来的他神清气爽,身上都轻松了不少。反观卓季,仍是睡得毫无动静。永安帝没有吵他起来用早膳,他起床后就出了寝宫。见到陛下一扫之前的病态,精神了不少,张弦和冯喜放下了半颗心,另外半颗心在俍俍的身上。
永安帝吃过早饭后,又吃了止咳的汤药,然后就下令命重臣们入宫议政。见到龙体好转了不少的圣上,大臣们可算是松了口气。而知道俍俍已经回来的几个人则心知圣上为何就好转了。
永安帝病了好几天,所以今天的议政时间就久了些。秦王因为这阵子帮着父皇念奏折,也被喊了过来议政。而至此,秦王正式进入听证阶段。之后永安帝上朝,太极殿上多了一个秦王的位置。对于圣上是否有意立秦王为太子,朝臣们却是十分的谨慎。且不说永安帝之前就说过,十年内不会立太子,先说十年之内,那位“俍俍”会不会生下龙嗣?若“俍俍”生了,他们更愿意看到俍俍与陛下的龙嗣继承大统。
议政结束,永安帝留下了内阁诸臣、秦王、献逸王、刘骞、叶秉天、陈长庚和刑部尚书张之文。六部的最高官员都在此了。而六部官员中,新任吏部尚书刘骞和刑部尚书是最不清楚卓季能耐的。礼部尚书叶秉天大概知道一点顺傛俍俍很有能耐,但具体有什么能耐,他也不清楚。
永安帝咳嗽了两声,开口:“朕留尔等,是有事要与尔等说。”
诸人微微躬身,做出悉听陛下教诲的姿态。
永安帝:“苍术生身染恶疾,直接影响到苍南军的稳定。南粤又生厉风瘟疫,苍南军中已有人染病。顺傛自请前往广南,为苍术生诊治,帮助广南控制疫情,朕,准了他的请求。”
不明真相的献逸王、刘骞、叶秉天、陈长庚和张之文大惊。五人见内阁几位大臣和秦王一脸的淡然,马上意识到他们是知道此事的!
永安帝继续说:“顺傛,是朕的侍嫏,后宫,不得干政,朕需保密他出宫之事,所以借口他旧疾突发,封锁了翔福宫,实则在广南急奏送入京城的当晚,顺傛就出宫了。他一路奔袭,只用了九天就赶到了广南,为苍术生诊治。之后,他更是控制住了广南的厉风疫情,没有让厉风在苍南军中传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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