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卓其华 下
沙亮过来,被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住:“院长有令,任何人不能打扰。”
沙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郭正又把自己关屋里了,院长不出面,他真会把自己饿死!”
侍卫也无奈:“院长刚刚说了,任何人不能打扰。”
沙亮无奈,只能亮嗓门:“院长!郭正又不吃不喝了!您出来去看看吧!”
屋内,史玉头不抬地说:“你去告诉他,他不吃不喝,我就不给他好东西!”
沙亮眼睛一亮,转身走了。
史玉宝贝般地抚摸一张张图纸,眼角湿润,俣国有俍俍,何愁不一跃成龙。若科学院能达到俍俍的期望……史玉梦幻般地看着图纸上的火车,这辈子,他能坐上一回火车,死也无憾了!
过了有一会儿,一位头发乱糟糟,衣服明显是新换的年轻人来了。敲门后,史玉让他进来。一看到他,史玉就说:“下回饿死自己之前,记得把你手头的东西先交出去。”
对方摸了下鼻子,在史玉跟前坐下,腆着脸问:“院长,是什么好东西呀?” 在科学研究院没有尚书,只有院长。
史玉打量了一番消瘦的郭正,说:“你这副德行,我怕你撑不住,算了,我寻别人吧。”
“别呀院长!”郭正一把抓住院长的手,急了,“我吃!我一定吃!从明日!不!今日起!我要是有一餐没吃,院长就收回我的所有课题项目!”
史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郭正:“我说的!”
史玉:“去把门关上。”
郭正急忙起来去关了门,还反锁了。
史玉:“你来看看这些。小心些,莫弄坏了。”
郭正小心翼翼地把院长跟前的那些图纸挪到自己面前。
郭正是科学研究院的一等匠师之一,他今年只有23岁,却是个绝对的天才。郭正一开始是被人引荐给史玉的,史玉考察了郭正一番后觉得这小子确实是可造之材。但可能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反而不喜欢死读书,喜欢钻研一些在他的家人看来无用的东西。而郭正这样的人却正是科学研究院,正是史玉需要的。结果郭正也不负史玉的期望,他的进步令史玉吃惊。
而郭正在看了这些图纸后,激动的手发抖,眼发红。史玉:“能带领这几个项目的人,非你莫属,其他人要么学科不对口,要么身子不够硬朗。这些项目是研究院必须得上的项目,你的身子若顶不住,我就只能换人。”
郭正:“院长!我一定好好吃饭好好歇息!”
史玉:“团队人员你来组建,这是机密,必须谨慎慎重。挑选好之后,你们就在一号研究室开始研发。研究中有需要的人员配合,都由你自行决定。但进入这个项目的所有人都要签保密协议。”
郭正:“明白!”
当天晚上,郭正就挑选出了项目组的所有人员,而之前落榜后被选入科学研究院的沈培年赫然在其中。郭正把他们挑选出来后就告知他们,项目任务重,并且十分重要,因此每人每月只有一天回家休息的时间,其余时间都需要在研究院里进行研究。并且,每一个人都要签保密协议。所有人都表示明白,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机密研究了。
郭正开完会后就让他们回家准备东西,明天一早集合,入场——这里的入场就是进入研究室闭门研究。
沈培年进入科学研究院后一开始一个月10两银子的俸禄。他本身是秀才的功名,加之他也是史玉从可靠的学子中挑选出来的人,本身的能力是有的,三个月试用期过了之后每月的俸禄就提高到了30两。科学院的匠师每月是基本俸禄加福利加项目的科研经费抽成。沈培年现在一个月多的时候有数百两银子加布匹、米面等福利,少的时候一个月也有七八十两。而他算是科学研究院的骨干,等他成为了研究院的一等匠师,就能拿到研究院的股份分成,那样的话他每个季度至少还有一百至五百两不等的股份奖励。到那时,他的收入就很是不错了。
沈培年在研究院过了试用期后就把妻儿接到了京城。科学研究院的匠师在研究院有宿舍,沈培年开始先把妻儿安置在宿舍。后来沈培年通过在军工研究院的陈依格,弄到了三盒金凤丹。沈培年的嫏哥儿妻子服用完第二盒后就怀了身孕。沈培年用研究院给他的购房补贴,加上他入职后每月积攒下来的俸禄——在科学研究院几乎没什么需要自己花销的——再加上他以前在家中存的私房,他在京城买了个二进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京城纸贵的地方,他才刚来科学院就能买房了,着实令不少同乡和当时和他一起进京赶考的学子们羡慕。
沈培年因为父母与妻子有矛盾,现在妻子怀孕了,他又经常不在家,沈培年也没考虑把父母接来京城,而是雇了个人照顾怀孕的妻子。加上骆启正、陈依格的妻儿都在京城,他们三人平日里都都经常忙得不着家,三家的“夫人”却是相处融洽,平日里可以彼此照应。
沈培年的收入高,压力也大。本来他对自己的学识还挺自傲的,结果进入科学研究院后他就遭受到了一次次打击甚至是暴击。在科学研究院,诗词歌赋、文章六艺什么的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在科学研究院,真正的学识是科学。为此,沈培年天天留在研究院里埋头苦学,真是放下了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所学,从头学起。好在他读过书,脑子不笨,加上肯吃苦,总算追了上来,并且成为了研究院的骨干之一。
和他一同进入四院的骆启正和陈依格都经历过与他一样的失落、蜕变。一开始的踌躇满志,之后的连遭打脸,再到不服输的后来追上。三个人偶尔有时间聚会的时候,谁也没提过科举落榜,未能进入朝堂的失落。相反,他们反而庆幸他们落了榜,进入了四院。杜冰和蔡凡茂都被派去了瀚江府,听说那里极为艰苦,每月拿到的俸禄连他们的一半都没有。杜冰他们在瀚江府做的事情琐碎又辛苦,绝对没有他们在四院做的事情富有挑战性和意义。
沈培年匆匆回到家中,让妻子给他准备干粮、衣物。做项目期间,对他们最方便的食物就是容易储存和携带的各种干粮,他们是绝对没时间去食堂吃饭的。第二天一早,沈培年拿着妻子给他准备的大包小包离开前,给妻子留了三颗大力金刚丸。科学院的匠师们依据职位不同,每月都有数量不等的大力金刚丸的配额,或者说,四院的骨干都有这一福利。沈培年还年轻,他从自己分得的福利里拿出一半交给妻子,由妻子寄回家中。也因为这件事,沈培年的父母对这个嫏哥儿儿媳妇也没以前那么看不上了。
工部又一次从上到下忙碌了起来。军工研究院,陈依格作为此次新研制武器的技术骨干之一,要负责押送这一批的新式武器前往“塔松镇”,美其名曰——实战测试。
沈培年走了,沈培年的嫏哥儿妻子杜仲画带着女儿去了陈家。沈培年的女儿和陈依格的女儿拜在同一个女夫子的名下读书学琴。
陈依格的夫人宋氏也是刚送走丈夫,见到杜仲画就说:“我家夫君前日回来,留下银子,交代了几句,拿了些衣物就走了。说是要出京数月,也不说去哪。”
杜仲画道:“她爹也是昨晚匆匆回来,今儿一早就走了,说往后一月只有一天能回家歇歇。他们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多问,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宋氏:“可不是么。你家培年还好,在科学研究院,我家当家的是在军工研究院,那更是什么都不能往外说。听骆家弟妹说,骆兄弟也是好几日不着家了。你家培年不在家,你又有身子,不如来我家住上几日。”
杜仲画:“怕是不方便。”
宋氏:“有何不方便的。我公婆回老家了,”宋氏凑近,小声,“我公公私下攒了一瓶大力金刚丸,不敢找人捎回去,非要亲自送回去。”
杜仲画明白地笑笑,说:“你家公倒是大方,我家公都不敢让他家的亲戚知道。”
宋氏:“我家公有个弟弟,感情深厚,不然他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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