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鸟部落后想种田
这也是艰苦条件之下的妥协。
要是有条件,就不是这个烧法了。
沙子不会熔融成铁水那样的状态,只会软化。
要是白芜手头有金属,能制造出夹持工具,他还能吹玻璃。
现在他只能采取这样的笨办法,希望它烧熔烧结,在土匣内烧成平整的玻璃。
“这个窑还是太大了,不太好控制,要是小一点,说不定我还能弄个风箱出来。”
南遥听他喃喃自语,“心里没底?”
“有点。”白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再怎么没底,现在也要开始烧了,引火吧。”
“我来还是你来?”
“我!我亲自来。”
白芜从背筐里拿出火引子,将里面埋着火星的碳灰倒到火绒上,用手拢着,耐心吹起来。
火星很快点燃火绒。
火绒冒出火苗,白芜加入落叶,再加入细枝条。
一阵白烟过后,火噼噼啪啪地烧起来。
白芜用枝条将落叶夹起来,几乎以点燃圣火的郑重去点燃陶窑火道里的木材。
木材很快燃起熊熊大火,向里面烧去。
里面是架起来的炭山,一被点燃,立即烧得火红。
“好了。”白芜长出一口气,“现在听天由命了,烧完这窑炭,无论烧不烧得成都那样了。”
“这窑炭顶多也就烧一个白天。”
“那就烧一个白天,烧完封窑,明天冷却好了再看。”
白芜一屁股坐在木墩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长腿一伸,“这段时间真是累死我了,这次无论成不成功,我都要休息一段时间。”
“知道休息是好事。”
“嘿嘿,要是成功了,我就少休息几天,马上要秋天了,趁着雨水少,我把房子建起来。”
两人坐在陶窑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主要是白芜说,南遥沉默地听着。
硬木烧出来的炭很经烧,一个上午,白芜也没加几次炭。
他将木炭拿在手上把玩。
木炭入手沉重,敲击的声音非常通透,质量极好。
中午南遥去取食物,“想吃什么?”
白芜一下坐直了,“什么都行。”
“你看着说,我选着听。”
“我想要只体型适中的鸟,你再带点盐和葱姜过来,对了,我不是送过你酸果酱吗?你顺便带点酸果酱——”
南遥没等白芜说完,原地变回兽形,振翅高飞。
白芜瞪大眼睛,等他飞没影了,才眨眨酸涩的眼睛,“我去!还真是说不说随我,听不听随你啊!”
南遥话没听全,最终却还是随白芜的心意带了只宰杀干净的鸟回来。
白芜要的调料也都在。
白芜检查了一下,“我还以为今天吃不上了。”
“吃什么?”
“窑鸟吃过吗?”白芜洗干净手,拿石刀削葱姜,“得了,我知道你肯定没吃过,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还要我做什么?”
“你多摘几片无毒的大树叶回来?我要用来包鸟。”
“我去了。”
白芜哼着歌,将鸟用葱姜调料腌上,再次洗手去和泥。
边上就有大量现成的黏土,他三两下加水将泥和好。
南遥回来时不仅带了一叠树叶,还顺了两根细细的藤蔓回来。
白芜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这人太细心了。
白芜将腌制好的鸟连调料一起用大树叶裹好,再用藤蔓绑住,外面厚厚糊上一层湿泥。
糊好后,他直接用木柴将这一团泥推入火道中。
窑里炭火正旺,他们连生火都省了。
坐在外面没什么事做,白芜非常耐心地用木棍给窑鸟翻面,根据外面泥干燥的程度来判断里面鸟肉的火候。
窑鸟烧好了,白芜用木棍将它扒拉出来,“等晾凉就可以吃了。”
“这么包着,要晾到什么时候去?”
“此话有理。”
白芜顺势用手里的木棍一敲,泥壳应声而碎,露出黄绿色的叶子。
叶子上面还冒着热气,一股带着草木香味的肉味蒸腾而上,白芜吸吸鼻子,感觉更饿了。
他用木棍艰难地将藤蔓挑开,扒开叶子,里面鸟肉金黄,翅膀等肉比较薄的地方更是带着一层诱人的焦褐色。
白芜咽咽口水,“我先尝尝味。”
他快步去河边洗干净手,回来试着从翅膀这个相对不烫的地方扯鸟肉吃。
第一个翅膀扯下来,他先递给南遥,递完也不管南遥什么反应,直接去揪另一个。
鸟翅尖非常嫩滑,比单纯架在炭火上烤出来的鸟肉嫩滑多了,牙齿轻轻一撕便能撕下整条肉来。
这鸟肉肉香味十足,咸淡正好,尝起来鲜美且汁水丰沛,风味非常独特。
幸福!
白芜将肉拿到眼前看一眼,试图辨认出这鸟的品种,下次再给家人做。
奈何这鸟都已经熟了,除大小外,再无其他特征可辨认。
白芜看了两秒,顶不住肉香味,赶紧将鸟肉往嘴里一塞,大口吃起来。
白芜说要晾凉一点吃,实际上他和南遥两人,谁也没吃到晾凉的鸟肉。
这鸟肉太香了,两人一口接一口,根本等不及它晾,就将它塞进了肚子里。
吃完肉,白芜甚至还想吮吸骨头——这肉完全腌入味了,骨头也很好啃。
中午吃了肉,白芜还小睡了一觉。
下午所有木炭烧完了,两人收拾东西,清理残余物,封了陶窑,确定没有危险后,约定等第二天下午一起来开窑,看看这次烧制的成果。
白芜打着哈欠回家,晚饭没怎么吃,和岸去偏远的石滩上洗完澡后,直接滚入窝里睡去了。
他狠狠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等太阳到了正中才醒。
岸和川在做午饭,沓和墨在火塘边聊天。
白芜伸手耙了一下乱发,坐起来,趴在窝边问,“亚父你们今天没去采集吗?”
“采集回来了,都等着看你烧的玻璃。”
“不一定能烧成功。”
“哎。”沓喊起来,“你们花了那么大力气,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成功?”
白芜趿上鞋子,“万一呢?”
“哪有万一,就算你不行,祭司大人也行。”
“!”白芜转身趁着川不注意,朝沓比了个割喉的姿势,“谁不行了?”
岸在一旁“嘎嘎”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白芜去火塘边顺了根洁牙棒下去下面洗漱。
再回来时,他们家火塘边聚集了三十多个已经吃完了午饭的兽人亚兽人。
白芜一问,大家都好奇玻璃究竟是什么,就结伴过来了。
白芜并不介意被人参观,只是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连饭都快咽不下去,只好草草扒了几口,带众人过去陶窑那边。
他还想说等南遥来了再开窑。
没想到这群人为了看热闹,已经将南遥请了过来。
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点头致意,彼此目光中都有些无奈。
白芜接过沓递上来的木棍,敲掉泥封,伸手窑里一探,“还有点烫。”
他话音未落,边上十六七只手像树杈一样,齐刷刷挤进窑里。
沓欲欲跃试,“能进去。”
众人一齐看向白芜。
白芜只得点头,确实能进去,就是烫脚而已。
岸问:“芜,直接把里面的玻,玻璃搬出来就行吗?”
“把里面的泥匣子搬出来。匣子有点大,大家散开一点,我自己去哈,你们不知道情况。”
白芜不敢假手于人。
他亲自去里面,连搬了三个匣子出来,放到地面上。
匣子烧得不太平整,上面凹凸不平,整体倒没变形。
白芜双手放到上面的盖子上。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白芜的双手上,唯有南遥看向白芜的眼睛。
人潮挤挤,两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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