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重生抱紧前夫大腿
甘涔说不去,蒋泊锋不在,他连胃口都没了。
晚上宿舍里的人都到齐了,大家都是不同专业的,又来自不同地方,同样的是都心怀着对大学生活即将开始的向往和忐忑,不一会就相互熟络的差不多,等熄了灯,才各自去睡。
甘涔一个人的名也没记住,他对不上心的事情总是一点精力也懒得去分。
熬过了一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学校要集合进行军训前的动员讲话。
宿舍里有一个和甘涔一样都是电子工程系的,叫许嘉平,因为励志要考华京,还复读多考了一年,专业是半导体。
许嘉平也是从小地方来的,具体什么地方甘涔没记住,下午他叫着甘涔一块去自己院系的集合点。
电子工程系的新生不多,一个系才六十多个人,女生更是寥寥无几,跟旁边的金融、生化、邮电这种热门专业一比,不仅队伍不如一家的一半多,而且还像捅了汉子窝,清一色全是男的。
甘涔的军训服尺码分的太大,男式皮带都扎到最小扣还是松松垮垮的,校领导顶着烈日在台上面讲话:“同学们!华京作为百年名校,作为为国家培养优秀人才的第一阵地,你们未来都将会是投身国家建设的中流砥柱……!,要有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博大精深,要有不畏艰难,不怕牺牲的高尚情操…!将毕生的热忱奉献给科学、真理和祖国!”
甘涔在底下听的都快要睡着,他最怕讲大话,一听比催眠曲还管用,结束散会,许嘉平一脸激动的叫他:“甘涔!你听刚才校长讲话了吗?“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我太激动了!我,许嘉平!在入华京这天起誓,我将以我毕生的学识、青春、理想、乃至生命!都奉献给祖国建设之宏图伟业!这是我的信仰!”
甘涔“呵呵”两声,觉得他应该去文学学院:“…我们去哪个食堂?”
许嘉平无语地看他:“这么振奋人心的讲话,你听了难道就不热血沸腾?”
甘涔摘掉军训帽子扇风:“热呀,热的我脑袋都快懵了,这么热的天,他怎么能讲那么多的?”
许嘉平的眼神里充满了“朽木不可雕也”的叹息,到了食堂,许嘉平又问:“甘涔,你来上华京,难道就没有什么理想抱负要投身实现?”
甘涔想了想:“有。”
许嘉平立刻道:“什么理想?”
甘涔说:“毕业。”
许嘉平:“……”
甘涔看着许嘉平的脸色一点点裂开,想着,能从华京毕业对他来说就已经很宏大了好吧,他可没许嘉平那么大的理想,他就是来混日子的,等混完一个让蒋泊锋满意的学历,他就回家当阔太太,这就是他的理想。
吃完饭,许嘉平对甘涔这种“没理想没抱负的退步青年”彻底无语,他拿着一本厚厚的《半导体材料》去图书馆学习,甘涔回宿舍。
图书馆这种地方,如果这四年没人拿着刀逼着甘涔的话,不出意外他是绝对不会踏进去的。
甘涔回宿舍,从柜子上的行李里翻出一本厚厚的金庸武侠小说,这还是他背着蒋泊锋偷偷塞进去的,让蒋泊锋从望水一路背到建京,再背到华京,如果蒋泊锋知道他拎的那么重的行李里还有这一份“力”,估计要又要骂他一顿,幸好他藏在衣服里!
甘涔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到天黑,他才慢悠悠地拿着洗漱用品去学生澡堂洗澡,他习惯在晚上睡前才洗澡。
潘文住他对面上铺,拿着一本诗集,看甘涔在找肥皂,问:“甘涔,去哪儿啊?”
甘涔说:“洗澡啊。”
潘文拿书指指外面的天色:“这个点早没了,学校水房只有下午六点到七点半才提供热水,你没看门口贴的啊?这会儿都锁门了,别洗了,洗洗脸得了。”
甘涔端着盆瞪大了眼睛,连热水也没有?不是,这是什么破地方啊!他的热水壶也没打水,甘涔就跟猫似的,非得要舔完毛才能睡,身上有汗就睡不着,他只能端着盆去公共厕所,拧开水管接了点凉水,在隔间里打湿毛巾随便擦了擦,一张小脸都被冰得皱在一起。
念念念…,念这什么破大学啊!连个热水也没有!
明明他在家的时候蒋泊锋连给他擦脸都舍不得用冷水呢!!
甘涔不情不愿的回到宿舍,已经熄灯了,甘涔摸着黑爬到自己床上,被子一盖,直接捂到到第二天天亮,宿舍一阵七手八脚又开柜子又是拉凳子的响动吵醒了他。
许嘉平叫着甘涔:“甘涔,甘涔!你得抓点紧!要集合了!!”
许嘉平看着甘涔还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缓神,就觉得头疼。
昨天老师刚开班会,说一个宿舍的,尤其是同院系的,一定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尤其是要帮助落后的同学!许嘉平想竞选班长,当然得把老师交代的工作做好。
可这个甘涔一看就是那个‘最落后的’,他怎么就摊上甘涔了呢?
甘涔抓住过来叫他的许嘉平:“要是不去军训会怎么样啊……?”
王皓就住他上铺,此刻正对着柜子整理衣服,冷哼了一声:“会被退学。”
甘涔一听会被退学,瞬间打了个冷战,“退学”这俩字现在就是他的紧箍咒,不,是他的命!他被退学一准连命都没了,甘涔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跟着许嘉成一块下楼。
跑到集合点,只差半分钟没迟到,甘涔气喘吁吁,就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整个上午就是教官训话,然后是大太阳底下的立正稍息站军姿,三个动作轮流虐待着这群刚迈入大学校园的小年轻。
甘涔根本站不住,他是在床上躺着都能嫌床板硬要蒋泊锋抱着他的人,别说贴裤缝站军姿了,你让他在太阳底下扇凉风他都扇不了一会。
甘涔受不了,就开始动脑筋,幸好他的军训裤子又宽又大,动起来不明显,甘涔在裤腿的隐蔽下左右来换着腿“歇脚”,才勉强能再撑一撑。
甘涔来回的瞥,想看看有没有能跟他一块偷懒的的“战友”,却发现他们专业也就十来个人,压根没有女孩,全是大小伙子,一个个初来乍到都想表现,站得身板比床板绷的还直,甘涔看得就一个头两个大。
在看看对面的军训方队,他第一次后悔当时怎么就没选个什么英语,会计专业呢..?!人家那队伍里,一上午就晕过去三四个女孩,老师都习以为常了,他这边倒好,一个个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整一头倔驴这么倔,也没人打个掩护,让他怎么晕啊!
甘涔热得不行,又晒,心里把蒋泊锋骂了一百零八遍,非要把他送来这么个破地方,他看蒋泊锋不是越来越爱他,而是越来越狠心了!现在好了,等他晒的跟煤球一样黑,蒋泊锋就觉得满意了!
另外那边,蒋泊锋不知道甘涔在心里骂他,他跟着李宏这几天都不在建京市内,此刻的他正开着一辆夏利,在去柳桐那边一个镇的路上,李宏坐在副驾驶。
他学东西快,这辆车已经上手了,路上车又少,李宏把烟叼在嘴里,从手里的一沓钞票里抽出两张一百的塞进蒋泊锋的上衣口袋:“你的。”
李宏回头跟车后面另外两个弟兄也都各自分了钱,他吸了口烟:“泊锋,前面岔路右拐,妈的,赵老六这小子跑了一年半,今晚怎么也得给老板要回十万回来!你们紧着一条腿给我卸!”
十万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最近蒋泊锋跟着李宏,却已经见多了。
最近几年流行去南方淘金,有些在建京周边原本就混的有几个小钱的老板也动了心思,有的去了成功发家,五万变五百万。更多的则是不仅把带去的钱赔的精光,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成了过街老鼠一样的穷光蛋。
而他们中不少本钱都是“借来的”,李宏就是负责给他老板收这些倒霉蛋欠的烂账。
他们帮老板要回一万块钱,就有一百块钱的提成,李宏占七成,蒋泊锋和剩下两个弟兄分三成,他们刚才去下牟那边一个工厂里要债,老板开始不愿意给,见了血之后,老板拿出了一皮箱的钱,足足有二十万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