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他哥冲喜后
“此番倒是多谢你们了。”裴原朝那伙计道。
“为人医者,这都是本分罢了。”小方又道:“得亏你弟弟果断,那小娃娃若是再耽搁一两日,只怕脑子都要烧坏了。”
裴原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方面,他也有些后怕,怕池敬遥当真出了意外,另一方面,他有些心疼裴野。这些年来,裴野虽然一直不说,但裴原知道,对方心里对自己的病一直耿耿于怀。
当年裴原病重,其实怪不得任何人,裴原自己也未曾怪过谁。
但裴野却始终难以释怀,总觉得自己大哥明明不该生那么一场病的。
大概也正因如此,裴野才会不顾一切要将池敬遥送来医馆。
这个少年终于长大了,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裴原回到房间的时候,容娘正拿了帕子帮池敬遥擦脸。
见他回来,容娘便放下帕子,低声问了几句裴野的情况。
得知裴野只是累着了,并无异样,她这才放心。
“裴原……”容娘看着裴原,斟酌着开口道:“娘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裴原此前便觉得容娘今日有些反常,闻言倒是并不意外。
容娘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池敬遥,拉着裴原去了屋外。
外头阳光正好,容娘深吸了口气,心情也跟着释然了不少。
“娘想问问你,你可有想过……等将来阿遥长大了,娶她?”容娘开口问道。
裴原一怔,失笑道:“当初不是说好了,让阿遥做我妹妹的吗?”
容娘闻言心下稍安,又问道:“你没动过别的心思吧?”
“娘……”裴原无奈道:“阿遥才七岁,我能动什么心思?”
“那就好。”容娘伸手捏了捏裴原的胳膊,开口道:“我儿生得英俊,如今身子也好了,等你再大一些,不愁找不到姑娘喜欢你。”
裴原闻言笑了笑,问道:“怎么今日说起这话来了?”
“哎。”容娘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随后,容娘便将自己发觉池敬遥是个男孩的事情,朝裴原说了。
裴原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名义上的“童养媳”,竟会是个男孩,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此事说起来都怨我,当初……”容娘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也没想到阿遥会是个男孩,他生得那么漂亮,怎么会是个男孩呢?”
裴原苦笑道:“裴野小的时候,你也说过这话。”
容娘一直想要个女儿,但天不遂人愿,裴野生下来也是个男孩。
幼时的裴野白白嫩嫩,生得也很漂亮,容娘有一次心血来潮,给他梳了个小孩儿常梳的小揪揪,还簪了花。裴野那时已经懂事了,在铜镜里一照,气得够呛,从那以后再也不让容娘帮着梳头了。
那时裴原便听容娘偷偷感慨过,说裴野长得好看,怎么就不是个女娃娃呢?
当然她说这话多半是玩笑,并没有丝毫嫌弃裴野的意思,也没敢将这话当着裴野说。
自己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好的。
甚至如今的池敬遥,是男是女她也不那么在意了。
“阿遥……”裴原想了想,开口道:“为什么要装成女孩呢?”
容娘闻言一怔,显然她此前一直在纠结池敬遥是个男孩的问题,其余的一概没来得及想。
经裴原提醒,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关键。
若说她当初将池敬遥当成女孩,闹了误会,可事后池敬遥为什么一直没拆穿?
“我将他捡回家的时候,他就是女孩打扮。”容娘开口道:“所以他扮成女孩,肯定不是为了骗我。”毕竟,她将池敬遥捡回家,只是临时做的决定。
仔细想来,池敬遥自从到了他们家之后,一直乖巧听话,从未惹过麻烦。不仅如此,他还帮着裴野卖皮子,上山捡了蝉蜕换裴原的诊金……依着那老大夫所言,裴原能去济仁堂的庄子里疗养,也是池敬遥的功劳。
容娘和裴原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当真是半点池敬遥的错处都挑不出来。
这孩子自从进了他们的家门,就待他们一心一意,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池敬遥隐瞒身份一事,定然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小孩子家眼睛里干净着呢,是不是真心实意一眼就能看透。
只是他们想不通,池敬遥好端端一个男孩,为什么要扮成女娃呢?
“哎!”就在此时,那老大夫的声音突然从回廊的拐角传来,“老夫路过,无意听到了你们的话,惭愧,惭愧。”
“程大夫。”裴原忙朝那老大夫拱了拱手道:“您言重了。”
这程大夫医术高明,裴原心知他既给池敬遥诊过脉,自然知道池敬遥是个男孩。
“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程大夫开口道。
“程大夫但说无妨。”裴原忙道。
程大夫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夫做了几十年大夫,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你家的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算稀奇。老夫从这小娃娃脉象里探知,他幼时应该是生过重病。老夫听闻男孩若是幼时体弱多病,家里给取个女孩名字当女孩养着,便能避灾辟邪。说是勾魂的阴使来收人时,对不上号,找不着人,就会放人一马。”
容娘闻言一怔,她倒是也听过这个说法。裴原刚病的时候,家里也有亲戚提议将他当女孩养着,可那法子一般都是针对自幼体弱的孩子,裴原生病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再加上裴父不大信这些,此事自然就没了下文。
“老夫虽是个大夫,按理说不该信这些。”程大夫看了裴原和容娘一眼,又道:“但你家这个大小子,生了那么重的病,便是冲喜冲好的,所以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有时候老夫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容娘闻言问道:“程大夫的意思,阿遥是为了避灾?”
“老夫也只是猜测。”程大夫道:“他脉象确实显示幼时体弱,且遭遇过性命垂危之症,至于后来是怎么治好又活到了这么大,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容娘和裴原多半都是不会信的。
但经历过裴原身体好转的事情之后,他们多少是有些信了。
毕竟,裴原的身体就是在池敬遥来他们家之后开始好转的。
此事若不是因为“冲喜”的缘故,还能是因为什么?
“程大夫,阿遥的身子如今可有大碍?”容娘紧张问道。
“如今瞧着是没什么问题。”程大夫道:“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避灾的法子奏了效。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治不了的病数不胜数,许多事情不好说是因为什么。”
程大夫这番说辞听着固然有些不寻常,可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容娘和裴原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毕竟池敬遥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呀?
他既然把自己当成女孩,那定然是曾经的家人教他的,多半还嘱咐了他不能朝旁人说破。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知道了此事,岂不是对阿遥不利?”容娘朝程大夫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咱们最好别当着他的面提及此事,只佯装不知他的身份。”程大夫道:“稳妥起见,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给他惹来病灾。待他到了十岁之后,若是身体无碍,届时再说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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