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
意识愈发涣散,祝挽星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扭曲成一个大洞,他把耳朵紧贴着墙壁,一点微弱的声音都不想错过,像个小贼一样窃听着陆廷鹤给予别人的温柔。
但偷来得东西到底支撑不了他多久。
祝挽星在一片黑暗里不断的下坠,落到最底端之前挣扎着拿出了手机,迷迷糊糊的拨通了陆廷鹤的电话。
他已经听不清声音了,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冰冷的嘟嘟声响了好几下才终于中断,祝挽星立刻开口叫了声 “哥”,然而另一头却良久都没传来响动。
他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屏幕,原来电话早就挂断了。
祝挽星身体里刚腾起的期待骤然冷却,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把自己缩进枕头里,在昏迷过去之前乞求一般的敲了敲墙壁。
“哥,也安抚一下我吧。”
我不娇贵,不用 S75 以上的抑制剂,就给我一点点你的信息素就可以。
*
祝挽星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天花板的一块白,挂着的点滴一滴滴的往下落,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
身上滚烫的热意消退无踪,祝挽星知道自己又一次有惊无险的捱过了发情期,当然前提是忽略药店里那间隔离室。
门口传来两声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门把手就被拧开了,祝挽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游移过去,然而走进来的不是陆廷鹤,是自己的助理。
祝挽星怔愣了一瞬,默默的把视线收回来,他从心底里感觉自己的行为可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那通电话压根就没有打通,陆廷鹤不知道他在医院,退一步讲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赶过来,毕竟娇贵的Omega发起情来总是需要万分小心的,或许直到晚上陆廷鹤都抽不出身。
“小祝总,您好点了吗?”
高柏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进来,坐在祝挽星床边,用发膜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都跑散了一些,眼底也满是焦急,显然没少替他前后奔走。
“没事,我好多了,这次谢谢你。” 祝挽星强打起精神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药店的人发现您昏迷的时候我正在给您打电话,他们就直接让我过去了。”
高柏脸带愁容,低声念他:“小祝总,您这次太乱来了,医生说送过来的再晚一点就有生命危险了。”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可是——” 高柏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祝挽星闭着眼睛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奈的把唇线拉直:“要还是那几句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高柏不仅不听话还猛地站起身,“小祝总,您不能再这样了!”
“我知道您喜欢陆先生,但也没必要把姿态放这么低,您这是第三次因为发情期晕倒了,他却看都不来看您,他根本就——”
“就什么?”
高柏呆了片刻,慢慢垂下眼睛,盯着他满是注射针孔的手臂低声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您。”
空气倏的安静下来,连缓慢流动的微风都识趣的凝滞了,祝挽星抬起眸子往窗外看去,呆愣了良久才启开唇瓣,声音轻的要化在风里:
“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我。”
但这都是他自找的。
每个人的情感都有限度,消耗一点就少一点,他前世就把陆廷鹤的爱都透支光了,这一世也就不再奢望他给自己多少喜欢。
从五年前那个重获新生的雨夜开始,祝挽星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还给陆廷鹤的。
他曾经亲手把最爱的人迫害致死,他的心也就跟着悬在刀尖之上,任由陆廷鹤肆意切割剜刺,再也不得着陆。
第3章 前尘往事
前世的祝挽星是个左右逢迎的交际花,京城里出了名的小狐狸,凭着好相貌和显赫的家世把圈儿里的Alpha玩了个遍,不管是商圈还是政界,但凡有些名气的青年才俊,就没有和他不沾边的。
一个 3S 级的 omega,信息素是榛子威士忌,每次出席舞会总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因为只要他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能盖过满场的酒香。
他的两位父亲,一个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一个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祝挽星别的本事没有,把这份骄矜自傲又贪玩浪荡的做派学了十成十,勾的京城半数Alpha在他跟前栽倒,陆廷鹤就是其中一个。
比起那些真正纨绔的二世祖,陆廷鹤的家世虽体面却也尴尬,他爸是地产大亨陆临江,生母却是浸淫欢场的卖酒女。
母亲刚把他生出来就妄想着靠他嫁入豪门彻底扶正,使了颇多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这种自作聪明的阴损招数犯了陆临江的忌讳,随手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打发到了乡下。
后来卖酒女跟城里的男人跑了,就只剩了陆廷鹤一个小豆丁像流浪猫狗似的在村子里长大。
可想而知陆廷鹤过的有多贫苦,被村里人轮番周济,吃着百家饭勉强度日,后来走了大运遇到好心人资助,磕磕绊绊的完成了学业。
他是拼着一口不肯低头的傲气才从小山村里爬了出来,刚上大学就和朋友一起合伙开了公司,努力打拼多年也混的风生水起。
之后陆临江良心发现把他认回了本家,大张旗鼓的举办了认亲酒会,和祝挽星就是在这场酒会上认识的。
陆廷鹤身材比例极好,肩宽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眉眼深刻又凌厉,下颌线却流畅柔和,沉稳清冷中还处处都透着彬彬有礼。
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白手起家的少年人常显露出的桀骜或自卑,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润谦和,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整场酒会的焦点。
这样的人物简直合乎祝挽星捕猎的所有偏好。
他捏着酒杯走过去,眼神毫不掩饰的在人脸上流连,又堂而皇之的嗅闻他的信息素。
“你好香啊。”
嗅完还大大方方的做了评价,圆润的眸子笑得澄江狡黠,薄薄的嘴唇开合时露出一点虎牙的尖儿。
陆廷鹤光是把视线从他眼眸上移开就用了两秒,随后礼貌的退后一些,低沉的语调里夹着几分没藏好的紧张。
“谢谢,你也是。”
“嗯?你说什么?我也是…… 哈哈哈哈也太老套了吧。” 祝挽星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趴在他身上,“你听起来像是在敷衍我。”
“没有敷衍,我是真心的。”
陆廷鹤心想你那么好看,没人会舍得敷衍你。
祝挽星却不笑了,眼眸一扬:“撒谎。”
他水润的眼眸扫过来,突然猛一下探身凑到陆廷鹤近前,两人之间规矩的社交距离被缩短到只剩方寸,omega 身上特有的甘烈酒香轻轻巧巧的在他鼻尖打了个晃儿。
“你站那么远,根本闻不到我的信息素。”
他又凑近一些,好似羞赧的抿了抿唇:“到底好不好闻,你尝了吗?”
话音砸在地上消散,陆廷鹤有短暂的一瞬间失去了听力,脑袋里空白了三四秒,盯着祝挽星湿红的舌尖只觉得喉口干渴。
他后退了半步才从祝挽星的信息素吸引中挣脱出来,勉强稳住呼吸频率,红晕却从耳朵尖蔓延到脖颈,维持了一整晚的风度气场在某一瞬间溃不成军,心脏鼓动的厉害。
“闻到了。” 他开口时有些哑:“刚进来就闻到了。”
“好啊,那我们来玩游戏。”
祝挽星不动声色的笑纳他有趣的失态,又拿了两杯酒,一杯给他,一杯自己留着。
“你既然说闻到了,那我们就互相猜对方的信息素,猜错了的自罚一杯,好吗?”
陆廷鹤和他碰了下杯以示同意,下一秒祝挽星就报了答案:“是乌木!对不对?我早就闻出来了!”
陆廷鹤无奈一笑,“对,没错。”
“嘿嘿。” 祝挽星挺了挺胸脯,像只骄傲的小狐狸似的挑了下眉,“该你猜我的啦!”
“威士忌。” 陆廷鹤说的也很快。
“不对!”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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