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
“欸?”阮宵猝不及防间,脚步不稳, 差点摔倒。
却被一人稳稳接过了手中的盆。
阮宵惊魂甫定,抬头:“阿野。”
周牧野耷拉下眼皮,看阮宵一眼。少年一喝酒, 眼角就容易染上薄红, 莫名透着点妖冶感。
接着, 周牧野一言不发, 端着陶瓷盆朝厨房走。
阮曼玲正在擦桌子, 看周牧野经过, 怔了一下, 接着连忙喊:“小周少爷, 放着,不用你弄!我们收拾就好!”
周家的主人和少主人, 生来就习惯于享受他人的服务,没有跟着干活的道理, 就连餐后端个碗去厨房, 都显得十分有违常理。
但周牧野仿佛没听到阮曼玲的喊话, 头也不回, 端着盆, 步伐稳健地继续朝厨房走。
阮宵回过神来, 立即从桌上收拾起其他餐盘,小跑着跟在周牧野身后。
装修成轻奢风格的厨房内。
等所有盘啊盆啊碗啊都滑入水槽里,阮曼玲一边系围裙,一边笑着,小声跟阮宵打商量:“宵宵,妈妈晚上想跟小君阿姨她们出门玩会儿麻将,你到时候先睡,就不用帮妈妈留门了。”
明天周六,阮曼玲有半天休假,所以有时会跟小姐妹们约去棋牌室玩通宵。
阮宵知道这些,可转念一想,按照书里的剧情,等假孕的事败露后,他不仅要承受渣攻的滔天怒意,还会直接被扫地出门,等明早妈妈回来,未必能见到他,心里就沉甸甸的。
阮宵其实连行李都自己收拾好了。
当然,等他在总统套房内安顿下来后,会找机会跟阮曼玲解释发生的一切。
好惨……
阮宵叹气一声,没骨头一样,脑袋抵在阮曼玲浑圆发福的肩上,有气无力地哼哼曲子:“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阮曼玲揉了揉自家小傻子的脑袋,好笑:“唱什么呢?这么高兴。”
阮宵:“……”
他哪里高兴了?
就在这个时候。
阮宵感觉有人勾了下他的手指。
酥麻麻的,皮肤上像有轻微的电流窜过。
阮宵捏了捏爪子,回头。
周牧野一直被晾在一旁,刚才用指尖搔了下阮宵的指腹,以一种傲慢的姿态求关注。
见阮宵看了过来,周牧野点了点手表,轻抬眉梢,无声示意他快八点了。
阮宵想了想,对阮曼玲道:“妈,我去擦地了。”
阮曼玲洗碗的时候看他一眼,笑道:“好乖,妈妈明早给你带好吃的。”
阮宵应了一声,又说:“妈,你买自己吃就好。”
明早,他大概已经可怜兮兮地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吃自助早餐了。
这么想着,阮宵垂下眸,发愁地揉了揉小脸。
到时候有那么多好吃的,真不知道先从哪里吃起好。
***
晚上,阮宵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侧躺在沙发上,本是看电视看得聚精会神,可看着看着,自小腿处窜起一缕酥痒,像羽毛轻飘飘地挠在皮肤上。
“嗯?”阮宵下意识缩了下脚,不疑有他,歪头,视线绕过抱枕朝沙发另一边看去。
有那么一瞬,阮宵还以为刚才周牧野的手指伸进了裤管中,挨着他的小腿摩挲。
可看过去时,周牧野正在给他捏腿,除了沾酒的缘故,脸色有些红,鸦羽样的眼睫低垂着,侧脸神色寡淡,看上去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朵冷冷清清的高岭之花。
阮宵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像周牧野这么禁欲又绅士的人,才不会对他做出不清不爽的事。
阮宵心思坦然,继续看电视。
可又过了不知多久,阮宵明确能感觉到,一只掌心发烫的大手,钻入宽松的裤脚,在他小腿肚上揉捏了一把。
阮宵心口一蹦,浑身僵了一下,他静止了两秒,这次直接翘起脑袋,看向沙发另一端的周牧野。
周牧野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偏头看来,醉酒微醺的神情懒洋洋的:“看什么看?”
阮宵脸色涨红,盯了周牧野半晌,似是明白了某种暗示。
他羞耻地咬了咬唇,微微撑起身,缩了缩腿,声音细弱:“我不要按了……”
可腿没抽动,反而被周牧野牢牢攥稳了脚踝。
周牧野似笑非笑看阮宵,矜贵中难掩轻狂:“你说不要就不要?”
阮宵没出息地有些浑身发软。
恰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呼——”的一声,所有的树在一刹那沙沙作响。
阮宵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外。
浓墨一样的天空中卷起厚重的云层。
变天了。
白天还好好的天气,入夜之后,似乎有风雨袭来。
阮宵心里一咯噔,忘了此刻正被周牧野戏弄的境地,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小枕头。
他记得书里的描写,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
电闪雷鸣,风雨无情,原主受被摔出周宅的大门,扑倒在泥浆地里,任他如何在凄风冷雨中如何哭喊,渣攻都只是站在别墅的大厅里,隔着落地窗冷冷地望着他。
——骗了我什么,得让那人十倍奉还给我。
这就是假孕的下场!
此时此地,此时此景,阮宵破防了,怂了,也萎了。
他望着外面黑沉的天空,眼底波光颤颤,洁白的牙齿咬住抱枕,双手发起颤来,愈发地想要缩成一团。
“喂。”
然就在这时,周牧野若有似无地冒出一句。
“嗯!?”阮宵如同犯了应激反应的猫,黑亮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炸毛且紧张地望向周牧野。
周牧野看他,眼睫轻眨一下,声线冰冷低沉:“什么时候办事?”
“……”
这话听在耳里,阮宵起初还觉得怪怪的,多少带点颜色。
但很快回忆起来,这分明就是餐桌上他劝周牧野喝酒时说的话。
阮宵打量周牧野,觉得这人应该能有五分醉意,不然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摸他的腿。
是时候该把一切说出来了。
“我……”
阮宵张嘴。
周牧野就那么看着他,好似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但醉酒后眼底的热意却藏不住。
在那样令人心颤的目光下,阮宵立马躺了回去,双手捂住耳朵,像鸵鸟一样,话锋一转:“我……我先看电视,看完再说!”
周牧野轻皱了下眉。
然而正当这时,似乎老天都看不过去,外面“轰隆”一声巨响,阮宵整个人吓得差点弹起来。
紧接着,随着一道高亮的闪电划过。
“啪嚓!”
整个客厅陡然陷入黑暗,前方电视“哔”的一下,原本播放得好好的画面合成一条线,一整块屏黑掉。
阮宵茫然坐起身,左右看看,才发现是整个别墅都停电了。
正想嘀咕有钱人家的电力系统也敌不过天雷滚滚嘛……突然之间,坐在身旁的人毫无征兆靠过来,张唇,热烈且凶猛地咬住他的耳朵。
“呃……”
阮宵都来不及叫,一下子被扑倒在沙发上。
***
酒精是块遮羞布,黑暗给人放肆的理由。
沙发上,周牧野修长五指穿入阮宵的鬓边发丝,往后撩拨,深深地吻他。
阮宵由最初的羞涩抗拒,到后来的温顺接受,直至最后手环住周牧野的后颈,偏过脸迎合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
电还没来,客厅内依旧是一片黑暗,在室外透进来的幽光之下,阮宵对上那是漆黑的眼眸——终于不再像平时那样冰冷,此刻露出些浅显的愉悦。
周牧野心情好,手指将阮宵柔软乌黑的额发往后拨。身下那张小脸布满红潮,漂亮得令人心动。
周牧野扯了下嘴角,低声道:“你还挺猛的。”
阮宵本来就气喘不匀,现在更是羞涩到呼吸紧张,小脸埋在周牧野肩上:“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