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假少爷的古玩铺子
可瞿秋离在他这里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他看着瞿秋离浅浅的呼吸,被子随着胸膛微微起伏,模样乖巧至极。
明明醒着的时候都是自带仙气儿的,怎么会有睡相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呢?
鼻尖上那颗小痣,似乎牵引着他向前,直到面颊上感受到了瞿秋离的呼吸,他才猛然惊醒。
他,他刚才……居然想吻一吻那颗小痣。
爸妈跟他说,他小时候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阿离的时候,就因为这一颗小痣,他就吵着他们一定是一家人。
是啊,他们是合该是一家人的。
只是,现在,他们算一家人吗?
因为他回家了,阿离离开蔺家,就算阿离现在愿意时不时回蔺家住几天,但阿离心里似乎不敢把蔺家当成自己的家。
不该这样的。
阿离就该是他们蔺家的人。
做不成兄弟,那就,那就……
困扰了他许久的年头,在这一刻终于破土而出。
他脸盲,可他在跟爸妈去做DNA的时候,第一次见瞿秋离,他就记住了瞿秋离的模样,再后来,相处中,瞿秋离的面容在他的眼中有了具像化。
比起朝夕相处的爸妈,他更先记住了原本相处不多的瞿秋离。
这还能是为什么?
蔺向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有点心慌,有点喜悦。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瞿秋离的睡颜,直到夜色深沉,月上中天。
初春的西北乡村,深夜里是寒冷的。
只盖了一床被子的瞿秋离似乎被寒气侵扰,感觉有点冷了,但他却没有醒来,先是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后又本能的靠近热源。
咚!咚!咚!
蔺向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瞿秋离裹着被子,像一只蚕蛹,蠕动着钻进了他的被窝。
紧张,不知所措。
他应该多给阿离准备一床被子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瞿秋离从被窝里伸出手臂,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砰地一声!
蔺向禹听到自己的心脏爆炸了。
他想动,却也不想动。
两个人的体温交缠着,在这春夜里驱散了寒冷。
就连心都是滚烫的。
蔺向禹逐渐放弃抵抗,团吧团吧,将瞿秋离连带着被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试图说服自己,他是怕阿离冻感冒了,不是在占便宜。
嗯,一定是这样。
他就这么抱着瞿秋离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睡得太早的瞿秋离先醒了。
还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了,迷迷糊糊间感受了一下,一条手臂横在了他的胸前,而他的手臂也牢牢的抱着什么。
瞿秋离心里咯噔一声。
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声粗口,“卧槽。”
他小时候就有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的习惯,后来长大了,这习惯渐渐就没了,只会在偶尔失眠的时候,抱着抱枕睡觉。
前段时间在山上考古,每天累得跟狗似的,晚上躺床上就睡着了,根本没有机会让他失眠。
昨晚也是一样,他记得自己应该很早就睡着了才对,那他现在怎么抱着蔺向禹?
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嗯,不是蔺向禹主动的,是他自己先动手的,是他自己滚过来的。
还连带着被子一起,睡在了蔺向禹的被窝里。
尴了个大尬。
瞿秋离小心翼翼的深呼吸了两口,鬼鬼祟祟的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然后从蔺向禹的怀里钻了出去。
可动静还是有点大,“阿离怎么了?”
蔺向禹没睡醒的声音还迷迷糊糊的,带着男性清早该有的那种微妙的嘶哑。
瞿秋离紧张得不行,要是蔺向禹现在就醒了,他们得多尴尬?
“咳,我去上个卫生间,你继续睡。”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蔺向禹的呼吸声又恢复了平稳。
瞿秋离松口气,抱着衣服就出门了,跑到卫生间才把衣服穿好。
洗漱完,他也没有什么睡意了,天刚亮。
想了想,要不然他去煮个粥?
等会儿蔺向禹起来就刚好吃早饭。
煮白粥不难吧,淘米加水煮就行了。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煮粥是不难,但农村的土灶生火却是个难事。
折腾了半个小时,总算把火点燃了,就是这厨房里全是烟,放在城市里都会触发烟雾报警器的那种程度了。
门窗没关严实的蔺向禹就是在烟雾中被呛醒了。
顿时大惊,着火了吗?
“阿离。”蔺向禹高盛呼喊,“阿离,你在哪儿?”
他衣服都没穿好就冲出了房门,一看是厨房冒出来的烟,他赶紧跑了进去。
“哥,你醒了。”瞿秋离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抬起脑袋。
这小模样。
脸上像个小花猫似的,全是灰。
蔺向禹看了看锅里,再看了看灶台里烧的湿木头,他悟了。
无奈的笑了笑,“饿了?饿了你叫我起来做饭就是。”
说完他还伸出手指把瞿秋离鼻尖上蹭到的灰抹了,“你看,脸上都是灰。”
瞿秋离卡壳,他是想着不能老让蔺向禹照顾他,而且今天早上的事情他还尴尬着呢,没事做,想着煮个饭打发时间。
谁想到,煮个稀饭都这么难。
蔺向禹回房把衣服换好,重新回了厨房,接过瞿秋离手里的火钳子,“你去洗把脸,我来做吧。”
哎,瞿秋离看着满屋子烟熏火燎的,还是放弃了做饭了的念头,他不适合这个。
稀饭是个半成品,最后蔺向禹再次加工之后,两人暖呼呼的吃了一餐早饭。
“我等会儿要去镇上一趟。”蔺向禹说,“路难走,你就在家里休息吧,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就给我发信息,我中午前就回来。”
瞿秋离点点头,今天阳光不错,搬个椅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就挺好,懒得动。
蔺向禹今天是去镇上取之前定好的墓碑,回来的时候,还在镇上的大超市里买了些相对来说比较大品牌的洗漱用品。
但他刚进门,看到的场景就是瞿秋离歪歪斜斜的躺在椅子上,双腿搭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戴着耳机,眯着眼睛,唇角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整个人惬意得不行。
太阳刚好照射在他的身上,真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辉。
有的人,天生就该是世界的焦点。
瞿秋离耳机里的音乐刚停,他听见了脚步声,是蔺向禹的,他没有睁眼。
蔺向禹缓缓走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瞿秋离,半晌之后,我回屋拿了一床小毯子,轻轻的盖在了瞿秋离的身上。
瞿秋离微微愣了一下,在蔺向禹没有看到的角落,勾起了唇角。
余老头子一家人的墓碑都定好了,农村是没有什么墓园这么一说的,都是埋在野外山坡上。
蔺向禹前段时间就把墓地选好了,也修筑得差不多了,现在墓碑也到了,也就剩迁坟这么一个事情了。
瞿秋离这几天都陪着蔺向禹,把事情规规整整的办妥当了。
以前蔺向禹打给老头子的那些钱,老头子都没用过,不多,十来万,但他也不打算拿回去,想了想,把那存折里的钱拿给了老头子的亲戚,让他们帮忙逢年过节来上一炷香,扫个墓。
老头子亲戚那边痛快的答应了。
蔺向禹给余老头子的坟上添上了最后一抹黄土,他总算是卸下了一身的枷锁。
“我准备这几天就回去了。”蔺向禹褪去了心中的阴霾,脸上都是轻松的笑意:“阿离你呢?”
“我老师也打电话了,挖到主墓室了,我明天就要上山去了。”
蔺向禹想了想,“那行,我先送你上山,然后我再回家,你有事情再跟我联系,要是缺点什么,我给你寄过来。”
还不知道这个古墓要挖多久呢!
“不缺什么的。”瞿秋离说,“你有空去我店里帮忙看看就行。”
蔺向禹应了。
第二天一早,蔺向禹就把瞿秋离送回了考古现场,临走前,他夹带私货的给了瞿秋离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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