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掀棺后
——尽管很想抓住那胡乱作怪没穿鞋袜的脚踝,但谢玄到底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太早了。
不能急躁。
于是,已经清净许久的闻九, 脑子里又响起了久违的念经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以至于第二天卫杨千方百计找过来时, 刚开门,就被青年平静过头的脸色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 闻九现在真的拳头很痒。
强烈谴责了遍酒店垃圾的安保系统,他失了耐性:“你来做什么?”
卫杨:“天乐, 我能进去说……”
闻九:“不能。”
想都别想。
话说一半就被对方打断, 卫杨心中也有了恼意,沉默两秒, 他终于撕掉了那份装出来的好脾气:“怎么舍得住在这?苏然包给你的?”
在他的印象里, 程天乐虽称不上抠门, 却多少有些节俭,这酒店的档次,对普通人已经算中等偏上,实在不像对方会做的选择。
闻九则冷笑:舍不得?一心想存钱买房的那个魂儿都在快穿局了,还有什么节俭不节俭的?
倚着门,他面无表情:“不是你买走了我的房子?”
现在搁这装什么无辜。
“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我公寓地址你知道的,”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卫杨甚至还有脸打出一张感情牌,“七年的感情,你真说放下就能放下?”
闻九:“七年的感情,你在苏乐床上的时候有想过吗?”
卫杨:“我和他都醉了,那天只是个意外!”
闻九:“以前呢?以前也都是意外?”
冷冷勾唇,他彻底挑开原主和卫杨之间那块薄薄的、摇摇欲坠的遮羞布:“我说过,卫杨,能不能别总把人当傻子耍。”
凡事做过必留痕迹,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出轨方式,不过一个愿意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舍得恬不知耻、利用这信任去骗。
卫杨不说话了。
从第一次出轨开始,他便知道这事迟早有暴露的一天,但他就是舍不掉那份刺激,舍不得外面那些花样繁多的小妖精。
道理说不过,他直接伸手去拉闻九:“别闹了,跟我回家。”
“你也不想被你父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吧?”
“什么情况?没房子又丢了工作?”侧身闪开对方的咸猪爪,闻九言辞如刀,“卫杨,如果他们知道我和你分手,只会连夜放一挂鞭炮。”
原主和家里关系僵硬,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渣,倘若对方逢年过节肯陪原主回去看看,程家二老也不会好几年都没松口。
说实话,没有卫杨,程天乐只会活得更好。
可惜他舍不得。
“我家和你不一样,”清楚刀尖往哪儿戳才最疼,闻九砰地关门,“卫杨,我永远有能回去的地方。”
砰砰砰!
砰砰砰!
门外恼羞成怒的敲门声震耳欲聋,闻九权当没听见,给酒店前台去了通电话,叫他们赶紧把人带走。
帅气多金又如何,在闻九眼里,卫杨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任性的、还没长大的巨婴,吸血虫一样从原主身上汲取温暖,远远配不上程天乐。
不过,想起自己刚刚放过的狠话,挂掉电话的闻九难得生出几分不确定:“……程天乐的父母,真的会接纳他吗?”
原主的执念里,至少有一半是关于家庭。
“实在不行,给原主父母打很多钱应该也算完成任务吧,”甚少遇到类似的要求,闻九坦率承认自己的不足,“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作为一个古代俗世里、妾生的儿子,他的确没享受过什么天伦之乐,更没体验过所谓的舐犊情深。
母亲在他彻底降生前便难产而亡,打从有记忆起,他便是人人恐惧、厌恶、避之如虎的棺材子。
哪怕后来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他也仍旧是那群人眼中的怪胎、异类,永远融不到一处。
好巧不巧,在这个同性婚姻尚未合法的世界,程天乐也是异类。
【没关系,】后台一直开着游戏,谢玄轻轻碰了碰闻九搭在屏幕边缘的手,【做不到也没什么。】
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不愿提及的过往,纵然是为了任务,也没必要勉强。
闻九却笑:“可我都答应原主了。”
“等找到新买家落实合作,我们就回一趟程天乐的老家,”对着镜子翻找原主的记忆,他小声嘀咕,“买些什么好呢……”
无声地,谢玄叹了口气。
他早该明白,这人的嘴巴和骨头有多硬。
【系统商店里有上好的六安瓜片,】用最快的速度调出原主生前的购买记录,谢玄提醒,【他父母喜欢喝茶。】
闻九眼神一亮:“那就选这个。”
同一时刻,苏然正在公司陀螺似的开会加班,商量着能给程天乐的最优条件。
昨天中午不欢而散后,他一个人在餐厅坐了很久,终于惊觉自己和苏乐、和卫杨犯了相同的错误。
尽管一直洁身自好、不屑使用任何腌臜手段,但多年名利场里的生活,终究给他带来潜移默化的影响。
人情利益交换,在他眼里已再正常不过,以至于他轻易便把道歉这件事,当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或许是程天乐的外表性格总给人好拿捏的错觉,他竟忘了,聊不来,对方也是会摔杯子的。
从他混淆公私的那一刻起,这次合作的可能性就已经大大降低。
可苏然仍不愿放弃。
面对一片崭新的、未经探索的广阔蓝海,越早进入市场的人,就越容易分到更多蛋糕。
谁不想当第一只站在风口上轻松起飞的猪?
不过很可惜,闻九这人,向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任由苏然如何联系、甚至给出了入股分红这样丰厚的条件,他都没有再松口。
做人嘛,还是自己开心比较重要,可能会被世界意识阻挠又怎样,难道他还怕了对方不成?
整件事中,最高兴的大概只有苏乐。
在公司连个摸鱼的闲职都没有,他只隐隐听说程天乐和苏家的合作没成,转而把那个什么小游戏卖给了金家。
金家他知道,实力比苏氏差了一筹,这么看,程天乐应当是被灰溜溜赶走。
思及此,他对家庭聚会上给苏然使绊子这件事又添了几分把握,看吧,他就说,程天乐那个土包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一激怒苏然,便人财两空。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特地在月底那天买了很多老爷子爱吃的小玩意,大包小包,做足了孝顺模样。
谁料,刚一进老宅,苏乐便被客厅内紧绷的气氛吓住了。
老爷子、他的便宜父亲、苏然、还有几个有股份的旁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嘴巴干巴巴动了两下,他正想向站在父亲身后的母亲求助,就见对方冲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拐杖敲击地面的闷响伴随着老爷子的怒喝一同:“跪下!”
“你可知错?!”
苏乐有点懵。
进门后一声都没出,他能犯什么错?
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对上老爷子那双怒火滔天的眼,膝盖一软,不由自主犯了怂。
苏父则道:“听说你和卫家的儿子搅在一起了?”
苏乐:“……是。”
苏父:“还把人家的男朋友推下了楼。”
原来如此。
自以为看透了今日家中气氛反常的真相,苏乐转头:“现在是哥哥告状,要为你的心上人出一口气吗?”
“爸爸还不知道吧?哥哥对那个程天乐如珠似宝,以公谋私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啪!
预想中老爷子对苏然的质问没有出现,苏乐等到的只有来自亲生母亲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得他脸颊生疼。
以退为进,女人讪讪:“小孩子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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