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掀棺后
肉眼可见地,雪白晶莹的鳞片逐渐消退,露出其下柔软细腻的皮肤,直到此刻,闻九才发现,他的里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
于是,眼前的情景,莫名多了几分阴差阳错的微妙。
闻九第一次知道原主的柔韧性居然这么好。
腿动不了,他只能唰地掀开被子,将男人自腰往下全部遮住。
理直气壮地,他推推谢玄:“裤子。”
谁叫他现在还没法变出衣物。
谢玄定定:“只有我的。”
闻九:“你的就你的,又不是没穿过。”
周遭的帘幔拉着,临近傍晚,床内的光线有些昏暗,闻九又低着头,完全没察觉身旁人眸底情绪和以往有何不同。
伸手去捞自个儿的腿,他嘀嘀咕咕:“真是的,局里就不能给商店进点新药?忒小气,任务目标的身体全靠员工修复。”
瞧不见被子里的情况,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乱摸,搬完右腿,他又动了动:“你压到我了。”
就在谢玄腰底下,都麻了。
他也不知道一圈圈绕成蚊香的龙尾,变回腿后,姿势怎么会成了这样。
所以他说原主柔韧性好。
侧躺都能挂在人家腰上,像夹着个大号抱枕。
未成想,谢玄竟没动,还在被子里抓住了他的手腕。
闻九无辜抬眼:“干嘛?”
下一秒,白衣佛子腾地起身,掀开被子,只留给他一个坐在床边的后背。
“抽什么风。”吭哧吭哧把另一条腿搬回来,闻九偷偷瞄了眼谢玄的耳朵,发现没红,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就说,蹭蹭怎么了,反正某人也没反应。
最多有点不自在。
但这和尚的腰可真细啊,又有韧劲,隔着衣服也很热,上面覆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应该也少不了人鱼线。
只可惜他这次没摸着。
乱七八糟的想法过于放肆,大半顺着识海被自家系统捕捉,闻九却浑然不知,还伸手,按了按谢玄的指环:“六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谢玄没应。
这下闻九不戳指环了,改戳人家的胳膊:“喂,你……”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响起礼貌的敲门声:“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是短发妹。
与此同时,谢玄突然抢了半床被子,盖在自己腰间。
闻九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有点错愕,又有点想笑,他不仅毫无收敛,还拽着人家的袖子,借力起身,把下巴搁在了谢玄的肩膀上。
“原来还能用啊。”
意味深长地放慢语速,他掐准某人想回头的时机,扬声:“进来吧。”
吱呀一声,整天没见人的短发妹推门而入。
客房里,外袍略显凌乱的和尚正垂眸坐在床边,竖瞳少年则披着被子靠在后者肩上,黏黏糊糊,却很自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没见到其他两位住客,短发妹疑惑:“他们呢?”
闻九:“都跑了。”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吧?”有一搭没一搭把玩垂落的发丝,闻九笑,“你不怕?”
短发妹摇头。
许是因为昨晚睡了个好觉,又许是因为白天没碰上什么危险,对比闻九见过的其余玩家,她的气色显然极好,长相又甜美,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偏谢玄不吃这套。
嗓音里带了点哑,他重复了一遍闻九的话:“真不怕?”
好似古寺钟响,又好似有无数木鱼在耳边敲,短发妹脸色一下子变了,二话没说,站起身就往门外溜。
“哐当。”
大门重重合拢,闻九啧了声:“你吓她干嘛?”
好不容易骗来的乐子又没了。
谢玄:“她是鬼。”
闻九:“我知道。”
光骗人有什么意思,连鬼一起骗才好玩,顺便还可以当个镇宅兽,省得夜里有其他不长眼的找上门。
谢玄却没完:“她想吃你。”
闻九无所谓:“又吃不到。”
“所以,”说一句被顶一句,男人语调微冷,“闻施主要我帮你把她叫回来吗?”
闻九:……
等会儿,这人多久没叫过他施主来着?
听着还怪别扭的。
“算了,”失了兴致,他松开扒在谢玄肩上的手,往后一倒,“打草惊蛇也挺有趣。”
就是可惜了他精心给某人设计的小白脸形象。
“……黄毛说这宅子的主人不是狐女。”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终于消了火,谢玄忽没头没尾,嗓音平淡道。
闻九安了心,闭着眼点头:“哦。”
“很困?”放低音量,男人接话,“商店里有热水,先擦把脸再睡。”
经对方这么一提,闻九也躺不住了,待谢玄倒好热水,洗好毛巾,他配合地裹着被子往床边凑了凑,全然忘了自己的弱点在何处。
是故。
当某人手指不轻不重捏住左侧的小树杈时,他顷刻软了腰。
单手扣住少年想推开自己的双腕,谢玄稳稳在床边坐下,似是早有预料,几乎把对方圈进了怀中。
故作平静的伪装彻底褪去,靠温水煮了条龙的男人眉梢轻挑,言谈间染了些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某试过的滋味,闻施主也该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闻九:!!!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二更在零点。
日常比心,啾。
第五十章 好兄弟,你不是死了吗?
翻车。
大翻车。
龙角被人捏在手里, 闻九根本使不上劲,动真格的,又怕把臭和尚这难得凝实的身子给抽散了。
红着耳尖, 他凶:“松手。”
揽着他的佛子却装聋,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平心而论, 谢玄并未作出半点越界的事,只认认真真帮他擦了脸, 一点点洗净小树杈的所有分丫。
正因如此, 闻九才觉得格外羞恼。
倘若当真发生点什么也就算了,可谢玄仅是碰碰, 用清水细细擦拭, 更衬得对方心无杂念, 自己浪出海洋。
都是原主的体质问题。
整个儿瘫软在谢玄怀中, 闻九闷闷地甩锅。
脸颊发烫,呼吸凌乱,好似泡了次热过头的温泉,难受又舒爽。
此时此刻, 别说是挣扎了, 倘若没臭和尚的胳膊拦着,他说不定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直接淌到了床下。
见鬼。
龙角又不是那个,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耳侧胸膛内的心跳不急不缓, 闻九略有些失神地想:告诉他刚刚的一切只是真·本能反应?全赖物理摩擦,和对象是谁其实没什么关系。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混蛋。”越想越合理的缘由一进脑海, 他整个人像被浇了盆冷水, 低低骂了声, 连捏着男人衣摆的指尖也松开。
因为闻九忽然意识到,倘若不是谢玄,他根本不会让人随意靠近自己,更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况。
所以他和谢玄不一样。
他好像输了。
误以为自己惩罚般的戏弄当真把怀里的少年惹急了,谢玄停了手,安抚似的顺了顺对方脊背:“闻九?”
趴在他腿上的少年没说话。
一点也不像某恶鬼有仇必报的性格。
“是我逾越,”本就是被少年撩拨到火起才冲动行事,谢玄收起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违心保证,“下次不会了。”
这话落在闻九耳中,更确定了他的猜测。
转过头,他想恶狠狠瞪对方一眼,眸子却因方才的捉弄染了水光,尾端泛红,鬓发微湿,贴在两侧,仿佛委屈极了,可爱又可怜,偏还透着凶。
尽管没弄清自己到底怎么气到了这位祖宗,谢玄仍下意识伸手去接那滴欲落未落的泪珠:“闻九?”
哄孩子般,他低头,薄唇碰了碰那纤尘不染的龙角:“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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