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仙尊的掌中啾
只是视线还未看清,突然察觉拿到雪白身影像是离弦的箭冲了过来,直接一头撞到他怀里。
扶白鹤一怔。
怀中的人带着陌生的四族气息, 化成人形后骨骼也是中空的陌生躯体……
可神魂相牵的感觉像是破土的小草, 一点点散发出春意来。
扶白鹤和扶玉阙很少回闻幽谷。
每隔个几年才勉强回去一趟, 只要带一些凡间一块灵石能买一堆的小玩意儿回去, 就能将扶玉秋哄得高高兴兴, 顾不得生他们的气。
扶白鹤每次回去刚进结界,扶玉秋就远远地跑过来,乳燕还巢似的一头撞到他怀里。
有时心情好时,他能给个笑脸,说句“终于舍得回来啦?”
可若是心情不好,那怒气冲冲撞过来的冲势能将人顶一跟头,肯定要叨逼半天才算完。
这险些被撞一趔趄的感觉太过熟悉,扶白鹤呆愣好久,缓缓伸出发抖的手,一点点抚上扶玉秋的白发。
那白发像是在雪水里浸泡过,触手一片冰冷。
——可扶玉秋从不会这么冷。
他厌恶冬日,每回过冬都会搬着自己的花盆前去火岩石群里睡觉,也不怕被烤焦叶子。
绛灵幽草就算是人形,也是温温软软,像是软糯的团子。
扶白鹤的手抚向扶玉秋的侧脸,辨认着那张熟悉却又随着时间流逝变得逐渐陌生的脸。
“玉秋……”
扶玉秋高兴得不得了,脆生生道:“四哥!”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扶白鹤眼眶微红,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雪白的脸,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扶玉秋在那傻乐。
他并不像扶白鹤那样有生离死别二十多年的经历,在他看来,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白雀。
这一番分别,也才几个月不到。
扶白鹤看着他傻兮兮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直接抬手一巴掌就要甩过去。
扶玉秋一懵。
可扶白鹤的巴掌还没落到扶玉秋脸侧,就硬生生停了下来。
慵懒从容的扶白鹤从没像现在这般五感交集,嘴唇轻动甚至不知道要先问什么才比较好。
扶玉秋茫然道:“四哥?”
扶白鹤悬在扶玉秋脸侧的手微微发抖,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很快,理智战胜冲动,扶白鹤狠狠将手收回,力道之重都将雪白衣袖挥出猎猎风声,他沉着脸回头,直接踹了雪豹一脚。
无辜受牵连的妖族族主:“……”
扶白鹤力道没多大,堪堪发泄完了后,眉梢久别重逢的喜悦逐渐落下,他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要出闻幽谷?!”
扶玉秋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气这个,当即反驳,大声嚷嚷:“我都被害死了,你不去责怪害我的人,反而怪我出闻幽谷?!”
扶白鹤面无表情:“你再顶嘴。”
“我没有顶嘴,我只是实话实说。”扶玉秋打算和他讲道理,“我又没说错——每回你没理的时候,就会说我顶嘴。”
扶白鹤:“你!”
扶白鹤的确没理,当即转身又蹬了雪豹一脚。
妖族族主:“……”
扶玉秋因离开闻幽谷被害,的确不能怪他,只能怪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扶白鹤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那你现在呢?还要在外面玩?”
“不了不了。”扶玉秋立刻怂了,赶忙说,“我想回闻幽谷,再也不出来了。”
扶白鹤冷冷地说:“刚才不是很硬气吗?”
扶玉秋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扶玉秋之所以被哄骗着叫扶白鹤“四哥”,则是因为有时候扶白鹤比扶玉阙更像是个兄长。
就比如同样的久别重逢,扶玉阙就能被扶玉秋的歪理气得说不出来话,扶白鹤却能反唇相讥阴阳怪气,让扶玉秋老老实实服软。
见扶玉秋像是幼时那样好像要耷拉叶子,扶白鹤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无奈叹了一口气,朝他伸出一只手。
“过来。”
扶玉秋尴尬道:“有、有外人看着呢。”
扶白鹤不动,手依然抬着。
扶玉秋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凑上前,将脑袋撞到扶白鹤掌心,敷衍地蹭了两下。
在木镜和外人面前,扶玉秋感觉自己老脸都丢了,蹭完就要撤,突然被扶白鹤伸手一把拥在怀里。
扶白鹤抱着失而复得的草,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紧悬的心终于彻底松懈下来。
“下次再敢瞒着我们擅自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对扶玉秋来说,打断“根须”这可不啻于“取你狗命”的威胁了,他忙摇头:“不会了不会了,我准备老死闻幽谷。”
扶白鹤松开他:“走,我送你回去。”
扶玉秋忙不迭点头,颠颠跟着扶白鹤上了灵舟。
昆仑山脉连绵不绝,灵舟缓缓漂浮而起,将扶玉秋惊得一个趔趄,忙不迭抱住扶白鹤的手臂,满脸警惕。
扶白鹤摸他脑袋:“怕高?”
扶玉秋点头。
大概是有之前和凤凰一起坐灵舟的体验,他现在习惯了不少,闭上眼睛催眠自己“这不是在高空不是在高空”,疾跳的心才缓缓安抚下来。
平静心绪后,扶玉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扶玉阙没去找你吗?”
一听到扶玉阙的名字,扶白鹤冷笑一声:“找我?找了啊,听说整个玄烛楼都是我的悬赏令,哪儿能不找啊?”
扶玉秋:“……”
扶玉秋心虚得不行,不敢说那悬赏令是自己发,便跟着附和:“对对对,太过分了叭。”
趴在地上的妖族族主开口了:“灵雨泽大比时,好像的确有人寻你,但炎火雨落后,便没消息了,许是死了吧。”
扶白鹤当即抚掌大笑:“死了好啊,妙啊。”
扶玉秋:“……”
扶玉秋不满地戳他:“我得先去玄烛楼一趟。”
“去那儿干嘛?”扶白鹤懒洋洋地绕着扶玉秋的一绺白发,漫不经心道,“生死有命,你去不去都改变不了什么。”
“扶白鹤!”
扶白鹤“啧”了一声,勉强道:“行吧——那若见了他,你得站在我这边。”
扶玉秋敷衍:“到时候看吧。”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扶白鹤道,“然后我们打起来时你扭头就帮他去了。”
扶玉秋振振有词:“我没帮他,我是去帮那个护草铃。你知道那个铃铛有多好看吗,挂我身上就没鸟叨我了,你把它打碎了怎么办?”
“……”扶白鹤幽幽道,“玉啾,你现在已是鸟了。”
扶玉啾:“……”
扶玉秋顿时伤心涌上心头,怒气啾啾:“都怪那个凤北河啊啊啊!我刚才早知道就去折磨他一顿的!”
扶白鹤觉得扶玉秋啾来啾去挺可爱的,抬手勾了勾他下巴,道:“你现在的壳子原形倒是玉雪可爱,那九重天仙尊是喜欢揉鸟雀才会对你这般特殊吗?”
扶玉秋瞪他。
变成白雀、活阎罗……
一句话戳到扶玉秋两个伤心事,扶白鹤也很有能耐了。
灵舟飞行极快,不过半日便到达浮筠州。
扶玉秋急急忙忙跳下灵舟,不管不顾地冲进了玄烛楼。
“扶玉阙呢扶玉阙呢?!”
扶玉阙并非是不守信用的人,他已答应扶玉秋会去寻扶白鹤,就算这事再令他讨厌,也不至于半路没了消息。
许是真的出事了。
扶白鹤懒洋洋坐在灵舟上往下看去,手随意地在一匣子小玩意儿里翻找,似乎在找好玩的东西能哄扶玉秋,让他和扶玉阙打起来后能站在自己这边。
灵舟离地面有些高,被忽视的木镜想跟着扶玉秋,小脸苍白,小心翼翼扒着边缘往下蹦。
只是木镜好不容易克服困难终于平安落地,却见扶玉秋又风似的从玄烛楼冲出来,轻轻一跃就跳上了灵舟。
上一篇:卧底虫族后我被迫称帝了
下一篇:萌软团宠小皇孙[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