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你家熊猫又挂树上了
许久之后,朱俊拿着盆子放轻着脚挪到刘文的跟前儿,拿自己的肩膀碰了碰他的,小声道:“诶,尤教授不是已经被减刑减到只剩下不到九个月了吗?这又忙活啥呢?”
同样有点儿近视的刘文眯着自己的小眼睛看着尤潜椋放到一边儿的工程制图,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直到刘文又朝他的肩膀上撞了一下,他才深深地看着那沓铅图,说了句……
“看不懂……”
朱俊一把将他推开,去了自己的床铺去扣脚丫子去了。
这都不眠不休地画了两天了,桃花眼里隔着眼镜都能看出来血丝,但尤潜椋硬是没休息一下。
几乎比床铺还要宽上许多的A0图纸,精确到足以让人错认为机器打印的视图,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看着尤潜椋骨骼修长的手中的那只铅笔流畅的走线,又让不禁感受到了知识的魅力。
读书真的有用,还能减刑……
刘文不禁暗暗地感叹道。
被尤四爷差点儿拿枪往自己的小刀刀上崩几个洞的刀子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还没等他爸将锅里的速冻饺子给端出来,就直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摩托钥匙出去了。
阮建民一看刀子这架势就知道不对头,觉得他又要去惹事儿了,连煤气都没顾得上关上就直接攥着勺子跟着跑了下去。
“儿子,你、你干啥去啊!”
刀子根本就不搭理他,长腿一伸就往摩托上一骑……
“靠!嘶——”
刀子疼的捂着自己的大腿内侧蹲到了地上。
妈的,疼死老子了!
以前儿子弹卡骨头里头也没这么疼啊。难道真是因为大腿根儿那片儿的肉比别处的嫩?
以往的尤大教授老是往那块儿地方又咬又吮的……
刀子的耳根儿暗红,抬腿将摩托给踢倒了。
拎着勺子跑过来的阮建民弯着腰扶着大腿粗喘着气儿,“儿、儿子,你、你这又要去哪儿啊!”
刀子眉毛拧的死紧,将手揣兜里掏了掏,就掏出来了两个钢镚儿。
“你带钱没有?”刀子不耐烦地问阮建民。
阮建民见刀子知道找他要钱花了,挺受宠若惊的。但手踹到兜里又有点儿犹豫,小心翼翼地问:“儿子,你不是去跟人打架去的吧?”
“你管这么多干嘛!”
阮建民被他训得一双脚在地上动了动,不安的像个年过五十的孩子。
“我、我就问问……”
枯黄的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缠了好几圈儿的塑料袋,阮建民将所料带一圈圈地绕开,也没问刀子要多少,将里面卷成卷儿的、隐约带着手汗味儿的五百块钱都给了刀子。
上次为了将刀子保释出来钱都花干净了,这五百块钱还是他去工地里当抗水泥的散工刚发到手里的钱。
刀子看着他递上来的五百块钱,一个眼神儿都没给,直接拿过去揣进兜里就走了。
阮建民看着刀子拦了一个出租车上去,颠着脚往前小步走了两步。
“别、别跟人打架哈!”
被出租车载走的刀子根本就没有听到,在他的后头,阮建民既担心又有点儿乐呵。
到了警察局后刀子给司机交了钱就直接熟门熟路地去探望尤大教授了。
“尤潜椋,阮刀子来探望,见不见?”
尤潜椋手里的鼻尖儿蹲在图纸上,干涩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站了起来。
仅仅几天就磨出足有两毫米厚的茧子,手僵硬的都有点儿伸不直了。
“见……”
尤潜椋将鼻梁上的金丝眼眶摘下,放到了桌子上,跟着警察出去了。
刀子隔着玻璃看着走过来的气的直接朝着玻璃抡了一拳头。
尤潜椋不慌不忙地拿起电话,掩饰着脸上的疲惫问:“又怎么了?”
根本就没拿起电话的刀子脸上暴着青筋,指着玻璃命令道:“让老子进去,老子要揍死他!”
警察见他这态度虽不至于跟他杠上,但脸色明显也是没多好。
“这里头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
这警察话音刚落,刀子就朝着他的俩门一拳头抡了上去。
“现在老子能进去了吧!”
被一拳头抡到地上的警察:“……”
不出所料地,刀子进去了,跟尤潜椋一块儿。
床上好铺着图纸,刀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攥着他的手腕儿就将他扔到了床上,然后骑到他的身上就开始抡拳头。
朱俊跟刘文吓得不轻,但都不太敢向前拦着,还是刘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咬着牙一把抱住了刀子的一条腿就开始往床下拽。
见刘文都上手了,就算是挨打也有人陪着,朱俊也就来了胆子,上去就抱住了刀子的另一条腿帮着他往下拽。
刀子受得了一个但受不了两个,腰下一滑直接蹭着床棱就这么被拽摔到了地上。
这一扯动,结痂的伤口顿时被撕裂开了。
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尤潜椋见刀子疼的额上都淌下来了冷汗,对着被吓坏了的朱俊跟刘文就是一阵吼。
“让你们动手了吗!”
朱俊跟刘文:“……”
见尤潜椋一脸担心地照着刀子手上的地方,一百八十斤的朱俊小声嘟囔一句:“您就活该被刀哥揍死。”
刘文用肩膀顶了朱俊一下,示意他跟自己躲到一边儿去。
尤潜椋在刀子的跟前儿单膝跪着,正想看看刀子是不是腿伤到了,却被刀子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啪!”
不是拳头,而是巴掌,打在了脸上。
尤潜椋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收紧,有点儿不敢置信刀子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朱俊跟刘文也被这一巴掌惊的愣在了原地。
刀子的一张脸连着脖子都暴起了青筋,他就这么揪着尤潜椋的衣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他:“那个录像你他妈的、你他妈的……”
尤潜椋瞬间就想到了那张被小崽子拿走的那张碟子。
“那是个意外,你知道的,那天你也在不是吗?”
他是在,还是他直接夺过那张碟子给了小崽子的。但前提也是尤潜椋将那段录像制成了光碟,光这操作刀子就敢肯定尤潜椋根本就没有想过真把那个录像给删了。
“枭他知道后伤你了?”尤潜椋语气平淡地问,像是根本就不在乎刀子的滔天怒火,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
尤潜椋在注意到刀子大腿根部的裤子上被染的一片暗红的时候,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一个让他根本就接受不了的猜测窜进了脑子里。
“他对你做什么了!”什么儒雅淡定,在这一刻都已经分崩离析。
尤潜椋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遮在了他的身上,上手就扒下了他的裤子。
四道血痕在他的大腿根儿上就这么淌着血,模糊不清。
尤潜椋爬满血丝的眼睛,目眦欲裂。
刀子:“你他妈的给老子起开!”
尤潜椋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覆上了刀子腿根儿中间的那个部位。但在触碰到那个熟悉的热度的时候,安定的将手收紧了还好,还在……
被抓住的小刀刀在他的手心里头跳动了一下,尤潜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刀子又一脚给踹了。
起了反应的刀子……
爬起来的尤潜椋深深地看着他:“就因为这件事就能让你当着外人的面儿当场甩我一巴掌?”
作为外人的朱俊很刘文赶紧躲墙角站着了。
刀子压着自己龌龊的欲望,看着尤潜椋那张斯文的脸上肿起来的地方,后悔之意刚刚冒出了头就被压下。
“怎么,就这你张脸金贵?”
尤潜椋看着他冷情的一张脸,苦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结婚这件事儿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尤枭不明是非地将你伤成这样你都能分毫都不怨他,反倒是对我……”
刀子看着他,眸色微深,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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