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你家熊猫又挂树上了
崽子受不了了,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但还没把门打开就又折了回去,回去后没有呆上两分钟又挪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了一个门缝,崽子刚想将眼睛移到门缝上一只大手就撑开了门缝,尤四爷站在他的面前,将他这幅偷偷摸摸的模样尽收眼底。
尤四爷挑眉,“抓到你了。”
被抓包的崽子使劲将门关上,却比不过尤四爷的力气,让尤四爷轻而易举地就从撑开的门缝里头挤了进来雨水让尤四爷身上的衣服留下大片的深痕,连他的头发都还是湿的。
崽子赌气掉头就跑,跑到房间里头摔了上去,扯上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门缝开了也只有客厅里投来的一线扩散开来的光亮。
尤四爷没有将灯打开,而是选择摸黑走了过去。
四周的氛围正好,看不清崽子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能够嗅到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味道。
尤四爷将自己庞大的身子压了上去。
床被陷下去一个深度。
松软的、紧迫的、依赖的、渴望的、急于靠近的、探求的,又缠绵的,眷恋的。
连着尤四爷温热舒缓的呼吸一起陷了下去。
“崽……”
崽子在他的重压下载被子里抗议性的动了动。
“崽,我难受……”
崽子:“……”
“崽,我觉得我要死了,怎么办……”
埋在被子里的崽子被他的一个字眼儿吓得浑身冰冷,他用上所有的力气再被子里使劲儿拱,在尤四爷自己抬了一下身子他才从被子里拱出来。
黑暗里尤四爷看不到,崽子已经哆嗦着嘴唇,眼眶里全是眼泪。
“你干嘛吓唬我!”
尤四爷被他声音中的颤抖弄的一愣,伸手去摸他的脸,在刚刚摸到崽子脸上的湿滑的时候就被崽子一把将手打开。
尤四爷的手背像是被指甲划开了一道口子。
尤四爷急忙将他拉到怀里,“我就是夸张了一点儿……”
拉着崽子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尤四爷道:“你摸摸,多烫啊,我发烧了,难受的都要……就难受……”
崽子哪能摸出来尤四爷的体温正不正常。但尤四爷说他发烧了,他就觉得尤四爷的额头是烫的。
崽子推开他,下床开灯。
穿上鞋子,又穿上外套,从柜子里扒了扒,只扒出来一套阮建民的一套漏了棉、带着布丁的军大衣出来扔给他。
“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个!”崽子命令道。
尤四爷:“……我身上这身就挺好,我不冷。”
崽子拧着眉头看着他。
尤四爷认输,将自己的私定西装脱下来,换上了虽然难看但是厚重的军大衣。
这绿色的军大衣破了干嘛用红布补啊……
尤四爷简直是没眼看。
崽子开门,拽着他,“走吧!”
尤四爷:“干嘛去啊?”
崽子:“带你去看病!”
尤四爷由着他拉着出了房间,又问:“崽子,你认识路吗?还有,你知道去哪儿看病吗?”
崽子像是被他气着了,大声说:“我什么都知道!”
尤四爷哑声失笑。
扒着门缝看情况的刀子眼睁睁地看着穿着军大衣的尤四爷被崽子拉出了门。
刀子回头,问尤潜椋:“四爷身上的那件儿军大衣……”
尤潜椋:“咱爸的,刚搬来的本来要扔了的,他觉得可惜,但放着又……又碍观瞻,现在他又穿不到,我就收到崽子住的那个房间的衣柜子底下了,一时忘了让他拿回自己的房间去。”
刀子:“你还别说,要是没有那个大红布丁,那军大衣穿着还挺帅的。”
尤潜椋有些吃味儿,“怎么没听过你夸过我啊?”
刀子小声哼哼道:“上次在酒吧老子不是夸过你丫的吗……”
声音极小,但尤潜椋硬是凭着那蚊子哼哼般的一点儿声音将刀子的话猜的完完整整。
尤潜椋笑的有些意味儿,“记起来了?”
刀子懒得搭理他。
尤潜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扣,在手心里辗转着。
有些话,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他不问,但刀子有话问他。
“你跟那个齐欢到底是什么关系?”
尤潜椋笑:“怎么,吃醋了?”
刀子呵了一声,“不说拉倒。”
尤潜椋笑容但得变了味道,连着声音都变得有些飘忽。
“你就不能吃个醋让我高兴一下?”
刀子特烦这种气氛,说变严肃就变严肃。
“我去洗澡!”
刀子连衣服跟浴巾都忘了拿,直接进了浴室,片刻后浴室里便传来了水声。
尤潜椋走过去倚到门上,独自言语。
“我跟齐欢从小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
浴室里的水声是所有的回应。
“我十二岁的时候那丫头就跟我说,要是以后都我们都找不到喜欢的人,她就嫁给我。”
“这句话说是玩笑,却也不是玩笑。她家庭有些特殊,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很大,总之种种原因吧。”
“十二岁的时候,我说,好。”
“在遇到你的那天,她问我要不要娶她……”
“我说了你的事。”
“她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她说她不喜欢我,但还是挺难受的……”
“她问我,要是自己不能跟我一样找到那个人,该怎么办好……”
“但我没办法可怜她……”
“我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你,但是我知道,我没办法跟她结婚了……”
“她出了国,又回来,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
我为你赌上了后半辈子的孤苦无依,那你呢……
尤潜椋捻着口袋里的钥匙扣。
有些事问出来应该会容易得多,但在爱情里,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会胆小成什么样子。
浴室里还是只有水声。
尤潜椋也不知道刀子听到多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这些话。
他将钥匙扣掏出来,放到刀子可以看到了地方。
浴室里,刀子倚在墙上,满脸臊红,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靠!”
雨停了但也有积水,崽子的鞋踩湿了,尤四爷的也是。
尤四爷是开了车来的,但他想跟他家享受这个夜晚,想跟他家崽子手拉手走在无人的深夜里找诊所的看病的浪漫。
可是……
他是真的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头都开始有些昏沉。但他家崽子拉着他走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有找到什么诊所。
而一直都有私人医生照看的尤四爷也不知道,哪有诊所在凌晨三四点开门的。
“崽子,你认识路吗?”
崽子松开他的手蹲在地上,开始用手机扒拉着导航。
他家崽子居然连导航都会用了。
崽子:“往北走……”
尤四爷头昏脑涨地被崽子的牵着又走了半个小时,最后趴在了崽子的后背上,直接将崽子压塌了。
“崽,我不行了……”
崽子抬着他的头蹲下,再将尤四爷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护着,退出导航,打开百度,输入:发烧会死吗?
第一百五十章 挣钱
崽子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内容,再看着自己腿上的大脑袋,瞬间就害怕了。
“尤尤!”
“嗯……”
尤四爷脑子昏沉的厉害,他勉强抬起头,视落到崽子手里的屏幕上后伸手把他的手机给关了。
“别信这个,得个口腔溃疡一查百度都能给说成舌癌。”
尤四爷呼吸重而缓急,但还是拉着崽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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