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你家熊猫又挂树上了
韩祁低头看着小崽子。
“应该有很多次……”
韩祁心里猛地抽疼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瞳孔微缩,垂下的手颤了一下。
医生观察着韩祁的反应,面色缓和了一些。
哪怕有所谓的医德约束着,但有些事也不是他能管的。
韩祁看着还将下巴搁在椅子的后椅上拿袖子抹眼泪、一脸单纯的小崽子,喉咙紧到发涩。
“这么一个惹人疼的孩子,以后对他好点儿。”
韩祁看向医生,抿着薄唇没有说什么。
在韩祁带着小崽子打算转身出去的时候,身后的老医生却开了口。
“等一下……”
韩祁转身,看着老医生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老医生起身,走到韩祁的跟前儿,在小崽子的面前摊开了有些枯老松弛的手掌。
小崽子带着嗝眨巴一下眼睛,将眼眶里的眼泪眨了出来,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是、嗝……是什么?”
老医生将包装纸撕开,将里面的东西送到小崽子的嘴边儿。
小崽子在含进嘴里的那一刻,灵动的眼睛瞬间又亮了几分。
老医生慈爱地笑笑:“巧克力,没吃过吗?”
小崽子摇头。
“甜、甜的,比棒棒、嗝……比棒棒糖甜。”
韩祁看着眼泪都没干却笑起来的小崽子,心里滋出陌生的感觉让他实在是说不明白。
带着小崽子走到门口的时候,韩祁又回了头,问了一件事。
“那个是什么牌子的?”
老医生不解。
“您刚才给他吃的巧克力,是什么牌子的?”
老医生笑了。
“ChocopologiebyKnipschildt……”
韩祁不懂这个,只是记住了名字就离开了。
将小崽子带到车上,韩祁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拿出手机打开了百度输入了「ChocopologiebyKnipschildt」这个词。
然后……
ChocopologiebyKnipschildt是由丹麦厨师在美食之旅时研发出来的巧克力,是一种最昂贵的巧克力,由黑松露、法芙娜可可等材料……售价为每磅2600美元。
2600美元……
韩祁将那个「2600」盯到手机电量从百分之五降到百分之一,再到黑了屏才将手机放下。
金子做的吗?
妈的,纯金的也没这么贵吧?
小崽子翘着自己受伤的腿,含着嘴里的巧克力满足的什么都忘了。
韩祁透过镜子看了一会儿,将手搭在额上又是一会儿,最后发动了车子。
到了大院儿的时候,小崽子嘴里的巧克力早就已经化没了。
在车窗上看到大院儿的大门的时候,小崽子整个人都慌了,扒着车门企图下去。
“不、不回去!”
韩祁在离大院儿不到十米的地方将车给停了,直接从前座跨到后座将贴在窗户上的小崽子给拉了回来。
“又乱动,腿不疼了?”
小崽子急得眼角又湿了,也顾不上昨天韩祁对他做了什么,抓着他的衣领央求。
“吃、吃我,不回去!”
吃……
韩祁的喉咙又动了动。
知道小崽子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韩祁攥住他的手,问:“先不回去,带你去吃个饭。”
真是打算带他去吃饭,他常去的那个面馆儿一碗面十二块钱,两碗就是二十四,他的钱够,再说他也饿了。
只是在他将车掉了半个头的时候,从大院儿里拄着拐杖走出来的尤朝忠却嚎着嗓子将他给叫住。
“掉什么掉!赶紧回来!”
小崽子不肯,韩祁却直接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送到了尤朝忠的跟前儿。
尤朝忠急得直往地上戳拐杖。
“怎么不接电话啊你!”
韩祁:“手机没电关机了,将军,有什么急事吗?”
尤朝忠看着畏畏缩缩地一直往往他身后瞅的小崽子,也顾不上细问什么。
大半个小时前尤四爷往大院儿里打来电话,尤朝忠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尤四爷开口却是问:“那小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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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祁:借点儿钱。
刘大宝:成,祁哥,借多少?
然后……
一众兄弟嚼着干馍馍。
不是说借一点儿!!吗?
第三十五章 尤尤有好多的将军
知道小崽子接不到电话,尤四爷郁闷了,心情没带一点儿掩饰的,隔着电脑屏幕直看得尤朝忠又憋屈又心疼。
尤朝忠拉着降香黄檀木头凳子挪到电脑屏幕跟前儿,正想跟孙子唠唠,尤四爷却「啪」的一声将电脑合上了。
尤朝忠:“……”
另一边……
手里拎着一个盒子的刀子走到尤四爷的跟前儿,挑着眉毛的时候额上的疤生动了几分。
他额上的疤是在号子里弄的,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托的关系找了人在里头整他。但能在号子里藏一把刀,看来那人来头不小。
只是那人实在是有点儿傻逼,自个儿就交代了自己背后的人是尤潜椋的一个傻逼学生。
要不是因为这个,刀子还真不一定一出号子就去「探望」尤大教授。
刀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见尤四爷的脸色有点儿不好,但也没敢多问。
“四爷,有消息说剩下一个在泯南的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应该也不是多难找,要不要先把这俩给老爷子送过去?”
尤四爷将盒子打开,看了眼里面生锈落灰的两个物件,又将盒子合上。
“等到了他八十岁大寿的时候再说吧。”
刀子「哦」了一声,“那我明天就带人去泯南一趟。”
本来还没有从小崽子摔了自己的甜白盅这件事儿缓过气儿来的尤朝忠如今对着小崽子更是不大看得顺眼。
尤朝忠将小崽子从韩祁身后拉了出来,韩祁将唇抿了抿,但没说什么。
“不是说腿断了吗?”
小崽子仰着小脸儿:“好了,医生爷爷还给巧克力吃!”
生着闷气的尤朝忠对小崽子小脸儿心开始半软半硬,最后也只是对着韩祁道:“赶紧将这小东西带回去。”
韩祁微松了一口气,带着小崽子进了大院儿。
自打韩祁迈进大院儿的大门那刻开始,小崽子的眼神儿就畏畏缩缩的,攥着他的衣服的手顺带还掐起一块儿肉来。
“怕什么?”
小崽子:“这里面有坏人!”
韩祁以为他说的是尤朝忠。
“将军不是坏人。”
小崽子拿大眼睛看着他。
尤尤也有将军,尤尤有好多将军。
小崽子的嘴一瘪,又有点儿想哭了,趴在韩祁的肩头眼泪打滚儿。
韩祁:“腿又疼了?”
小崽子「嗯」了一声,像是回答。
韩祁将小崽子抱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很久没回来过,房间里有点儿落灰了。但他一个大男人本来也不会多精细地打扫房间,他一个在深山老林、废墟烂泥、甚至在尸骨旁都睡过的人,也不可能嫌弃这个。
将小崽子扔到床上,韩祁将昨晚随手放到桌子上的枪收好,将那炳做工精致的刀子插进墙上挂着的皮革里,又在浴室搓了把脸就出来了。
看着在床上枕着下巴一脸「深沉」的小崽子,韩祁被逗乐了。
有时候真觉得就这小崽子的智商脑子里装不了什么事儿,但有时候又觉得这小崽子「深沉」的像个小老头儿。
所以这小家伙憨憨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沈姨拿着东西敲响了韩祁的房门,开门的是韩祁,沈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少爷让人给他送来的。”
韩祁接到东西的手微顿,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将拿着东西的手垂了下去,看似无意地问:“这小家伙是将军的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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