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你家熊猫又挂树上了
过一会儿也该天亮了,尤四爷也走出车外,打电话让人将汽油送过来,便又开了车门坐了回去。
尤四爷看着小崽子睡着的样子,嗓音低沉地笑了笑。
睡着的样子永远都是这么乖,就像以前是,现在也是。
小崽子的鼻翼动了动,像是覆上一层蜜糖的小嘴儿也微微张开了两下。随后一滴晶莹的口水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
还在睡梦中的他吸了吸,但那滴口水还落在了他的围巾上,顺着嘴角留下一道水痕。
尤四爷俯身,将他嘴角的口水渍擦了擦,抬眸时却停住了动作。
其实说实在的,以前只觉得他家崽子漂亮,却也没有太过认真地看过。
尤四爷指腹微微动着,指下细腻光滑。
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精致而又清晰的五官。若是深入的看着便会给人一种窒息感。
以前的熊猫也漂亮,从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
不知道说是单纯还是说是傻,初见时,还是奶团子的熊猫会蹭他的脚,舔自己的嘴唇,趴到他的肩膀上,骑在他的脖子上,仿佛认定了一般,也仿佛确定一般,他会跟着他,他也会要它,只要它。
奶团子做不到强势却也极其霸道。
当然,熊猫霸道的底气是蚩尤给的。
长得漂亮有用,撒娇也有用。
天际透出了点儿光亮,橘黄的一抹开始逐渐往上爬。
尤四爷的眼眸微垂,眼底似有紫色雾气缭绕。
车窗上投下不太清晰的人影,绵延千里的银白色的世界像是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那个的男人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穹夜般的深眸,小心翼翼地吻在了那张覆着蜜糖色的唇上。
夹着薄荷一般的眼睛扑闪着张开,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垂眸的男人。
他在亲他,好像……跟以前的有点儿不同……
小崽子翘卷的睫毛又扑闪了两下,缩在袖子里的手茫然地抠搜着,不敢出声。
尤四爷将眼眸睁开的时候就这么对上了小崽子茫然的大眼睛,微楞之下旋儿磁声低笑。随后离开了他的唇,将额头隔着几根发丝抵在他奶白的额上“我爱你。”
小崽子茫然地看着他。
“现在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得今天我说过的话就好。”
小崽子依旧是茫然地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隐隐约约知道,男人说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时霞光四射,初阳驱赶着残留的星子,在天桥之下、水波之上缓缓而起。
今天的温度升了上来。
同时整座城市都在疑惑着一件事儿。
“鼻子呢!”“嘴巴呢!”
“我的棒棒糖呢!”
但同时今天也是一个捡钱的大日子。
柃南大学内,秦淮看着自己堆的那个丑不拉几的雪人不知道被谁拧了鼻子,一时气劲儿就上来了。
他妈的还留了一百块钱,靠!打发要饭的呢!
硬是闯进学校的监控室。
“这位同学你干吗来的,东西丢了?”
“我儿子的鼻子被人给拧了,给我调一下摄像头!”
“……那要不你去报警去吧。”
“警察又不管这个,快点儿给我调!”
虽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秦淮的名头整个柃大谁不知道,大爷也不想给自己惹事儿,便循了他的意思。
不过要说他的儿子……
虽说他还是这儿的学生,但也有27岁了,说不定在外头还真有过孩子。
大爷开始上手给他调监控录像。
“哪个地方,说一下。”
秦淮:“就我们学校图书馆后头那片空地上,昨天下午五点半之后。”
大爷依言将相关的摄像头给调了出来。
整个空地白花花的一大片,光雪人就被这帮子学生堆了有七八个。
说起来这帮子学生还真挺有才的,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中间最大的那个实在是丑的有点儿特立独行了。
“同学,你上个大学还带儿子来啊?”
秦淮在静止的屏幕上指了指。
“这就是我儿子。”
大爷:“……成吧,不过同学,就为了一根胡萝卜,你至于吗?要不我送你一箩筐?”
秦淮懒得搭理他。
十倍速一直往后调,直到调到后半夜的凌晨一两点,秦淮才终于看到了一两个。
其中一个上去就把他「儿子」的鼻子给拧了。
大爷:“我觉得人家就是玩玩,也别当真。”
那个地方本来就没有什么灯光,只有车灯将两人照亮了一点儿。
但依旧是看不清脸,不过只看鲜面部轮廓跟身形,也知道两人长得并不差。
像是有什么闪过,刀子眸子一亮,随即一沉。
“广前调十来秒钟,放慢倍数,让我再将那段儿看一遍。”
大爷有点儿不耐烦了。
“不是大爷我说你不就一个胡萝卜吗,至于这么较劲吗?你们这些学生啊,平时不知道想着学习,净想些有的没的小事儿。”
大爷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将视频给往回调了一点儿。
车灯之下,映照出了小崽子裹得严实的半张脸。
还有阴影之下的一只眼睛……
“卧槽!”
大爷:“怎么,还是你熟人啊?”
秦淮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身份证。
大爷看了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孩子谁呀?”
秦淮是没有回答他。将身份证又踹进了兜里,然后就出了监控室。
“说走就走,连人都不理,没一点儿礼貌!”
大爷又坐了回去,看着那段儿秦淮让他调回去的监控录像,将画面给放大了一点儿。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模模糊糊的影像也够让人惊艳的了。
“还真是,女娲可真会造人呐!”
大爷说着喝了一口缸子里的热茶,开始哼起了豫剧小调。
以前不见着也不会多想什么,但现在既然见着了,是不是该将身份证给人送回去。
秦淮又将兜里的身份证给摸了出来。
最近又是考试周了,还得搞什么课程设计,还是将这件事儿给拖拖吧。
不过课程设计这事儿说难也难说,说容易也容易。至于是难还是容易,那就要看赵台的了。
十四教楼梯角。
赵台:“我找到一家有卖的,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秦淮:“从哪找的?”
赵台:“淘宝啊!卖的最好的一家了。”
秦淮:“……”
万事皆可淘宝是吗?
秦淮:“你就不能私底下找一个人做做吗。”
赵台觉得他有点儿反常。
“大河,你是不是想毕业了?”
秦淮眉间烦躁地嗯了一声,“不毕业还能怎么办?一直耗在这儿,我耗得起,我把那老爷子可耗不起。要是来年把毕业证给拿了,说不定他还能高兴高兴。”
前两天秦家老爷子进了医院这事儿赵台不是不知道,也挺理解的,但他也没有放到明面儿上安慰。
毕竟好听话一点儿屁用都没有。
赵台:“我大舅是搞这一块儿的,他现在在新西兰,回头我把这个给他发过去,他亲自给咱们做,再给我们空运过来,这样肯定没事儿。而且他是跟我家最亲的亲戚,跟我也挺亲的。”
新西兰,某个年过40岁的公司老董听到自己的小外甥让自己给他做大学课程设计的时候,当着一群老外的面儿差点儿气死过去。
“舅,成不成?”
“不成……”
“那我去找我舅妈!”
“你……”
“Whatareyoudoing,honey?”男人的身侧,一知性成熟的新西兰女性开口询问。
“舅,你亲自做哈!就是那种能保证及格的,但也要带着点儿毛病,免得让我们老师再怀疑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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