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万古流芳
只是在知道到穆斐也同样关心他后, 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多听了两句多笑了两声而已。
自知有错的越棋钰赶在穆斐说出什么刺人的话之前赶紧转移话题, 把原本设想好的计划拿出来完整地说了一遍。说完,对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孔和终于知道他刚才说的“太有用”是什么意思了。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很靠谱, 可行性非常高,但是对方给他安排的角色, 实在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无赖。最起码以他的性格来看, 很无赖。
越棋钰很体贴地补充:“毕竟你家人刚去世,如果你觉得犯了你的忌讳可以不同意,我另外找人。”
“……”孔和看了越棋钰一眼, 无语一阵后还是答应了:“这有什么忌讳,事情本就是洪济做的,又没有胡说骗人……我做。”
而且越棋钰刚才在说话的时候, 早已经把“计划被打乱”的错误盖在了他头上,他也默认了, 现在一切都算是“将功赎罪”,架在被动的地位他想不答应也难。
越棋钰点点头,又对穆斐道:“怎么样?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我们就都去, 这下总公平了吧?阿斐, 你的意思是?”
面对穆斐时, 越棋钰的说话语气可比面对孔和时的, 温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还大有如果穆斐不同意就立马换计划的架势,看的孔和面皮抽搐不已。
计划很好,穆斐没有理由拒绝,只是说:“药你自己想办法,我绝对不会动手的。”
药,他不会配,但用药,随意,他不管。
“知道。”越棋钰早有解决办法:“阿远懂一些药理,商行也存的有一些,这事儿好办,我不会让那些烂人脏了你的手的。”
洪济有枪,为了避免他能随时抬手伤人,下药限制他的行动力自然是个好办法。直接把人毒死不行,毕竟他们无法做到精准下药,而且还要留着活口问话,所以只能用迷药。
问题是话本里一喝就晕倒的迷药,现实里根本不存在,所以此行还是有危险的,只是危险程度降低了不少而已。
出了孔和的房间,越棋钰才面满愁容地叹了口气,“我有些后悔让你去了。”
其实他一直都对“让穆斐去涉险”这一个环节充满了排斥,巴不得自己把所有的事都做了。可他明白,就如他担心穆斐那样,穆斐也同样担忧着他。
“现在反悔可晚了。”穆斐哈哈笑了一下,无视辈分豪放地拍了拍越棋钰的肩膀,夸道:“你已经想的很周全了,我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好,特别好,没有比这个再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明天咱们速战速决,干完这一票就回家!”
回家。
越棋钰默念这两个字,轻笑:“回家之前,你真的不叫我一声哥吗?要是回到家,爹娘听你喊我‘越先生’,估计会骂我好久。”
“‘你怎么办事的?连你弟弟都搞不定,待我们跟陌生人一样客气,你是不是给他脸色瞧了,威胁他了,你这个哥怎么当的?’”越棋钰模仿了两句,故作可怜,“阿斐,你真的不改个称呼吗?”
穆斐顾左右而言他,拉长了语调:“原来你背地里都是这么调侃父母的啊。看来我有状可告了……”
话没说完,溜之大吉。
越棋钰无奈摇头,看了眼悬着一轮明月的夜幕,布置人手去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果不其然城中流传着小道消息,称城南洪家那位病情可能恶化,竟连夜请了岁安堂的老板入府医治。
这个传闻让许多人嗤之以鼻,暗中咒骂。
嘿,当他们不知道那些砸岁安堂的,就是洪济的人?到现在岁安堂门面还是一片废墟呢,姓洪的还有脸请人家老板上门,真是脸皮厚的能去砌墙,怎么不直接病死了呢。
这话没有人敢明说,只在心中过了过嘴瘾,暗搓搓地等待着洪济哪天病死的消息传出。
不过这个愿望目前是成不了了,比起这个他们还是更担心岁安堂老板的安危。鲁老板是个好人啊,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正惋惜着,一个熟悉的人出现了。
“小穆大夫?”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看穆斐前去的方向,一把把人拉住,指了指洪家的方向悄声问:“您这是要往那儿去?”
穆斐笑了笑,“老板被请去看病,我这个做员工的自然不能干看着,正好我之前也被请去过,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说完,穆斐就点点头算做打了招呼,离去。
那人看着穆斐的背影,颓然地摇了摇头,叹气不已。
到了洪家门前,穆斐刚一露脸,还没开口说话守门的人就呼啦啦的上前,一左一右把穆斐夹住带到门内,手一控,毫不客气的搜身。
“没东西。”下属对一个人点点头,“领着他去见老爷。”
“这,不用绑着?”
“老爷说不用。”下属哼笑一声,面朝穆斐道:“姓鲁的可在咱们府上做客呢,他会老实的,对吧?”
“当然。”
穆斐从容地点点头,满身镇定仿佛就是来串门的一样,对这一群人的虎视眈眈视而不见,还颇为悠闲地拂了拂袖子上被抓住来的褶皱。
“穆先生好气质。”
匆匆赶来的管家洪福扬声赞扬,到了穆斐跟前右手一划,客气道:“那就请吧。”
两边人都知道对方怕什么,打的什么小心思,不必一上来就兵戈相见弄得下不来台,有什么事总要聊上一聊,试探一番才能做决定。
见面的地点颇为正式的选在了正厅,洪济就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见到人屁股都不带挪一下,只双眼含笑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着穆斐。
领着穆斐在侧边的椅子上落座,洪济亲自命洪福去用上好的茶叶泡茶。
穆斐抬眼看向洪济,面无表情道:“不用那么多废话,老板呢,我要确认他完好无损。”
“礼不可失。”洪济笑呵呵地,“鲁老板一家好的很,就在后院你曾经住过的那个屋子里,你要是想看当然可以,只是在看之前,咱们要说点正事了。”
“说了你就能放了他们吗?”
“这个,自然是看你的回答。”
洪济捻了捻自己的胡子,还是笑。
虽然穆斐看着淡定,可话里话外全都牵挂着鲁正祥一家,上好的把柄就被自己握在手上,人也送上门来任由自己宰割,他心情不好才怪。
“穆斐,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合作。自从上次之后,你的医术可是令在下刮目相看,佩服的紧,全昆市恐怕都再没有第二个医术像你这么好的人了。”洪济吹捧,“你这么好的大夫,存在着才是最大的价值,才能造福百姓不是吗?”
“造福百姓?”穆斐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嘲讽道:“通过和你一起把药草的价钱涨上去,造福百姓?那是造福你吧。”
洪济脸色不变,“这都是误会,药草市场怎么可能是我能撼动的呢,都是误会。你最近有听说,城里的药草要涨价吗?”
穆斐沉默下来。
洪济看到穆斐的沉默,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说:“而且我如果真要插手药草,你拿着消息随便去给与我有恩怨的人一说,我不就完了吗。”
穆斐闻言更加不屑:“说给他们听?他们怕不是会直接杀了我,和你联手吧。有什么恩怨能让他们与大笔的钱过不去?”
“哈哈哈,这不一定。”
知道穆斐没有和人联手,洪济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正好洪福端着茶水回来,他顺手捞起一碗茶悠闲啜饮。
这正直、看不惯其他人的倔强性格他喜欢,没有和外人联手多好啊,孤身一人,还不是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谈条件?那也要等他高兴了再说!
心情愉悦,茶水喝着也更有滋味,洪济吹了吹茶叶,又饮了一口眯起眼睛回味着,这价值千金的茶叶味道。
穆斐眸光微闪,抿了抿唇强硬道:“我要见老板。我已经来了,随你处置,放了老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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