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自己灵魂互穿了
或许是处在生病中的缘故,时洲的情绪不自觉地低落了下来,他不想否认和盛言闻经历过的一切,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合理解释。
“洲洲,你看着我——”
盛言闻默契感知到了时洲的想法,凑近对上他的视线低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可以否认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
时洲不确定地晃了眼色,试探性地追问,“你、你都知道?”
盛言闻加重回应,“是,我都知道。”
从隔三差五断断续续的梦境,到后来误以为自我幻想出来的记忆,再到温泉小馆和收官晚宴的双重刺激——
在时洲醒来前,盛言闻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可现在的他都明白了。
无论是最开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盛言闻和时洲,还是在不可言说的互换后,拥有全新经历记忆的盛言闻和时洲——
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一体的!
“洲洲,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
时洲抱上了近在咫尺的盛言闻,情绪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你真的都知道?没骗我吗?”
盛言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自己的方式安抚,“没有,我不骗你,要不然你考考我?”
时洲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期待提问,“我被宋明宴设计拐去酒局的时候?”
盛言闻回他,“第一次,你喝了酒中招,我偶遇路过把你救出来了,然后联系了笛安姐。”
“那时我们还不熟悉,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希望这种事情被我这位‘对家’发现,所以一直没主动提。”
等到了两人结婚后,盛言闻更懒得计较这种小事,干脆也没说。
“第二次,我听见动静进入洗手间前,你已经把许天胜的脑袋砸出血了,后来你让我开车送你回家,还故意在车上明着暗着撩拨我,是不是?”
时洲忍不住哼笑,又问,“求婚戒指呢?”
“两次都是我在《乱世》杀青当晚就着手定制了,时间远比你想象得要早。”
盛言闻猜到时洲最关心的问题,然后才详细回答——
“第一次是你在《骨鉴》剧组发生了车祸,出院后在家里向你求婚。”
“第二次在温泉小馆,拿着戒指突然求婚,我还差点被你拒绝,哄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戴上的。”
对他们而言,无论是在温泉小馆,还是在游轮酒宴,其实都称得上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时洲搂着盛言闻不松手,难得固执地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混杂在各个记忆段里,作为回答方的盛言闻从始至终没有出过错。
问到最后,时洲已然彻底安心。
他爱的人,也保留着全部和他相关的记忆。
经历一遍也好,重来百遍也罢,就算换再多的方式相遇,他们永远都是彼此灵魂所向的归处。
第104章
遮光窗帘被盛言闻轻巧合上,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好睡的昏沉。
时洲看清盛言闻神情中的疲惫,趁机挪威给他留出空间,“过来, 你躺着陪我聊聊天。”
盛言闻怕打扰时洲休息恢复, 原本想要拒绝, 但转头对上他软乎乎的视线, 理性终于还是被感性所取代。
或许是发着烧的缘故,时洲没了以往的冷感,抱着颇有些暖意, “头还晕不晕?”
“嗯, 有点。”
偶尔还会伴随着一抽一抽的刺痛。
时洲倒不至于难熬这点疼痛, 他主动往盛言闻的怀里挨, 温润的指尖触上硬硬的青色胡渣, 有些刺痒。
“看你急得, 胡渣子又冒出来了。”
盛言闻微微低头,用微微发干的唇吻了吻他的指尖,“在你没醒之前,我哪里有时间管这个?迟点等你睡着,我让人送一下剃须刀刮干净。”
“没事。”
时洲的指尖还流连在胡茬上, 甚至还扬起下颚抵着蹭了蹭,“我说了,你这样也好看。”
不用多猜也知道,对方一定从自己出事后就没合过眼。
盛言闻轻笑,瞥见时洲后颈侧的红痕淤青后, 嘴角的弧度极速落下, 连带着眸光也充斥着复杂的冷意。
他伸手触碰,格外小心翼翼, “还疼不疼?”
被击出的淤青和胎记离得有些近,万一换成别人去碰,时洲肯定要嫌恶且排斥地蹙眉,但如今触摸的人是盛言闻——
料想中的疼意并没有出现,反倒敏感生出一丝不着调的痒意。
时洲看见盛言闻脸上的心疼,反过来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安慰,“你多揉揉就不疼了。”
盛言闻神色缓和了不少,指尖轻柔的动作更不见停下,“洲洲,昨晚我睡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出门?”
“你睡着后没多久,邓少炀就来找我了。”
时洲暂时没有睡意,任由大脑晕乎着回答,“嗯,我怕他吵醒你,所以关了门和他站在门口说的。”
时洲将两人的对话简要复述了一遍,“邓少炀离开后,我想着找南嘉聊聊,结果走到一半就在小通道发现了李达的身影。”
“我之前看过李达的照片,对他的眼型特别熟悉,对视那瞬间我就知道是他,所以……”
时洲讲到一半,就心虚地停了下来。
盛言闻将他的情绪看了个明白,“所以,你不等我醒来、也不告诉我,就独自一人追上去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我告诉了你的。”时洲小声辩解,听上去实在不像有底气的样子。
如今想来李达明显是在钓鱼,而他在一时冲动下也上钩了。
“我追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打算跑回来找你从长计议的,就、就是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他从身后禁锢了。”
时洲回想起李达的招式力度,现在都觉得发憷。
等到这次事情结束,他抽空肯定得锻炼锻炼、学学缉拿术防身。
“你刚说李达已经被警方当成嫌疑人暂时拘留了?”
时洲想起这事,转而问起自己不了解的情况,“言闻,我掉船坠海后又发生了什么?”
盛言闻略微思考了一下,从头和他解释,“无论是在温泉小馆还是在收官酒宴,我那一阵子总是觉得刺痛头疼,脑子里记忆更是乱糟糟得混成了一片。”
原本他以为,这是酒后过敏或者晕船导致的不良反应,如今想来应该是‘记忆融合’引起的症状。
盛言闻回到船舱后的沉睡,更像是大脑机体自发的‘应急措施’,需要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
“后来我被手机的消息提示声吵醒了,源源不断,都是你传来的微信消息。”
是图片、是文字也是定位。
说起这事,盛言闻还觉得有些奇怪,“洲洲,那个时候你应该追着李达,或者已经和他发生了争斗,怎么还有功夫给我发定位消息?”
“……”
时洲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决定将系统的存在告知了盛言闻。
在一番长话短说后,盛言闻意外接受迅速,他都已经经历过了‘记忆交错、融合’这样非常规可以解释的事件,哪里还会去诧异系统的出现?
自家恋人能多出这么一个‘金手指’,关键时刻能起到作用挺不错的。
“我追着定位消息跑出去后,正好遇到了出门的南嘉。”
两人几乎同时夺步跑到了时洲定位最终消失的甲板边缘。
大概是系统在关键时刻的助力,游轮的警报声彻底响起,原本在船顶三百六十度循环的转向灯也定格在了时洲掉落的那片海域。
“把你救上来之后,我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
盛言闻知道,李达肯定会选择在靠岸后的第一时间逃走,甚至不等靠岸、只要临近海岸就会想办法跳海离开。
当务之急,不仅是要确保时洲的安危,还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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