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界开餐馆
“等你被那血脉折腾得经脉尽碎,那真龙血脉也差不多耗光了气力,他无需承担风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血脉吸收入体,这个你想过没有?”
程阳眼瞳骤缩。
刹那间,无数景象在他眼前浮现——刚融合时浑身溢血的惨状,自己痛到极致的鬼哭狼嚎……后来又压制,压制后又引导,最后再由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赤丹激发……一步又一步,严丝合缝,似乎真是要助程欢彻底掌控这一血脉之力。
可若是反过来想……
反过来想……
程欢胸口仿佛有千万只小虫爬过,细密的口器在他心底扎出密密麻麻的血点。
他眼前几乎割裂成两边,一边是父亲抚摸着他的脑袋,笑容慈祥温和;一边是宗会上高高扬起的巴掌,抽打在脸上疼逾刀锋。那一刻父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底血红一片,面目狰狞可怖,高大的身躯投下阴沉的影,他便如一只小小的虫,无力反抗,只瑟缩着蜷曲在阴影里。
不会的!
程欢挣扎着,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尽数扔出去,心道还有熔炉大阵,父亲花费数十年心血,从福地洞天窃取力量,谋划了这一熔炉大阵,就是为我量身打造。
父亲会助我炼化程阳那个混蛋,将我一身灵根血液天资经脉……尽数提升到程阳那般的程度!
神识中,红影停顿片刻,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老夫二世为人……咳咳,我存在于世这许多年,还从未见过比你更奇特的傻子。”
程欢识海中的血红色悄然翻涌,如浪潮铺天盖地而来,红影亦在程欢心念中不断靠近。洞府中,青年在冰冷的石地上翻滚,冷汗涔涔顺着额角流淌而下,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眼底倒映出一片血色汪洋。
但与恐惧相对应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结果——程欢突然发现,他肺腑之中被吸吮般的痛苦悄然褪去,虽还是有些疼痛,但已经不似方才那般难以忍耐了。
“我压制了你体内的毒素,”那血影慢悠悠道,“趁着还有气力,你不妨去那熔血大阵处仔细看看。”
“看看那些阵纹,那些催动的道则阵法,究竟是等着炼化程阳,还是等着炼化你。”
“又或许……是想要炼化你们二人,甚至云海宗上千百弟子?”
血影的嗓音压得极低,语气有些苍老,可音色又分明带些少年的朗润,一声声,一句句,轻飘飘落于程欢胸口,隐隐泛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
“什么,你问我为何要助你?”
“当然是有利可图了!实不相瞒,我乃漂泊于天地间一缕幽魂,生前诸多事情全部忘却,空留一身学识,却又没有肉/身躯壳,日子难熬着啊。”
“你小子虽然修行天赋不行,神魂之力却远超常人,这也是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原因。小子,告诉我熔炉……咳咳,听我的,你去熔炉大阵那里看一眼,一切自然明朗。”
“若你信我,愿意帮我寻回生前记忆,我便将一身所学传授于你,包你脚踢长老,拳打程阳,成为栖霞强者第一!”
“至于怎么称呼……你可以唤我,老宋。”
作者有话要说:
宋老拿之前忽悠白修岳那一套来忽悠新人啦!
最早是叫“魏老”的,后来改了名叫“宋老”,都是附身白修岳那个邪修哈~
ps假期快乐!祖国万岁!
第134章
夜幕渐至,云海宗半山腰一处木屋内点起油灯。
外门弟子大多没资格单独拥有一个洞府,于是便住在多人宿舍般的木屋里,四至六人一间,房间虽有些逼仄,但也清扫得干净整洁。
油灯的光芒没有淬金花那般明亮,但昏黄之余亦有淡淡的温馨感。
此时屋内几名弟子正随意地坐在铺上闲聊,门外一人推门而入时,恰看见室友眉飞色舞,手指在半空不断比划:“我跟你们讲,云海巅的大殿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啊,这么大,比我拳头还大的灵晶,就随随便便嵌在石柱上,诶哟我真想抠几片下来……”
东侧铺面的弟子眉目稚嫩,乍一看便是刚上山不久的新人。
他听得眼馋,忍不住追问:“那你可曾见到少宗主了?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身姿英武,气质卓绝?”
“那肯定的啦,”大嗓门的弟子神采飞扬,“岂止见到了,他还朝我微笑颔首呢!哎呀他笑起来那叫一个好看哟,若我是个女修,怕是当场就要被他迷得目眩神迷……”
东侧铺面的弟子一脸濡慕:“哇……陈大哥好厉害,得到了少宗主的赏识,怕是不久就能加入内门了吧!”
“哈哈哈哈……加入内门还是有点远,不过也说不定……”
刚进门的弟子将做杂活的器具堆在墙角,回头望见“宿舍小新人”满眼放光的崇拜眼神,忍不住撇了撇嘴:“得了吧,你还真信他忽悠?”
“他要是真的见着了少宗主,今天我这脑袋就拧下来给你当球踢——清扫的杂役而已,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那些高人。”
被拆了台,大嗓门的弟子有些不满:“喂,说什么呢你?”
“说你在说大话喽。”
刚进门的弟子耸耸肩:“直接承认你是冲着祭礼餐宴去的就好了,难道谁会笑话你吃剩饭吗?”
“你……”
大嗓门的弟子被他噎了一下,气恼地嘟囔几句,抬肘去捅隔壁角落里一个床位上的身影:“姜晓,你不是也去清扫了吗,怎么回来就跟个僵尸一样?咱们被石秧这家伙嘲讽了诶,你好歹回个话啊?”
“姜晓?”
“姜晓?!”
连续几声呼唤,还被人又戳又拽,角落里的人影才终于回神,迟钝地转过目光:“……啊?”
之前在被褥的遮挡下,他的手一直在挠左边小臂,此刻暴露在油灯下,屋内人都看到他小臂处已是一片红肿,被抓得条条楞楞,浅浅地渗出血丝来。
但他似是感觉不到,还在挠。
这点小伤对修士而言不算什么,可室友的异样让其他几人眉头微皱,隐隐地感觉不对。
不过“姜晓”状态还好,被连唤几声后终于回神,只是依旧是一副恹恹的神情:“你们说清扫啊……有什么好唠的,没吃上灵餐,还被人泼了半身水,倒霉死了。”
新人从旁侧探出半颗小脑袋,好奇道:“姜大哥,你挠什么?”
“痒吗?”
“是啊……”姜晓敷衍地应了一声,“被虫子咬的吧。没事,每年腾龙祭礼都是这样,灵雨过后各种妖魔鬼怪都要折腾一段时间,咱们不比内门那些大佬,住这垃圾屋子,小心半夜被蚊子咬醒……”
“山上还有蚊子?”
“怎么没有,成了精的呢,一口下去身上要肿成个球。外功未到小成境界的外门弟子压根抵挡不住……这红印也是,怕不是宗门又想出什么新法子催我们练功呢。”
“呃,好奸诈……”
“谁说不是?”
……
夜幕笼罩,长风渐起。
灵雨过后的夜并不晴朗,反而蒙着大片缥缈云雾,随着风的吹拂,在地面投下大片大片漆黑的影子。
山峰之上,有人御风疾行。
直到靠近山巅,他倏地转过一个弯,绕过小半块山头,停在峰顶的东侧。
那里已经备好了一方玉台,玉赫然是灵玉,黑暗中散发出浅浅的莹润光泽。
一名黑衣人守在玉台一侧,见有人来,忙迎上前:“十长老,怎样,东西取来了吗?”
来人冲他挥挥手,展示掌心攥着的一小块玉雕。
黑衣人登时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想到大长老能这么配合。”
“他那人最好面子,”十长老低声笑道,“宗里若是真的还混着邪修,他连觉都睡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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