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界开餐馆
沉默许久,郁小潭长叹口气。
他小声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有点丢人……”
上山十年,却依旧没法引气入体,这让郁小潭成为了玄生宗上上下下的笑柄。
但山上资源丰富,一个闲人也养得起,再者玄生宗弟子们都觉得郁小潭晦气,晦气这东西靠近就会沾上,因而也没什么人特意去找郁小潭的麻烦。
直到薛朗的父亲,薛贵,成了外门管事。
当时郁小潭每月的份例已经被克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银两,一枚不入品淬元丹,还是他那位便宜师父为他护下的。
可薛贵哪管那么多,他能当上管事这种油水颇丰的职位,自然是巴结了内宗更厉害的人。郁小潭的师父在宗中也不是实权大佬,这一下子,郁小潭最后一枚淬元丹也没了。
要知道那可是不入品的丹药,是丹房弟子练手的失败品,里面光杂质就有五成,郁小潭平日都只敢一点一点地舔,生怕一口咬多了,被杂质毒死。
同时郁小潭也非常奇怪,以薛贵在外门的地位,搞几枚丹药不在话下,为什么偏偏要克扣他手里这一点垃圾货色?
后来郁小潭才知道,薛贵的儿子,薛朗,也想拜入玄生宗。
可他儿子的资质也不好。
玄生宗上,外门弟子的名额有限。虽然说薛贵也能把别人踢掉,把儿子安进来,可薛朗生来有些特殊癖好,一上山就看上了郁小潭,想要跟他亲热亲热。
……讲到这儿时,郁小潭莫名地有点张不开口。
季初晨明明挂着微笑,黑眸却幽深似海,沉澜之下暗涛汹涌,宛如山雨欲来的阴沉夜空:“然后呢?”
“然后……”郁小潭苦笑,“然后能怎样呢。我不愿意,他也没法强迫我对不对,他还没那么强,再说还有师父护着我。”
季初晨静静地望着他。
“然后,他就把你的事告诉了李师兄。”
虽然是猜测,用的却是肯定的口吻。
郁小潭长叹口气:“季大哥,你猜的真准。”
薛朗是个心思狭隘的人,得不到便想毁掉,所以他将郁小潭的画像送给了山上有着同样癖好,但也更强大、更残忍的李师兄。
李师兄大名李斯文,做事却跟斯文没有半点关系。
他见惯了俊男美女,对郁小潭的性致本来是可有可无,偏偏薛朗在他眼前添油加醋,说郁小潭如何如何风流绝色,还拿郁小潭无意中说出口的诗句作证,什么“满堂花醉三千客,芙蓉帐暖度春宵”,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两句串在一块儿的。
李斯文也有些学识,顿时觉得好诗好诗,这样的人到了床上应该也别有一番风味吧,遂派人到外门去,要郁小潭给他做随侍。
郁小潭当然不愿意。
然后他就被薛贵带人找上门,卷起铺盖扔下了山,师父也护不住。
因为李斯文生气了。
我可以不要你,但是你不能拒绝我,说的就是这种人。
“就这些啦,没什么好讲的了。”
郁小潭轻声道:“其实仔细想想,被赶下山也不错,我现在这不是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吗,比继续待在山上遭人白眼好太多了。”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故作轻松道:“走吧走吧,故事听完了,该吃晚饭了,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这次出门,郁小潭特意做了一些饭菜,包好装在储物戒里,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热一热就能吃。
有菜有鱼有肉,还有虾饺等好吃的海鲜料理,保证能让所有人出门在外,也像在餐馆里一样好吃好喝。
给瓦罐点个赞。
第55章
饭菜热起来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就差不多了,郁小潭找块干净的草地,铺上桌布,将饭菜一一摆上。
皮蛋豆腐,糖醋鲤鱼,松仁玉米,水晶虾饺,还有一盘刚切的腊肠和一份凉拌土豆丝,小小的桌布被他摆的满满当当,大比的感觉飞快褪去,某一瞬间郁小潭甚至感觉,他们一行人是出来春游的。
闻着饭菜的香味,少年眉眼弯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可当他转身回头。
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季大哥?”郁小潭惊愕,“小白?车大哥?琼青前辈?”
四下里空空荡荡,回应他的只有入夜微暖的风,徐徐拂过面颊。
而与此同时,距此处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季初晨拽着白骏达一路疾行。
“干、干嘛啊?”白骏达修为不行,速度跟不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初晨道:“快一些,趁小潭不在,咱们讨论点事情。”
他的嗓音很轻,声音也磁性,可传入白骏达耳中却隐隐带着肃杀之气。
白骏达莫名地有点怕,不敢多嘴,只努力运气,加快步伐。
赶到一片空地上,车允文和琼青早已等在那里。见到季初晨二人,车允文面容严肃道:“本次新人大比,玄生宗在林子中临时搭建了一座木楼,供参赛者暂住。方才我们已经探查过,薛朗就住在木楼顶层,如果我们小心潜入……”
季初晨问道:“守卫呢?”
琼青接道:“守卫是玄生宗三长老,出窍期巅峰;还有一位刘长老,元婴期。”
“元婴倒是无所谓,就是出窍期巅峰那位可能有点难缠,不过我……”
“不行,不妥。”
季初晨眸中幽光闪烁:“自青虹秘境之后,你和车兄的事情一定会被各大宗派详知,现下如果出手,你的藤蔓和花朵特征太过鲜明,很容易牵连己身。”
琼青静静道:“无事,我才不怕呢。”
他本是生性残暴的大妖,这段时间不过是为了车允文修身养性,骨子里的杀气和血性尚存,如果能为郁小潭出一口气,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还是车允文制止了他:“琼青,不能乱来。”
“就算为了小潭,咱们也得谨慎行事。如今前来,咱们最首要的目的是宣传餐馆,如果爆出杀人的事情,且不说后续的处罚和报复,小潭还能在这里安心地卖东西吗?”
琼青微愣:“那……怎么办?”
“其实我有个主意,”车允文的目光落在白骏达身上,轻声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
手指着自己,白骏达愣住了。
这儿竟还有他说话的份儿?
“没错,是你。”车允文笑道,“或者说这个计划想要起效果,全看白少……骏达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
车允文的主意,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让白骏达去参加新人大比。
因为在比斗台上,是教训薛朗最光明正大、最没有后患的方式。
如今大比尚未开始,以车允文的地位,还是可以走走后门,多安插一位参赛者。
反正这大比的目的是检验青州新人才俊,让各大宗门摸摸底,多一人参加非但不算坏规矩,反而会让他们兴奋,大比的影响力又扩大了。
白骏达听了都肝颤:“大、大佬们,你们还记得我是个练气吗,那姓薛的兔崽子都筑基了,是筑基啊!”
“我们知道。”季初晨低声道,“所以我们在征求你的意见。”
“比斗向来危险,即便有裁判镇守,每年也难免出现伤亡。你的修为的确不高,所以去不去,你说了算。”
白骏达纳闷了:“为什么是我?”
你们一个比一个强,为什么不上台教训那混蛋?
“笨蛋,”琼青悠悠道,“因为这里,只有你是修行两年之内的新手。”
……岂止是两年之内。
白骏达欲哭无泪地想,他修行才几个月呢,上台这不是挨打去么。
他的喉结滚动几下,忐忑道:“如果……我不去,怎么办?”
旁边几人都笑了:“不去也好,我们今晚就潜入木楼,宰了薛朗给小潭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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