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界开餐馆
不行,白骏达心想,不能拖下去了。
他的灵力剩余不多了。
要快,要准,他要一击制胜!
恰在此时,童辉耀嘴角一勾,眸中紫光爆射!
之前把幻境缓缓消匿竟全是他的虚招,他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发力,打白骏达个措手不及!
白骏达本已清醒的意识再度恍惚,呈现在他眼前的不再是雨淋淋街头小巷,而是一道深渊,他低头张望,愕然发现自己正站在陡峭的崖壁旁,稍微往前半步,便是粉身碎骨。
下意识地,白骏达朝后退了半步。
那深渊竟如有意识,紧随着他的步伐朝前逼近,逼迫白骏达再退!
战台下,车允文面色微凛。
“不好,”他低声喃喃,“童辉耀反应好快,小白这波危险了。”
“没事,这小胖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季初晨平静道,“他有极好的灵根,被天莲拓宽了丹田,又有上佳的功法和熟练驾驭的进攻方式,我们可以相信他。”
车允文还有几分犹豫:“可是……”
季初晨却道:“他也在等待机会。”
话音刚落,台上情况瞬息变化。
白骏达狠狠一咬舌尖,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刹那间的清醒让他看清了童辉耀的位置,硕大的风刃如转盘如巨轮,在战台之上掀起狂风巨浪,径直朝童辉耀撞去!
童辉耀在寻找机会,他白骏达又何尝不是?
对方自以为等到时机,骤然爆发的那一刻,其实也是对方灵力消耗巨大,转瞬间来不及恢复的一瞬!
白骏达无视眼前逼近的深渊,耗尽浑身灵力凝聚巨大风刃,劈向童辉耀。对方面色苍白,一时来不及躲闪,慌忙高喊:“我认输——”
风刃冲到战台中央,突然“砰”一下子,烟消云散。
白骏达哈哈大笑,无视周身剧痛,“扑通”一下在战台上坐下了,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哪还有什么力气凝聚巨大风刃。
季初晨两人忙飞跃上台,一左一右搀扶起白骏达。
白骏达身上不知被刺伤了多少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他努力仰着头,撑起沉重的眼皮,咧嘴大笑:“我赢了,我又赢了!”
“嗯嗯,我们都看见了,”车允文在掌心凝聚木系灵力,悄然包裹白骏达的伤口,“干得漂亮。”
白骏达傻笑:“都、都是季大哥教的好……”
这最后一发虚晃大风轮的主意,是昨夜最后季初晨悄悄教给他的,原话是“对方用幻术耍你,你不如也给对方变个戏法”。
太爽了,虽然浑身都疼,但是白骏达心想真他妈值。
季初晨道:“也是你运用的时机正好。”
他也没想到,白骏达会拼到如此地步。
看对方这浑身伤痕,季初晨与车允文对视一眼,皆冲对方轻轻地摇了下头。
白骏达冲到这个地步已经实属不易,再让人带伤上台战薛朗,那就太过分了。
可白骏达不这么想。
他已经流血流到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晕过去之前最后一句话仍是:“我明天……可以削薛朗那王八羔子了吗?”
……
郁小潭带着盒饭返回山上时,敏锐地感觉氛围有些奇怪。
第一,车允文的目光有些躲闪,颇有几分心虚的样子。
第二,白骏达呢?季初晨呢?
“……咳,”车允文不自然道,“小白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提早回屋休息了,季兄弟在那里照看着他。小潭你把盒饭给我,我带去给他们吧。”
郁小潭苦笑道:“车大哥,能别蒙我吗?”
都是修士了,还能怎么个身体不适法,而且依白骏达那个性子,看到好吃的但凡还有一口气也会撑着爬起来,如今竟然连人影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不适”到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虽然口上颇有微词,可如今察觉到白骏达情况不妙,郁小潭顿时忧心忡忡。盒饭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掉头就往几人夜里歇息的木屋赶。
车允文想拉住他,自己反而被琼青用藤蔓扯住了手腕。琼青面色稍稍有些严肃,压低声音道:“主人,发生了什么?”
他修为更高,五感比之郁小潭也更加敏锐,刚才一碰面,琼青就从车允文身上闻到了浅浅的血腥味。
车允文哭笑不得:“唉,真该跟季兄弟换一换,让他来稳住你们就好了……没事没事,别扯我袖子,我没受伤,是白骏达在战台上被人揍得狠了。”
琼青眨眨眼睛:“输了?”
“那倒没有,”车允文比划道,“险胜。”
琼青又问:“伤的多重?”
其实白骏达最主要的问题在于脱力,车允文随身携带着渝水门上好的治疗丹药,几枚丹药服下去,白骏达一身伤势飞快愈合。
郁小潭赶到木屋时,白骏达已经醒了,正艰难地仰着脖子,跟季初晨据理力争:“我没事,你看我这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愈合这么快,明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对战薛朗!”
“你还是好好静养吧。”
季初晨嗓音平静,耐心解释道:“这两场比斗足够你消化一段时日,在经历转化为经验之前,你暂时不适合作战了。而且薛朗是筑基,即便最弱的筑基,那也是经历了雷劫之人,他比童辉耀更强。”
白骏达很是焦急:“可我不是赢了童辉耀吗。”
难道就赢不了薛朗?
“险胜?”季初晨低声道,“不,看你这样子,应该叫惨胜。”
“惨胜也是胜。”
季初晨正色道:“白骏达,你没经历过,对雷劫缺少了解。你知道为什么筑基、金丹、以及往后的晋级阶段都需要渡过雷劫,而练气和开光不用吗?”
“因为练气和开光其实不算一个标准的阶段,只是我们在凡人、筑基和金丹之间强加区分罢了。每一场经历雷劫的晋升都是从肉/身到灵魂的多重洗礼,是神魂的质变。”
“呵呵,”白骏达不以为然,“什么质变,那小子是灵魂变质吧,看他那小样就一股馊味。我不管,我要打,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现在让我弃赛,那不就是前功尽弃吗,我挨的打都白挨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幽幽的少年嗓音:“伤成什么样了,也给我看看呗?”
两人猝然扭头,却听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门缝中露出郁小潭半张面无表情的脸。
白骏达:“……”
季初晨倒是不慌不忙,还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似是早料到郁小潭会来。
他冲郁小潭微微颔首,无奈之中带一丝欣慰道:“小潭,你快来看看。”
“小白听说你被薛朗欺负的事之后,无论如何也要上战台替你报仇,我们怎么都拉不住。他现在伤成这样,还惦记着明天要对战薛朗,谁劝都不听,还好你来了。”
白骏达:“……?”
不是,大佬,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第62章
郁小潭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左想右想,也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惊喜”竟然是白骏达登上比斗台,为自己出一口气。
虽然季初晨那么说,可郁小潭怎么会不明白,这定是所有人共同作出的选择。他看着小白胖子一身伤痕,长睫微垂,鼻头泛酸。
胸口又酸又胀,却又异常温暖。
郁小潭走到二人身前,嘴唇蠕动几下,轻声道:“其实你们不必这样。薛朗那小子我清楚,顶多有些口头功夫,贼心远大于贼胆的货色,不值得跟他较劲。”
“那怎么能行?”
白骏达扯着脖子,一不小心牵到伤口,登时龇牙咧嘴:“嘶——郁小潭,你说的轻松,我们又不是傻子。你在玄生宗待了足足十年,为什么早不赶你,晚不赶你,偏偏薛朗一上山就要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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