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四个大佬后,他们找上门了
“过来坐。”裴斯年摘了鼻梁上的眼镜,微微后仰靠在布艺沙发上。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凌洲坐到他身边——就像无数个假日的午后那样,他看资料,凌洲靠在他身边懒洋洋地午睡。
凌洲走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靠近,他隔着一段距离停在裴斯年眼前。
“你知道今天我来的目的。”凌洲说着,偏过头避开对方平静的视线,才接着往下说,“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男人轻笑一声,手指搭在书封上,轻轻敲着。
“小洲,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忍心提条件。”他抬眼,盯着凌洲的眼睛。
“可是,到最后都不索取点什么,好像有点亏。”
裴斯年起身,一边解开衣襟的扣子,一边走向凌洲。
衬衣缓缓落地,裴斯年身上的热度渐渐逼近凌洲。
见凌洲站着不动,裴斯年抬手掀开他的衣角,“怎么,你喜欢在客厅?”
“你...”凌洲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知道裴斯年的意思,却抬手按住了裴斯年的手腕。
凌洲:“这就是你最后的条件?”
“宝贝,我只是不想你这样难过。”裴斯年手指勾住凌洲的,半是哄,半是诱。
裴斯年:“小洲,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可怜么?”
他偏头,吻过凌洲的眼尾,轻声说:“我只想让你快乐。”
哪怕你将消亡作为礼物送给我,我也会收下。
“裴老师...”凌洲怅然地叹息着,将连埋在了裴斯年的肩窝。
“小洲,我会一直爱你。”裴斯年偏头,吻着他。哪怕,我已经不再是我。
他们在落日中紧紧相拥,在余晖的窥视下,接吻。
在夜色中,无声地告别。
凌洲抬手勾住了裴斯年的脖子,“小黄,回避。”
系统识相地躲在了角落,关闭了一切感知。
...
【主人,你在哭吗?】
凌洲窝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还残留着裴斯年的温度,可身边却早已经空荡荡。
到最后,男人都只是温柔地看着他。最后吻他的时候,还维持着凌洲最喜欢的笑意。
见凌洲不说话,系统扑棱着翅膀来到凌洲身边。
【销毁他们是正确的做法。】
凌洲长久地沉默着。系统安慰了一会儿,却还是传达了主系统最后的指令。
【现在只差最后一位危险人物。】
黑夜中,凌洲缓缓睁开眼睛。难过、不舍、悲伤——一丝都无。他的眼睛平静得像是夜色下的湖水。
【要马上寻找严霜烬吗?】
凌洲:“他现在在哪儿?”
【根据主系统检测,严霜烬正在您的家中等您。】
主系统似乎恢复了很多能量,隔着这么远也能检测到严霜烬的踪迹。
凌洲神情有些复杂地起身,他看了看窗外,“还是,明天去吧...”
【目前危险人物能量极其不稳定,建议您快速解决。】
凌洲揉了揉额头,沉声答应了下来。
在黎明到来之前,凌洲来到了最后一个男人的身边。
他站在夜色中,缓缓推开了卧室的门。
严霜烬的脊梁骨一向挺拔,此刻却有些颓然地靠坐在书桌前。春夏交接之际天气闷热,男人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修长的手随意翻着凌洲书桌上的书。
“你打算在哪儿站一晚上?”严霜烬凉凉的声音,宛如夏夜的冷风。
凌洲抱着胳膊靠在门边,他静静地看着严霜烬的背影。时光流逝,曾经在深夜看书复习的少年,此刻已经变成了身型挺拔的男人。
严霜烬轻轻合上书,唇边扯了扯,还是没能伪装出笑意。
或许这就是他比不上裴斯年的地方。裴斯年总是能顺着凌洲的心意行事,而他...给凌洲的更多是诸多争吵和赌气吧...
“抱歉。”严霜烬忽地说。
凌洲:“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
严霜烬没有回头,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书,还有上面凌洲杂乱潦草的笔记。
“当初...”严霜烬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
为了他的傲气、自尊、不驯的脾性,他们之间几乎就没有心平气和相处的时候。
那些回忆,于严霜烬来说是甜蜜温馨的,于凌洲来说,怕是糟糕的回忆吧。
毕竟谁也不喜欢跟一个带刺的人相处。
严霜烬清醒地知道,凌洲将他留在最后一个不是因为舍不得。
“怕我不听话,所以放在最后解决?”严霜烬苦笑。何必呢,他再要强,又什么时候真的拒绝过凌洲?
凌洲不置可否,只是说:“你的条件是什么?”第一次问的时候,凌洲纠结过,犹豫过。
最后一次问,凌洲几乎已经习惯。
严霜烬终于起身,他转过身看向凌洲的时候,凌洲才看清了对方发红的眼眶。
严霜烬走近,抬手想要抱凌洲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看着凌洲身上的痕迹,忽地冷笑一声。
那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到最后,都不肯给他留一丝余地。
不过,严霜烬却更紧地抱住了凌洲。
今时今日,计较凌洲喜欢谁更多一些,都没有意义。
“你想要什么?”
“本来想睡你的。”严霜烬笑着,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可惜,你现在应该没那个心思了。”
严霜烬紧紧地抱着凌洲,轻声叹息,“凌洲,要是重来一次——”
凌洲以为,严霜烬要他承诺什么‘重来一次只爱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严霜烬却顿了顿,才轻声说:“能不能,不要让我等这么久。”
“不要让我一个人等到最后,不要把我丢在最后。”
严霜烬低声说着,偏头吻了吻凌洲的耳尖,“我其实,没那么难相处吧...”
“我其实,真的很...”严霜烬深深吸了口气,才艰难地说,“我真的很爱你,小洲。”
“我爱你,凌洲。”
哪怕我的爱意被名为冷傲的尖刺包裹,但它不比任何人的少。
——
【最后一位危险人物传送中...】
【90%...】
机械声一次次响起,又一次次停滞。
在越来越频繁的播报声中,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不安。
【传送中、传送中...】
卡壳般的声音昭示着危险即将发生。
凌洲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主系统刺耳的警报声中。
接着,他就陷入了冰窟一般的寒冷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凌洲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
浓稠得让人窒息的白雾包裹着他,凌洲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清。
他茫然地站在一片纯白之中,一个强烈的意识却牵引着他。
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凌洲木然地行走在纯白霜雾之中。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几乎都被磨灭。只有无尽的空虚和一个强烈的意识,陪伴着凌洲。
他不知走了多久,才缓缓停下。
凌洲这才感受到了一丝清醒。他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一座巨大的银色机器前。
他仰望着眼前怪物一般的机器,有点茫然,又有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凌洲将手放在机器前,似乎想要触碰。
可一道蓝色闪电打断了凌洲的动作。
靛蓝色的虹光穿破白雾,伴随着轰然巨响,炸在凌洲眼前。
机器怪物般的轰鸣声,似乎也在警告凌洲这个擅自闯入的人,不要再靠近。
这是什么...凌洲茫然地仰着头,望着缓缓运转的巨大机器。
在遮天蔽日的银色机器面前,他如同尘埃一般。
可凌洲却没有感到害怕。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也渐渐能分辨出嘈杂声中,隐隐约约系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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