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在练习室神色愉快地坐着刺激着他视网膜的高难度动作，想到刘德明一口一个对方寻瑜“废物”称呼，又想到方寻瑜自称的“水平不太行”，刚刚跨行上任的经纪人郝弘霍大为震撼。

　　他的内心一阵恍惚——

　　好家伙。

　　内娱……

　　现在竟然已经卷到这种程度了吗？

　　郝弘霍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害怕地想着。

　　方寻瑜这水平，居然都被叫做废物。

　　——简直是恐怖如斯。

　　******

　　另一边。

　　接到投资商电话的牛导正在破口大骂。

　　“我去他丫的！垃圾投资商！一天天的指手画脚，净知道瞎捧人，捧的都是什么玩意！”

　　“还有策划是什么回事？怎么没经我的同意就给了那边剧本？！”

　　“出道位现在全被瓜分，那还我还选秀什么啊？别走流程了，让他们直接出道行不行？”

　　“……”

　　牛导一边打电话，一边想着自己最后的选秀准备干一票大的雄心壮志，又回忆着方寻瑜那一眼就忘不掉的脸，那让人忍不住惊叹的舞蹈天赋，越想越气，骂得声音更大了。

　　然而在资金方面被拿捏住了的牛导，即使骂得再凶，也毫无办法。

　　他拿起手机，想了想，卑微地发了几条消息。

　　【牛导：楚怀瑾，你要是不来当导师，过来当个投资商行吗？】

　　【牛导：我已经不祈祷这个选秀爆红了，别晚节不保就行……那些投资商和娱乐公司一个个全都插手节目了，我感觉能出道的……可能都要一轮游了。】

　　【牛导：尤其是那个孩子，真的绝对会火，但是投资商针对他。】

　　【牛导：他真的长得惊为天人啊！不能出头太可惜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牛导的痛心疾首。

　　“怀瑾哥，”另一边，小助理提醒捂地严严实实的楚怀瑾，“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楚怀瑾垂下眼轻轻一瞥，修长的手果断地摁灭了屏幕。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的声音带了一些微冷的质感，手上拍照的收集资料的动作却是没停，“等收集完资料再回消息。”

　　牛导的消息依旧像是炸弹般轰过来。

　　【牛导：我刚刚看了一下导师名单，气死我了！那些导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专业的！】

　　【牛导：怀瑾你这种选秀鼻祖C位难道不应该过来当导师吗？！】

　　【牛导：而且你真的不想看看那孩子多好看吗！？】

　　……

　　【牛导：怀瑾你说句话呀怀瑾！内娱真的要完蛋了！】

　　另一边的牛导踹着手机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楚怀瑾的消息。

　　【怀瑾握瑜：所以，我已经准备转行当导演了。】

　　【怀瑾握瑜：正在收集古代戏曲方面的资料，没空。】

　　【怀瑾握瑜：想拍文化传承相关的电影，最近瓶颈，选秀太干扰思路，不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楚怀瑾垂了垂眼，手指在屏幕上又敲了几个字，神色冷峻——

　　【怀瑾握瑜：以及，再强调一遍。】

　　【怀瑾握瑜：以后别用哪个选手的脸很好看这种理由骗我去当导师，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怀瑾握瑜：我不是颜狗。】

　　作者有话要说：

　　见到方寻瑜前的楚怀瑾：（高冷）我是不会去的，我不是颜狗，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牛导（鲁豫脸）：真的吗，我不信。

　　见到方寻瑜后的楚怀瑾：（瞬间变脸）我老婆真好看！！！

　　————

　　牛导（每日焦虑）：完了完了，内娱真的要完蛋了。

　　郝弘霍（每日震撼）：好家伙，内娱真是恐怖如斯。

第6章 人设崩塌第六天

　　不管是挖坑陷害，还是替他愤愤不平，方寻瑜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正拎着小包，一个人走在在进村的路上。

　　《与你同行》这个综艺是在一个叫做“同行村”的地方录制，所以历来都把去选秀亲切地称呼为“进村”。

　　选秀节目虽然才开始录制，但是“进村方式”已然成了各个选手提前宣传自己的方式，每年观众们都会通过各种各样的进村形式和“进村照”，来提前锁定一下自己想要pick的选手，像是选秀前的“押注”。

　　甚至有些站姐炮姐甚至选秀的直播，都会在选手们进村录制之前，过来拍一些照片和视频，提前发第一手物料，满足观众们的好奇心。

　　因为前几届就有凭借着造型和独特的入场方式上热搜的选手，这次选秀进村，选手们也都做了十足的准备。

　　选手们一个个造型精致地像是要走红毯，方式也各种各样。

　　——而方寻瑜对这些行业规矩一无所知。

　　郝弘霍初来乍到，又是跨专业就业，跟方寻瑜也是半斤八两。

　　最近郝弘霍为了接点通告，忙的脚不沾地，这几天甚至被派去其他地方出差，再加上刘德明从中作梗，竟然也天真的认为选秀进村，拿点行李就行了。

　　甚至村里提供服装，方寻瑜只背了套换洗衣物就来了。

　　看着别人妆容精致大包小包前拥后簇甚至拉着横幅进村的方寻瑜：……

　　现代人都这么的浮夸吗？

　　他们当时唱戏都没这样的。

　　跟各练习生们大张旗鼓进村进出花，恨不得每人一个#XXX进同行村新姿势#的相比，背着小包孤零零进村的方寻瑜，简直成为了不正常的存在。

　　方寻瑜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导演要求集合的时候还早，他把包放在一边，也不着急进去，揣着手，看其他练习生进场看得津津有味。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就在方寻瑜目不转睛地看着或气派或沙雕或正式地小明星小网红进同行村的盛况，自己早已经被别人拍了。

　　因为是最后一次选秀，这次的练习生们都小有名气，或多或少有些粉丝，有以前选秀的老面孔，甚至有些还是百万粉的大网红。

　　炮姐和站姐甚至有些对选秀比较关注的主播们这次不例外地积极跑了现场，一边拍一边转播着这边的盛况。

　　“我来之前听到消息了，毕竟最后一届选秀，听说实力都不错，就是好像颜值没有很突出的，我今天就来替大家看看哈……”

　　“哎呦，大家都捂地严严实实，我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神颜……”

　　一个主播边拍边给观众唠嗑：“不过大家出场都挺隆重的，大家也不用担心选手颜值不高追不下去的问题，毕竟小道消息，听说导演极力邀请楚怀瑾来当嘉宾或者导师，就是不知道成了没……”

　　【楚怀瑾！！！我的选秀白月光！！他要来当导师管这一届好不好看，我绝对一集不落地追全程！】

　　【呜呜呜楚怀瑾可是当年的颜霸和选秀之神啊！不过他已经好久没出舞台了……】

　　【楚怀瑾当时业务能力是真的牛，当时的顶级断层C位不是盖的，感觉好像现在都功成身退了，听说他好像要回去继承家业了呜呜呜。】

　　【楚怀瑾真的是业务水平和颜值的巅峰了，这都最后一次选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一个跟当时楚怀瑾一样的国民顶级断层C了，害！】

　　“就是啊，”主播的声音也惆怅了起来，“实不相瞒，跟网上提前爆料的差不多，虽然选手们都带着口罩，但我感觉没有让我很惊艳……”的人。

　　主播的话说着说着卡住了。

　　屏幕里的主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愣愣地看着一处，眼睛一眨都不眨。

　　【？？主播怎么了主播？】

　　观众们被吓了一跳，弹幕里疯狂呼叫着主播，甚至有人害怕地怀疑是不是遇到什么灵异案件了的时候，看到主播突然露出了一个花痴般的微笑。

　　仔细看看，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弹幕：？

　　“谁说这届颜值一般的，”主播的声音突然羞涩了起来，红着脸对着弹幕小声说着，“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神颜值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