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强惨男主的短命白月光
顾云起拎了食盒,换了衣服,原路返回,从他出来杀人到回到祠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祠堂正门的守门人和周围巡视的护卫根本没有发现他。
顾景平非得让他来跪祠堂,可真是来得好,不在场的证明这不是白送?
他从窗户翻进去,修为气息已经恢复到筑基期,谢兰亭没打坐了,正在捏灵蝶玩,有蝴蝶翩翩飞到顾云起身边,顾云起小心避开,免得碰碎了。
谢兰亭收了灵蝶:“看看有什么好菜。”
顾云也拉过一个蒲团坐下,两人在祠堂里,当着顾家这么多先祖的牌位,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饭,两颗心真是一样的大。
谢兰亭方才一直在思索怎么扒马甲,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件事,书中对顾云起修为的描述是“十岁结丹,二十元婴,二十二大乘,二十六化神”。
从金丹到元婴,突破时是有雷劫的,届时方圆百里都能看到天象,顾云起再逆天,也不能避免雷劫。
他已经过了二十岁的生日,虽然他用秘法掩盖了真正的修为,但按照主角开挂的修为,可能很快就要突破了。
如果真的就在近期,那谢兰亭撕马甲的机会不就来了?
即便他短时间内不突破,总之,牢牢跟在他身边,不让他单独出远门,准没错。
对谢兰亭想法一无所知的顾云起,还在老老实实布菜。
晚饭里有一道凉拌笋丝,谢兰亭尝着不错:“说起来,南林紫竹久负盛名,都说来了一定要去看看。”
顾云起照例是吃了几口就不动了:“顾家的紫竹海是南林大雅之最,仙君想看,等明日我做完了弟子杂务,就带你去走走。”
谢兰亭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发出疑问:“杂务?”
“低阶弟子都要做的。”只是顾云起有时受到“照顾”,额外还要多一点。
吃过饭,顾云起把餐盘放进食盒,收进芥子里,亥时一到,祠堂里的威压法阵关闭,顾云起迅速将鎏金百莲灯捞起,几乎是他刚收好,门锁“咔哒”一响,守门人就要把门推开了。
谢兰亭立刻凑到他身边咬耳朵:“我扶着你出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
顾云起想起谢兰亭在东阳大街上跟无赖对着哭的画面,弯了弯嘴角,在门开启前,轻轻靠上了谢兰亭,谢兰亭非常配合一捞他胳膊,把人架住了。
谢兰亭自己也要表现出四肢无力全是强撑的模样,因此两人可以说是互相靠着,肩抵着肩。
顾云起一瞬间,有了放松自己把整个人都靠过去的冲动……原来有个人在身边撑着,是这么令人安心。
不过他俩也就是做做样子,两人深谙精髓,疲惫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但力道主要还是自己担着。
要么说两人见面就能有共同的话题呢,无论逃婚还是演戏,总是在离谱的地方有诡异的默契。
顾景平也是闲的,亥时还专门过来看看顾云起出丑的模样,看着两人一步一顿踉跄乏力走出来的模样简直神清气爽,但是看着他二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又莫名觉得刺眼。
他不痛快,就不乐意让别人痛快,转头吩咐身边的人:“给事务房说,明天把顾云起的活儿再翻一倍。”
顾云起成婚,只被免了两天的杂务:成婚当天和今天。过了时间,他就还得按时去事务房领活打杂。
谢兰亭料想过做杂务需要早起,但他还是低估了顾云起的勤劳,昨晚在祠堂待到亥时,回屋后洗漱一番就已经接近凌晨,结果天边刚微微亮,屏风那头就传来顾云起轻手轻脚的动静。
简直是刚睡下,转头就要起床了。
谢兰亭挣扎着从被窝中把自己拔起,拉开了屏风。
“我跟你一起去。”
顾云起看着明显还没睡醒,对被窝恋恋不舍的谢兰亭,喉头微动:一点朦胧和慵懒挂在美人身上,效果是要命的。
“仙君再睡会儿吧,而且过了今天,我也不用再继续做低阶杂务了?”
“嗯?”
谢兰亭还没完全醒神,思考不了他话里特别的意思,他半阖着眼起身,慢吞吞裹好外袍,坐到了梳妆台前。
梳妆台也是新置的,谢兰亭的芥子中不至于各种家具都有,这是拿俩小柜子叠在一块儿凑合用的,镜子是顾云起放的,据说也是遗物,没准他父母生前用过。
顾云起见他一心要跟着,不再阻拦,走到谢兰亭身后:“我来给仙君束发吧。”
谢兰亭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
顾云起抬手拢过他的发丝,青丝如瀑,最上乘的绸缎也比不了他发丝滑过自己指尖的触感,都说伴侣结发时会感到自掌间流淌的温柔,从前觉得很难理解,现在似乎觉得并不是难以想象。
可惜还没见过仙君不戴面具时簪着流云白玉簪的样子。
谢兰亭醒过神后,才惊觉自己刚才居然点了头,登时懊恼:怎么想的,让顾云起帮自己束发肯定不妥啊!
可惜他睁眼时,顾云起已经给他簪上簪子,完成了最后一步。
“好了。”
头发梳得不错……谢兰亭把话咽了回去,都弄好了,再说拒绝也晚了。
他注意到顾云起换了当初在东阳穿过的靛色衣裳,这件色泽尚可,只是也没什么绣纹,跟谢兰亭随便一件就各种织绣手法堆满的衣服相比依然素,但比灰扑扑的衣服就好多了。
提过让顾云起自己置新衣服,不过做衣服总是要时间的,抽个时间,自己带他先去买几件成衣换一换好了。
两人来到弟子杂务房,管事的已经等着,将顾云起今日的单子给了他,顾云起抬眼一扫,陈述一个事实:“比平时多了一倍。”
低阶弟子只能领分派的活计,做完后会给一定报酬,不算打白工,但顾云起的活儿多了一倍,报酬却没有涨。
管事的悠悠道:“已经分好,就是这样的。”
不少弟子没有资格列席前天的婚宴,今日是头回见谢兰亭,揽月仙君长得是真好看,顾云起虽好看,但平日刻意低调,存在感太低,谢兰亭不同,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不少人眼已经看直了。
谢兰亭凑过来看了看单子:打扫药房、分拣药材、挑水浇药田、清洗校场及武器、搬动练功用的傀儡等等……
全是又累又麻烦的体力活。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声音插了过来:“云起。”
来人踏入事务房,不少弟子纷纷让路,是个气质温和的男子,顾云起对他也客客气气行了个礼:“顾安师兄。”
顾安无奈道:“不是说了见我不必这么客气吗,你啊……”
那声音又无奈又带着点亲昵,尤其是眼神,一双眼里含的情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顾云起有意思。
顾安,谢兰亭眯了眯眼。
原著里对顾安是这样描述的:
“他是前期难得的、在不知顾云起真面目的情况下,对他明显表现好意的人,但这样的好意更像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包括他对顾云起的非分之想,只在顾云起落魄时才会萌生,他不喜欢超出他控制的人。”
因此他后来出卖顾云起时毫不犹豫,书中顾云起毫不意外顾安会这么做,反应冷淡,并没有过多的文字描写过他内心感受。
谢兰亭认为绝不可能高兴就是了。
顾安是顾家大长老的儿子,走的是伪君子路线,表面形象到位,对付这种人,不能像对付百里无恨那样一刀了事,毕竟如今的他还什么也没干。
让顾云起离这种人远一点,对他来说也是种帮助。
人世间的薄凉顾云起见过够多了,能少一点是一点。
顾安询问管事:“云起的任务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面对他时态度就要恭敬得多:“这……是上面分好的呀。”
顾安皱眉:“多出来的那些划掉。”
管事为难:“这……”
顾安:“要是有谁问起,就说是我吩咐的。”
只要自己不负责就行,管事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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