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总想和我谈恋爱
他奇怪的信息素气味,伴随了他二十余年,也只等来这一个人说喜欢。
林烟本来看他只是顺眼,现在这份顺眼又蹭蹭蹭地往上提了几分。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凌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夏步安从门口进来的身影,立刻心虚地往旁边退了几步,硬着头皮跟媳妇打招呼。
夏步安很少来楼下的餐厅,孕期嗜睡,他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凌白代为送回去。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是看人久久不回来,动了念头下来看看情况。
系统:“啧啧啧,抓.奸现场。”
夏步安像是没注意到两人间的猫腻,在一旁拉椅子坐了下来,瞧了眼桌上的餐点,打发凌白去帮他拿餐具。
他架着细框眼镜,长发斯斯文文地束在脑后,透着一股子欺骗人的柔弱。
林烟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显然也被他此刻的模样给欺骗了。
“我真想不通,像你这么出色的omega,怎么甘心嫁给一个beta?”林烟好奇地问。
“我怀孕了。”夏步安说。
“竟然……”林烟视线下移,盯着对方宽松衣着下不甚明显的小腹。他当然吃惊,beta的生育能力低可是公认的,有些夫妇终其一生也就怀个一胎,所谓奉子成婚的新闻更是少之又少。
或许……
这男人还真是个意外。
那种性.功能强的意外。林烟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并不是。”夏步安说。
这顿早餐吃得奇奇怪怪。凌白心里虚,一直没怎么说话,光听着身旁两人言语来去。
两人似乎聊得很投缘,有那么一瞬间,凌白生起了自己的后宫一派祥和的错觉。如果条件允许,或许这份两难也可以变成两全其美。直到林烟离开,凌白还陶醉在这份不现实的设想中。
“过来。”
对面的声音打断他的绮思。
夏步安搁下了筷子,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凌白刚站起身,就被一把拽住了领口,凉如秋风的话语灌进耳中,“这么快就被我抓住了?”
凌白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猪.狗就是猪.狗。跟你呆在一起我都嫌恶.心。”
松了手,夏步安不再看他。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又是三天过去,磨人的阴雨终于停了。
被雨水洗涮一番青亚星依旧是美丽的,山峦秀色笼着淡淡烟雾,像一幅流动的丹青画卷。
凌白整理完行李,沿着观赏路线走了一圈。他这几天都呆在房间里,连餐厅都不去了,更别说偷着去见什么小情人。闷都闷死了。可就算他表现得这么乖巧,他的老婆大人还是没个好脸色。
凌白憋屈得很。
跟他一样憋屈的还有林烟,在旅店内等了几天都没等到人,那绿毛明明每次见他都是一副按耐不住的样子,怎么突然定力那么强。他其实早就该回去了。他每天都能收到家里边数不清的消息,全在催着他回去跟新未婚夫的见上一面,好把日子定下来。
“什么日子?”
顾柏埋头擦着湿发。
他刚冲完澡,身上只敞开挂着件黑色衬衣,遮也遮不住饱满肌肉就这么大咧咧地出现在通信画面中……隔着遥远的时空,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烈的alpha气息。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林烟看不下去。
“能。”顾柏点了下头,接着就开始扣扣子。
“中间两颗扣错了。”林烟看得很仔细。
顾柏重新扭开扣子,眼角的余光轻浮地推了过去,唇边带笑地:“未婚妻,你好像又比上次又漂亮了……”
“哦,谢谢。”类似的场面话林烟听多了,面上只剩礼节的微笑。
顾柏继续说下去,“或许下次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要不要来我家,毕竟第一次口口总要留点回忆不是吗?”
林烟笑容不改,“你说得有点道理,不过我只跟喜欢的人口口。”
“这有何难。你只要跟我口口一次,我就是你最喜欢的人了~”
“……”
这一次,又是林烟主动切掉了通信。
他现在很不开心。
“我就是找个性.无能的omega当一辈子好姐妹,也不会给这色迷.迷的猪生孩子!!”
林烟恨恨地想着,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他得想个办法。
……
通讯的另一头。
顾柏扣着桌角,嘴角轻浮的笑已然消逝。悬在发梢的水珠无声无息地坠入领口,在他心上撕开一条条迷茫的路途。之中,只有一条是全然明朗的。那是他早就谋划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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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白本来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凌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系统:“闻到什么?≧▽≦小凌凌你身上内裤没晒干的味道吗?”
凌白:“……当然不是。”
凌白:“我是说,你有没有闻到开饭的味道?”
系统:“嘻嘻,我只闻到泡蛋蛋的味道。”
不光脑子不好使,嗅觉也有问题,凌白懒得理他。他深吸一口气,他确定自己没有闻错。
这确实是……布丁刚出烤箱时才有的香气。
凌白顺着味道寻过去,散出气味的源头是一辆游览花车。
花车停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他还是没什么犹豫地钻了进去。
然后他看见了笑眯眯的大布丁,他靠在车厢内唯一的座椅上,右手懒懒散散地握着把雕花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手心,似乎是并不想让那处拉开的伤口好好结痂。
源源不断的温热血液,顺着手心,赤红赤红地爬满了每条指缝,叠上已凝结的深紫血痕。虽然伤并不严重,看上去却格外的可怖。
可在凌白眼中看来,简直是美味死了。
“你果然来了……”
见人已经来了,林烟丢开了刀。他本来也只是猜测着试试,谁知道那么有效。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啊。”
林烟把笑脸凑到他跟前,“你是变.态吗?”
话音还未落下,他口中的“变态”就抓过了他的手腕,埋首下来。刹那间,蚀骨般的极端快.感涌上头脑,林烟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手来,却被钳制得抽出不得。
他那样地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湿.热的舌头正地沿着掌心的伤口一寸寸地挪移,刺痛难耐,如鞭笞的酷刑,又吮入手指,不放过任何一处皮肤地细细舔舐。林烟弓起脊背,离这个人越近,折磨也越深……
等林烟回过神来,自己的一只手已经是干干净净,就就像只洗好的白盘子。
他手心的伤口也结了痂,只是淡淡的,不像是刚划出来的伤口,倒像是快痊愈的样子。
“你……”虽然早有预料,但林烟的心理准备还是不够。
少年找到了角落的匕首,正舔着刀刃上的最后的血痕。
那原本是非常正直的一张脸,可蹲在昏暗的角落里,墨绿发丝的掩映下,猩红的舌尖卷着反光的金属匕身,却又说不出的妖邪。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头顶一片绿(9)
“爱好还真是特别。”过了许久, 林烟再度笑了起来。
他转头望着躺在身侧的少年,他闭着眼,用嘴唇呼吸着, 年轻而餍足的脸, 泛着一点红, 落在被车顶花格切得细细碎碎的光线里,像是一只醉酒的猫。林烟微笑着, 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极为迟缓地收紧, 让人从松懈中慢慢感到疼痛的方式。
“味道怎么样?”
“还凑合。”凌白下意识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好拿什么来付账?”
倏然的疼痛, 打断了凌白的回味。他睁开眼,映入眼帘是林烟俯身下来的脸, 他的手里抓着他的头发, 正是让他感到疼痛的根源。察觉到他的注视,非但没有松开, 反而朝着自己的方向又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