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总想和我谈恋爱
凌白:“刚好写着。”
凌白把糖人翻了个面, 后面写了一个羽字。
大概是捏得太丑了影响胃口, 凌白盯了一会也下不去嘴。最后找了块帕子包着收了起来。吹灯睡觉。
凤杨看着身后的宅院,直到灯光暗去才迈步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 无论做什么, 总是会时不时地惦念起这个病弱的皇弟。
若说只是普通的手足之情, 加上一些的同情怜惜,可方才……当他看着烛光下少年温润的脸庞,苍白优美的嘴唇跟着话语缓缓开合,他的脑子竟然抑制不住地产生了一些绝不该产生的妄念……凤杨摇头,想要挥去这些不该存在的念头。
之后几天,就是迟钝的凌白也发觉到了,凤杨在慢慢疏远他。他本来就忙,之后就更少呆在府里,于是两人很少能打上照面。一次用晚膳的时候,凤杨无疑中提起了他府里的名驹踏浪,说是一日不驯就要撒野。
凤杨笑说:“七弟,听说你也有一匹叫白梅的名驹,你出来那么久,不知道它会不会跟你闹脾气?”
他说的再明显不过,凌白明白他是在下逐客令。他之前也有几次提起回去的事,都被凤杨故意忽略了,现在倒自己提了起来。
凌白接口说:“嗯,我回去问问它。”
凌白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在马厩找到了那匹叫白梅的马。白色骏马正在吃着马草,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看起来温顺又好看。凌白看得手痒。
他以为凤杨当时只是在跟他随口说笑,谁知道他才跨上马背,就被白梅一脚给踢了下去。
这一脚踢的有点重,凌白直接在床上躺了三天。
李弈听到消息,哈哈大笑地过来看望,模样很讨打。等凌白伤好之后,李弈拉他去马场教他驯服马匹的技巧。没几天就把桀骜的白梅小美人训得比小鸟还依人。凌白对骑射有点兴趣,李弈于是又教了他些马上箭术和剑法招式。他现在头上挂着个虚职,每天都闲得要命,出入七皇子的府邸比自己家还随便。
凌白再见到凤杨,是在宫中的冬日宴上。
凤杨带着女主苏汀兰一起出席,在凤启帝面前扮演着琴瑟和鸣的戏码。凌白坐在宴会的角落里看着,觉得这个三哥演技真不错。要不是系统告诉他凤杨才从小黑屋里把女主拖出来,他会觉得两人是真的很恩爱。
皓月当空,如水的月光洒满了宫殿。一轮歌舞过后,凤启帝忽然起了雅兴,让众人以眼前月色为题,轮流赋诗。
那些皇子的肚子里都算有点墨水,不说好不好,要赋句诗出来根本难不倒他们。一路轮过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凌白这里。
凌白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红豆糕,他本来是有时间向系统求助的,可不知怎么地,众目睽睽之下,一句诗就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
坐在太子旁边的苏汀兰眼睛亮了亮,立刻条件反射:“疑是地上霜!”
“好诗。”凤启帝旁边的华贵美人笑着拍了拍手。
这人正是李弈的姐姐明妃。也是凤启帝最宠爱的妃子。因为怀孕她整个人丰腴了不少,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反而都焕发出母性与雍容并存的神采。
凤启帝握住她的手,这才正眼看了凌白一眼。他儿女众多,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那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儿子,关切地问了几句他的身体,赏了些名贵的药材过去。又赏了刚才接出下句的女主苏汀兰一些昂贵布料,夸她聪慧过人。
“太子妃与七皇子可真是默契啊……”宴席继续进行,席间有人小声说道。
凌白听见了,凤杨应该也是听见了。
凤杨捏着酒杯,目光在所有人的面孔上转了一圈,没找到嚼舌根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凌白的脸上。眼神复杂停了几秒,又梗着脖子转了回去,抬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似乎带着怒气。
“他在生气什么?这话有哪里不对吗?”凌白又不懂了。
系统:“小凌凌,要是有人怀疑专属于你的可爱系统跟别人好上了,你会怎么样?”
凌白:“……我无所谓啊。”
凌白:“衷心祝福你们两个。”
系统:“心,如刀割_(:3」∠)_”
经过上次的醉酒经历,凌白这次几乎都没敢喝什么酒,全拿了茶水代替。中途离席小解,半路上撞见了面脸通红的四皇子,正急匆匆地往回赶。凌白有些奇怪,往前走了一会,又看到醉醺醺的女主苏汀兰从月光都照不到的小路岔口蹦蹦跳跳地出来,一脸陶醉地吧唧嘴。
凌白:“。。。”他好像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你! 你也很好看,美人,快、快让我亲一口!”看见凌白,苏汀兰兴奋地过来拉他的袖子,就要跳起来亲他。
凌白一巴掌盖在她的脸上,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推开。
可能是拍得太痛了,苏汀兰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欺负女孩子凌白有点过意不去,正要走过去想把她拉起来,不小心就听到她的碎碎念,“又打我,又关我小黑屋,我不就是想跟你亲亲抱抱吗,我们两个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呢,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做那个你爽我也爽啊,我都不嫌弃你僵尸脸呜呜呜……”
信息量有点大。凌白想了想,决定先不管她。
凌白解手回来,看到女主还在原地。已经彻底糊涂了,正羞答答地跟一块鹅卵石说话。
……简直智障。
凌白叹口气,还是上去将她拉了起来。好歹是女主,今天宾客又多,她要是在宫里再做出什么更难看的事把命给送掉了,对自己没好处。凌白好不容易把人放到自己的背上,凤杨正好出现了。
凤杨瞧他一眼,直接伸手将人从他的手里拽了回来,
“孤的王妃,不用皇弟费心。”
他的称呼再不是之前亲昵的七弟。只是一句皇弟。又生冷,又遥远。
凌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一个多月而已,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转变。不知为何,习惯了凤杨兄长般地对自己呵护备至,再对比起他此刻的冷淡,凌白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凤杨已经抱起呵呵傻笑的苏汀兰,朝着宴会的方向回去。
“三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凌白欲言又止。
听到他的这声呼唤,凤杨停了一下,终究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系统在一旁安慰道:“小凌凌,别难过,你还有我。(*/w\*)不介意地话你也可以喊我哥哥的。我会做你永远的亲人,口口的时候一起玩角色扮演啊~~”
凌白:“……滚!”
……
凤杨回到宴席上后便一刻不停地给灌着酒。醉酒的苏汀兰早就被他叫人送回太子府了,早在新婚之夜他就见过她喝醉酒的疯婆子模样,留在这里只会让他丢脸。
凤杨又灌下一杯酒,想起方才那声三哥。
他多想停下来,触碰他,可是他不可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这份应该有的距离,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他只好忍耐着不去见他,也不去与他接触,期盼时间能冷却一切。可是那份情感并没有因为疏远而偃旗息鼓,反而愈烧愈烈地,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他。关于他的所有事都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包括他整日跟李弈呆在一起。几次思念难捱得想去见他的时候,他只能用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那可是他的弟弟。
凤杨被人扶上车的时候,凌白已经坐在车厢里等他。
他是回去了一趟避开了耳目过来的。他这人有点死脑筋,如果不把原因问明白,他今晚回去绝对会睡不着。
凤杨以为这是自己喝醉了出现的幻觉,滚烫的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脸,感叹着:“这可真是个真实……的梦……”
对方身上全是酒气,凌白也没想到他居然喝得那么醉。看来今天是问不到什么了。凌白有些心烦,正要避开,却被整个人压到了榻上,凤杨撑着一只胳膊,抬手将他脸上的一缕发丝轻柔地拨到耳畔,幽深的眼眸中淌着溪流般柔情。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