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阿鱼黑发散乱,半个身子被雷劈黑,身下是毫发无损的若清。
瞧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见若清无事,这颗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去。
不过他们的心安得太早。
当发现前方红雾又起,知道这是什么招式的两人脸色骤变。一颗心提起放下多次,隐隐有几分无力应对的疲倦。
而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受伤的阿鱼,又看了看若清,认为此刻的阿鱼不可能把若清安全地带出去,为此再次愁了起来。
考虑到若清还在这里,男子说:“不行,他是凡人,没有修为,沾上雾肯定要死,你快让师父停下红雾!”
师妹不敢耽搁,连忙起身飞向师父所在的方向。
等师妹离开,男子来到阿鱼身边,想要抢过若清,不料被雷击中的阿鱼死活不松手,两个人就此僵持了起来。
另一边。
手臂上出现被烧伤的痕迹,一直稳占上风的澶容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地瞧着手上出现的红痕。
放出这一招,秦衡听着红雾里澶容与妖兽打斗的声音,望着身侧已经干枯的树木花草,阴恻恻地说道:“你再厉害,也无法离了我这红雾。”
他说得笃定,其实心里清楚这雾只能困住澶容一段时间。
心里放着魔尊的命令,他们不愿在这里跟澶容斗个你死我活,有意困住澶容然后离开。
“你松手!”
与此同时,男子抱着若清的上半身,头顶青筋暴起,一脸急切。
“你松手!”
阿鱼抱着若清的腿,被雷击中的脸变得异常恐怖。
眼看红雾越来越近,男子脸上的汗不住地流下,觉得如此僵持下去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和颜悦色地与人说:“别这样,等我带他跑出这片红雾,我就把人还给你。”
“我看着是个傻子?”阿鱼冷笑一声,根本不信他。
男子都要急疯了:“少说废话!松手!”
他们两一个拉,一个拽,谁也劝不动谁。两人正在僵持,忽听西边传来咔咔咔的怪异声响。
男子望向声响传来的地方,魂不守舍地说:“这是!”
注意到男子的表情变化,阿鱼连忙看向左侧,不料男子见阿鱼分神,表情一变,一脚踹开了阿鱼,随后抱着若清转身就要跑。
可在这时,猛然转身的男子动作一顿,眼中出现了一块黑色的布料。
有些意外的他眼睛往上移动,随后对上了一双比他的眼睛更加邪气的眼睛。
“喂!”
对方见他转身,喊了他一句。那张可用艳若桃李来形容的漂亮面容上带着几分难得的平静。
之后对方问他:“你手里那人怎么了?”
听到问话,男子下意识抱紧怀中的人。
很奇怪。
面前这人的修为明显没有他高。
身为五境品级的修士,男子能够感受到对方不过是个四境品级。按理来说,男子是不怕这种修为不如自己的人,可不知为何,盯着对方那张看似平静的脸,男子却有了一种不妙的危机感。
就像是被蛇盯上的老鼠。
紧迫感在这一刻压上心头。
男子盯着与自己面对面站着的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一时忘了把怀中的人交给对面这人。
而这人仿若与他很熟,见他如此也不生气,来到这里没急着抢人,只伸出手,按着他怀里人的脸,看了一下,问他:“怎么昏了?”
没有回话的心思,男子回过神,刚想要故作凶恶地把人还给对方,就见面前这人脸侧多了一些银蓝色的鳞片纹路。
紧接着,这人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他问他:“你都做了什么啊?”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
接受质问的男子眨了一下眼,原本是想冷笑一声,可在笑之前,男子慢慢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男子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那里多了一只手。
一只,不知什么时候刺进来的手……
困住了澶容,秦衡、明温本准备就此离开,却见爱徒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而在女子出现的时候,秦衡望向女子身后的方向,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个闪身急忙冲向女子跑来的地方。而等他跑到爱徒身旁时,他的爱徒已经躺在了地上,胸口被人开了个大洞,一双眼要闭不闭,明显要不行了。而那伤了他爱徒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他徒弟的身上,双脚踩在他徒弟肩膀两侧,拿着手中的剑正准备刺入他徒儿口中。
秦衡面色铁青,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爱徒躺在地上,当时双目赤红,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又气又恨,话不多说,直接抬起枯手向傅燕沉的后背攻去,眼看即将得手,不料一把折扇从旁出现,挡了一下。
甩出自己的法器,漫步而来的李悬念与秦衡打了个照面。
秦衡一击未中,但逼得傅燕沉退后几步。秦衡趁机救出被傅燕沉踩在脚下的爱徒,本想杀了这里的这几人泄恨,可被赶来的明温和女徒弟拦住。
见这两人神色慌忙,秦衡立刻猜到了他们为何如此,他收起杀人的心思,恶狠狠地瞪了傅燕沉一眼,带着爱徒转身和明温等人会合,几人一同往一侧跑去。
就像是身后有狼在追。
他们四人急忙离开,为的不过是已经破了红雾阵的那位。
在他们走后不久,面无表情的澶容出现,剑端对准前方的秦衡等人,有意把剑扔出去。
不过剑端对准这几人没多久,澶容就注意到对面的阿鱼受了伤,若清躺在一旁。为此,他长剑一收,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变化。
瞧见这一幕,李悬念收起扇子,脸上的笑意收了一些。
*
掉入口中的那块晶石很热,到了嘴里没多久就化了个干净。
身体如同有火在烧,先是痛,接着有一种很舒服的、很想入睡的轻松感袭来。
若清闭着眼睛,因为吞了魅石,睡得十分安稳,完全不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马车旁的气氛越来越糟糕。
狻猊用脸推着阿鱼来到了河对岸,小声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然后它看了一眼坐在若清身边,一动不动的那个人,“还是死不了?”
阿鱼惊魂未定地说:“他比我想的要讲道理。”他咽了口口水,“他知道我很认真,只嫌我是个废物,觉得错信我了……”
听他这么说,狻猊不知是同情他比较好,还是替他开心比较好。它用脸蹭了蹭阿鱼的手臂,安慰他:“不用伤心,禁地里的人都瞧不起你,你不必在意多他一个。”
面对它另类的安慰,阿鱼不服了,他说:“你懂什么!我这只是马失前蹄,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戴罪立功,让他高看我一眼!”
狻猊道:“你想要去投个好胎?”
不理狻猊的嘲讽,阿鱼对着狻猊说出自己对若清身体不好的猜想,可狻猊听了却很平静。
阿鱼见此不解,问他:“你怎么不夸我?”
狻猊道:“你都能想到的事情,你觉得我们想不到?”
“……”
“主子早就想到了,几年前他和我们在一起查了查,没查出来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查过若清前世结下的孽缘?”
狻猊直白地说:“有你没你没差。我们不愿多费唇舌,现在谈事已经自动避开你了。”
“……”
说到这里,狻猊叹了一口气:“可现在精通鬼道的人不多了,我家主子又是剑修,不懂这些门路,若是有千年前清原山主的往生镜,没准还能查出什么。可惜这镜子早就随了那缺大德的清原山主一起入了坟墓……”
说着说着,狻猊忽然看到阿鱼低下头,从裤子里拿出一面镜子。
那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镜,上面围着一圈看不懂的文字。
说来也巧,狻猊正好认识这面镜子。
这面镜子就是清原开山祖师的——往生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