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别穿了
“啊?”徐白沙愣住了,“为什么?”
易怜真也愣了一瞬,随即飞快地理解了任无道的意思。
这个世界武者的上限太低,为了不闹出乱子,干扰太多人的正常生活,目前只有徐白沙和仇灵萱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任无道虽然活了几百年,但外表唬人得很,绝对是各路主角之中的翘楚,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三十。
三十一的徐白沙整天前辈前辈地喊着,被别人听到了,多多少少会引起些疑惑和误会。
任无道指尖夹着棋子在桌上敲了敲,没想好该让徐白沙怎么称呼他。
“要不……”易怜真对徐白沙建议,“你叫他师父?”
只要有本事,年轻人收年长一些的人做徒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徐白沙犹豫一下:“但我已经有师父了。”
“其实不是不可以拜两个师父,”他迟疑道,“但我师父曾对我有大恩情,舍身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当时在他坟前发誓,他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师父……”
易怜真轻轻吸了口气,他刚刚忘了这件事。
徐白沙的师父对他影响甚大,他就是因为他师父才会坚持练习硬气功。
这个世界的武者极其重情义,既然如此,肯定不能强求。
易怜真连忙道:“那换一个称呼也无所谓的……要不叫他师兄?”
师兄看的是入门时间,也和年纪无关。
他回首看向任无道,任无道讶异地挑了下眉,但没说什么,算默认了这个称呼。
徐白沙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咧嘴笑道:“好的,任师兄,易小兄弟。”
任无道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应了一声,放徐白沙回去继续练功。
易怜真则把目标瞄准了徐白沙带来的箱子,蹲下身子一边研究怎么拆,一边跟任无道说话:“任师兄……啧,听起来倒是也不错,就是你平白无故多了个师父。”
任无道在后面轻声笑了笑:“我挂名的师父并不少。”
“那怎么一样。”易怜真小声嘟囔,任无道的功法全靠自学,所谓的师父不过是他拿到功法秘籍时旁边的白骨罢了,“不过你现在倒有个便宜师弟了,活生生的那种。”
他成功打开包裹,被里面无数的肉干和腊肠震撼,随手挑了一根咬了一点:“还挺好吃。”
“你过来试试吗?”他招呼任无道,“别辟谷了,多少来尝一点?”
任无道依言过来,接过易怜真递来的肉条,却没有立刻尝试。
他回头看了看棋盘,颇有些失落:“不下棋了吗?”
易怜真叼着肉干转过头来:“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下棋的吗?”
任无道:“因为你打牌输太多?”
易怜真用下巴点了点棋盘:“那你看这个和打牌,打牌我好歹还能赢两把……”
任无道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已经在让着你了……”
但易怜真的水平……真是怎么让都输不了。
“所以我们不要提这件事了,”易怜真痛心道,“往事如烟,让它过去,以后我们还是打牌,最多下下跳棋。”
五子棋他也赢不了任无道。
或者其实不打牌也行,反正现在两个人不会没有话说,没有必要再像之前那样必须找点事情干了。
易怜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任无道将棋盘和徐白沙带来的特产收起来。
“徐白沙刚刚说自己两天的练习就抵得上之前两个月,”他扳着手指头算日子,“那岂不是我们只需要三个月时间,就能打开道门?”
“不一定,”任无道坐到他身边,并不认同,“徐白沙自己感受出的进度并不一定准确,而且这是现在的进度,日后随着他水平的提高,这个过程会越来越慢。”
易怜真睁大眼睛:“那岂不是要半年?甚至更久?”
“可能,”任无道说,“但也可能更快,如果他离所谓的武术极境没有那么远的话,可能只需要一两个月。但我们并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算达到了武术极境。”
“它根本没有衡量的标准,”对着易怜真,任无道的话总要多些,“即使每隔一段时间将徐白沙拖去无名坑,让他尝试打开道门,也只能判断他有没有到武术极境,而不能判断他离武术极境还有多远。”
“怎么不可以?可以啊。”易怜真说。
“怎么判断?”任无道,“……你慢点吃,别太着急。”
易怜真把嘴里的肉干努力嚼着咽下去,摆了摆手:“我没事,挺好吃的,就是太干,有点咸——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陈舟吗?”
“陈舟。”任无道重复了一遍。
“对,”易怜真点头,“他是这个世界的太极拳大师,是各个武馆公认的最强者。徐白沙与陈舟接触过几次,都不是对手,直到到达武术极境后,才将他击败。”
“陈舟离那个时间点也还有七年。”任无道客观道。
“这当然,不过在徐白沙挑战他之前好几年,陈舟就已经到达了巅峰,一直是大家嘴里最厉害的那一个。”
易怜真起身,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任无道:“七年里陈舟的实力变化比徐白沙小多了,我们只需要把他请过来,两个人差距有多大,徐白沙离道门就至少有多远。”
“有道理。”任无道向后靠了靠,勾起嘴角,竟心情不错。
“陈舟就在附近城市的武馆,”易怜真没去关心任无道,兴奋地继续道,“我去问问灵萱姐能不能把他请过来。”
说做就做,他和任无道立刻去了隔壁的武馆。然而仇灵萱下午有课,武馆的馆长也不在,他们只能给仇灵萱留了个消息,让她空闲后过来一趟。
易怜真无事可做,重操旧业,吃着肉干和任无道打了一下午牌。
可能是下棋输太多的缘故,他竟没像之前那样输得惨烈,综合下来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傍晚仇灵萱带着她的长剑过来,听了易怜真的要求后满口答应。
陈舟本就是个喜欢四处游历教学的太极拳大师,易怜真和任无道又资金充裕,将对方请过来在万岳武馆教几个月学生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七天,最多七天之后,”仇灵萱已经跟易怜真混熟,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你就能在万岳武馆见到陈大师,多一天从我的报酬里扣一两黄金!”
“这怎么行?”易怜真正把她送出院子,“况且我们又不赶时间,他来了就行。”
仇灵萱嘿嘿笑了两声:“肯定能来的,那我走啦!”
“好,”易怜真正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你晚上有事吗?”
“什么?”仇灵萱道,“晚上那些学生自己练习,我也就练练剑,大部分时间都闲得快发霉了。”
“那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牌?”易怜真问。
之前叫忎誩打牌惨遭拒绝,如今这现成的牌友又送上门来了。
扑克牌两个人哪有三个人玩有意思?
“打牌是什么?”仇灵萱好奇地问,很有兴趣。
“是一种几个人玩的游戏,”易怜真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我和任无道正好差一个人,你来吗?”
仇灵萱站在原地转了转眼睛。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她说。
易怜真没想到会被拒绝,一时间愣在那儿,好半天才问:“为什么?你晚上不是没事吗?”
“不为什么,”仇灵萱摇了摇头,“我就是……”
“要是跟你打牌我肯定去,”她咬了下嘴唇,“但你的那个朋友……他根本就不想跟我玩,我当然不想自讨没趣。”
作者有话要说:我,支棱起来了!
第43章 道门(七)
易怜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仇灵萱的话,他反应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