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追更[快穿]
乔镜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外面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远处的群山不算高,但依然有淡淡的云雾缭绕,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古时陶公所说的桃花源,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令他疑惑的是,远处居然隐隐传来了孩童读书的声音。
不是说,已经没有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愿意上学了吗?
乔镜问了一下008,但008也说自己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初来乍到,还是决定先摸清楚情况再说。
古时候,在这样的小村落里,人情关系可比朝廷颁布的律法还重要。万一真相和008说的不同,到头来其实是村民们都在排挤他,决定另请高明教自家孩子,那乔镜必须要尽快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对于他的性格来说,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只有搬家这一条路可走了。
乔镜离开房间,外面用一米多的篱笆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农家院落,上面还挂了一些节后余下的腊肠和腌鸡腌鱼等年货,院门也是用篱笆制成的,上面都没有挂锁。
他扫了一眼,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这会儿日头已经升高了不少,农人们都专注于自家的田地,还有不少妇女背着篓子上山采茶,因为绿茶算是这一带的特产,晚去了可能就被其他村的人多采了。
乔镜一路走来,看到的人们基本都是脚步匆匆,倒也没人跟他打招呼。
这不禁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任谁的心情都会轻快不少。乔镜这一次都没有问008景星阑在哪里,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身材何处,景星阑一定都会来找他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就准备定居在这个小村子里了。
等他循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读书声是从一座草庐里传出来的,里面空空荡荡的,只坐了四个孩子,年纪从六七岁到十三四岁都有,手里捧着一本书,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虽然乔镜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但是那个最大的孩子却已经看到了他,顿时一脸惊喜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先生!”
因为他这一声喊,其他几个本来就没什么心思读书的孩子更是立马丢下书,欢呼着朝乔镜扑了过来。
乔镜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从来没体验过被一群小孩包围的感觉,这在从前的他看来是不亚于十八层地狱的煎熬,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你们好,”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管脸色依然有些发白,“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先生,我们都知道了。”那个最大的孩子突然神情低落下来,这少年长得白白净净五官周正,想必将来一定生得一副眉清目秀的书生模样,“我爹都跟我说了,今年开春其他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年纪还不够的,交的学费根本不够让学堂继续开下去。我今年十三了,等明年我也得进城打工了,但是先生,我们真的还想听您的课,听您讲前朝和大梁将军们的故事,您教的千字文我都还没学完呢……”
少年说着说着,他旁边那个最小的孩子就一扁嘴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众所周知,小孩哭泣是会传染的。
尽管对于不上学不背书这件事很高兴,但是一看到同伴哭了,其他几个孩子立马也露出了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泪水眼看着就已经开始打转了。
乔镜被他哭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结结巴巴地安慰道:“没关系的,要是你真的想念书,也可以自学,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他刚把这番话说出口就后悔了,果然,下一秒那少年就双眼放光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连声问道:“真的吗?先生真的愿意继续教我们吗?”
“我没有说继续教,”乔镜立刻纠正道,打死他都不可能给一群哭起来能当警报拉的小孩当启蒙老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是简单的答疑解惑而已。”
少年却依然很高兴:“我知道,待会儿我就去跟爹娘讲,让他们把束脩给您!”
说完,不等乔镜阻拦,他就一溜烟地跑远了,临走时还把其他几个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也给拽走了。
乔镜呆呆地站在原地。
所以说,他木着脸想,接下来,他的家里要迎来至少四位家长的拜访了吗?
……救命。
青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连中午饭都没心思做了,就这么呆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仰头望着蓝天上的白云发呆。
一朵云飘过去了。
啊,又一朵飘过去了。
但他从清晨一直等到了黄昏,落霞满天,就连肚子都咕噜噜叫了,也没有任何人来上门来找他。
饥饿感终于让乔镜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008,正打算回屋给他们各自弄点吃的,篱笆外就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先生在家吗?”
刚进门的乔镜慢吞吞地探出一个头。
“……什么事?”
篱笆外站着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篓。对方看到他,立刻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举了一下手中还在不断扑腾的大白鹅,说道:“先生,我家小子白天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但是这年头普通老百姓读书真的没什么出路,所以我们几个乡亲一合计,给您送点东西,您能不能跟那几个小子丫头说说,让他们早点死了读书这条心?”
见乔镜皱眉,汉子又道:“主要是咱们这些乡下人,也没那个读书当大官的命啊!等过两年踏踏实实进城找个工作做点生意,要是没什么出去闯的本事,哪怕留在村里干点农活,也好过识两个没啥用的大字,根本不赚钱……哎呦,我不是说您,瞧我这笨嘴!”
他说到一半才猛地想起来乔镜就是教人识字的先生,立马改口,还“啪”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乔镜知道,自己是没法用短短几句话改变他们看法的。
这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地种在了这些老百姓的脑袋里。不能说他错,因为普通百姓的孩子的确很难靠读书入朝为官,但是也不全对,因为无论在什么时代,读书识字都是能够改变一个人命运的。
“我知道了,”所以在听完了汉子的请求后,乔镜只是如此回答道,“但是我之前并没有说要继续教他们,只是说有问题可以来问我,而且您作为父亲都没法改变儿子的想法,抱歉,我一个教书的也没这个本事。”
他坦然道:“这礼,您还是拿回去还给乡亲们吧。”
“可……”那汉子紧紧皱起眉头,有些不甘心地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你找他有什么事?”
汉子霍然回头,在看到那人的打扮时,他吓得“喝”了一声,手一松,手里的大鹅就掉进了院子里,愤怒地嘎嘎嘎地扑着翅膀扑腾起来,把原本趴在藤椅上的008惊得原地一弹三尺高。
景星阑身穿一件白色锦袍,上面还用金线绣着祥云的纹路,头戴金冠,手里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的缰绳,正神色平静地望着他。
那汉子最先关注的就是他的腰部,虽然男人的腰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戴——因为大梁朝的达官贵人们都会在腰侧佩戴能够体现自己身份的玉佩,以此来彰显尊贵,百姓们也都靠着玉佩来辨认这些贵人们的身份,但光是他那条青玉腰带,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你,你,我……”那汉子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声,还是没敢跟面前这个一看就身份不菲的贵人搭话,匆匆跟乔镜说了一声改日再上门后,便背着背篓,飞也似的跑走了。
景星阑望着他消失在昏暗暮色中的背影,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
他把缰绳拴在一根看上去还挺结实的篱笆上,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推开院门走到了乔镜面前。
男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勾唇笑道:“看你穿这一身,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民国的时候。”
“我也觉得。”乔镜说,“你来的正好,我还没吃饭,正准备下点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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