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追更[快穿]
想到这里,乔镜的心情指数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他在这条街上买了十几本书,因为太重,即使有景星阑帮忙分担也重的要死,景星阑干脆就建议他们去王府小坐一会儿,休息休息。
乔镜早就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不简单,但还是没想到,平时下厨给他炒菜的竟然还是位王爷。要知道,当今圣上只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两人相差了七岁,关系非常好,基本宫里有什么好东西进贡,皇帝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后宫的嫔妃,而是差人赶紧给王府上送去。
可以说,景星阑基本上只要不动那些心思,他在整个大梁内横着走都没问题。
“皇帝知道你好好的王爷不做,荣华富贵不享,却天天在乡下给我烧水做饭吗?”乔镜走马观花地进了王府的前院,又捧着一杯茶,和景星阑坐在了王府后院的花园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像是刚才你给我倒茶,要是被他看到了,怕不是要砍了我的头。”
“怎么会,”景星阑差点儿被茶水给呛到,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皇帝……也就是我那位皇兄,他脾气真的挺不错的。虽然我也只见过他一面,但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不得不服。”
但他也提醒乔镜:“大梁朝不兴跪拜,如果见到皇帝只要躬身行礼就可以了。”
乔镜放下茶盏,好奇地问道:“我看《大梁朝纪事》上说,当今陛下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吹的不像是个凡人,但他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
景星阑沉吟片刻,道:“比较亲民吧,看上去没什么架子。”
他还跟乔镜讲了自己刚穿来的那天,在王府里迎面就碰上看了提前结束早朝、兴冲冲来找他去郊外踏青的皇帝,后面还跟着一位苦哈哈的小太监。刚一见面,景星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皇帝就跟他抱怨起了今日朝堂上的种种烦心事,还大骂宰相李源穆是个榆木脑袋,不懂变通,迟早要把他乌纱帽摘了赶回老家种田养猪去,听得景星阑和旁边的小太监都是一身冷汗。
乔镜却忍不住笑了:“他当真这么说了?”
“是啊,”景星阑叹气,“我都不敢插嘴,生怕惹上了什么祸事,搞得他当时骂完了还很疑惑地盯着我问今儿怎么了,怎么不跟着他一起骂。后来我才知道,基本上每个月皇帝都要当面和李源穆对骂一次,背后骂的更是数不胜数,从李源穆进士及第一直到官至宰相,日日如此。”
“大梁版本的以人为镜吗,”乔镜轻扯了一下唇角,对这个真性情的皇帝多了一丝好感,“君主能做到这个份上,被臣子指着鼻子骂也能忍下来,不容易啊。”
虽然似乎这位皇帝陛下也没怎么忍过就是了。
“那你这段时间一直不在王府,他也没有来找过你吗?”乔镜问道。
“问过,”景星阑满不在乎道,“但是管他呢,我就跟他说我追寻真爱去了。我这位皇兄还挺八卦,一直差人问我是哪家的姑娘,要不要他帮忙指婚,我就说不用,我要自己追。”
乔镜:“……你不怕他当真了?”
“放心吧,”景星阑瞥了他一眼,眼底藏着浓浓的笑意,“这几天都没有人来了,应该是我那八卦皇兄收到暗卫画的画像,正在宫里犯愁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还要赶最后一班车,便决定动身回程。
王府管家将他们送到了门口,临别前还偷偷给乔镜塞了一个小瓶子。等到了车上,乔镜拿出来一看,发现这玩意儿竟然是传说中的壮阳药。
不是,管家为什么给他这种东西?
乔镜陷入了沉思,心想难不成那位老管家竟然怀疑他们王爷的那啥啥能力,还是觉得他才是在上面的那位?
最后,他默默地把药放在了座位上。
做好事不留名,希望它能遇到那个真正需要它的有缘人吧。
别人乔镜是不知道,但是景星阑的话,他觉得男人更需要一些能够让人保持性冷淡的药品。
去去阳气。
虽然最后的收获多了一项没有什么必要的玩意儿,但是总的来说,这一趟京城之旅,无论是乔镜还是景星阑都是很满意的。两人满载而归,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个沉浸于书山书海中不可自拔,一个则埋首于田间地头,研究着种子发芽生长的各个阶段。
在这段时间中,他们也逐渐和刘家村的村民们熟悉了起来。
乔镜知道了当初那个在学堂前央求他的少年名叫刘旗,而那个在马家村仗势欺人时大胆出声发言的雀斑少女则是刘小丫。他们可以说是刘家村年轻一辈中最有性格的两个孩子了,很多老人都感叹这俩孩子生错了性别,男孩文文静静捧着书在树荫下一坐就是一下午,女孩却带着一帮小屁孩舞刀弄枪,还在附近几个村里混出了个“混世女魔头”的称号。
刘小丫也上过学堂,但她觉得读书没用,并且也根本听不懂先生上课时讲的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一气之下干脆不学了,哪怕被老爹用柳条抽得屁股开花也打死不学。最后家里人也放弃了,觉得反正是个女孩,长相也不赖,以后收拾收拾学学针线活,嫁个老实人家也不错。
可惜,刘小丫不但对读书一窍不通,对女红针线也是七窍通了六窍。
或者说,她不耐烦一切需要耐下心干的活计,性格比皮小子还要跳脱。曾经村里有个比她大一岁的男孩在玩当大王的游戏时,拿着他木匠爹新削的木刀一脸傲然地要让刘小丫当自己的压寨夫人,因为女孩虽然性格虎了点,模样的确是一等一的出挑。
结果刘小丫叉着腰,把眼一瞪:“让姑奶奶当你夫人?好胆!”
她上去就是一巴掌,跟那男孩在泥地里滚成了一团,把对方打到哭爹喊娘,最后一边抽泣着一边奉上战利品木刀,还委委屈屈地认下了游戏安排——
刘小丫当大王,他当压寨夫人。
但因为打架搞了一身泥水,当天晚上,大王和压寨夫人的家里都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不过,表面虎的一塌糊涂的刘小丫,其实也是有一颗少女心的。
——她暗恋刘旗。
她勉强自己在学堂呆了那么多天,也是因为刘旗。少年长相白净,在学堂时的成绩也最好,不像其他臭小子一样,动不动就在田间滚了一身泥点子,回家还不洗澡就钻被窝,臭的要死。刘小丫当初在学堂内对刘旗一见钟情,但刘旗从来不和他们一起玩,甚至在村里看到准备跟他打招呼的刘小丫时,都会低下头匆匆走远。
这让刘小丫异常挫败。
她当然不甘心就此放弃,一直在找机会和刘旗搭话。可惜少年是个呆子,除了点头摇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滔滔不绝的圣贤书,刘小丫又根本不懂,所以每次他们的对话都基本上都是无疾而终。
但在那天马家村的人来闹过事后,刘旗大出风头,刘小丫对他的喜欢也更上一层楼了。多亏这件事,她也终于得知了那天刘旗在学堂前问乔镜的问题,高兴得一拍大腿:
好哇,终于让她找到突破口了!
她立马把自己拾掇了一下,编了两个漂亮的羊角辫,一甩一甩地去田地里找刘旗。
这会儿刘旗的老爹正忙着翻地,没空注意他们两个小的,刘小丫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刘旗,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翻先生家的墙?”
刘旗:“……啊?”
少年眼神呆滞地看着他,见他不开窍,刘小丫急得一跺脚:“呆子!你爹不是不让你去找先生吗?那咱们翻墙去,要是你爹发现了,就说是我拉着你去的!”
刘旗立马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不行不行,那你爹妈肯定饶不了你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挨打都挨习惯了,屁股上都快长老茧了,”刘小丫满不在乎地甩了一下鞭子,“而且我闯的祸太多,他们现在都已经不管我了。倒是你,你难道不想去找先生问问题吗?”
她可是好几次看到刘旗一个人捧着书坐在家门口,眉头紧蹙地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虽然这玩意儿光是让刘小丫看一眼就开始犯困,但是能让成绩那么好的刘旗也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想,想必肯定是很难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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