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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骨

作者:PEPA 时间:2022-06-08 03:07:54 标签: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已是久远前的事了,她费神稍想了想才续道:“反倒数十年前曾有只野猫闯进来过,城民好一阵新奇呢,也好生喂着它,奈何那猫性子野,养不熟,没过几日便又跑出城去了……哼,满不识好歹的,我这青远哪儿亏着它了——”

  ……你瞧瞧,说着说着还跟野猫较上劲了。谈风月听得仍是心下无言,腹诽连连,秦念久却笑着道:“我看书上说,猫要从小养才跟人亲……哎,青远离沁园不远,可以改日去镇上问问,看能不能抱窝小猫小狗回来——”

  宫不妄凤眸微弯,莞尔点了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城民一定高兴!”

  又补充:“要挑毛色好看,又活泼的才好——”说着,便一连数出了好几种花色,“黑的、白的、狸花的、乌云盖雪的……”

  秦念久虽没切实见过几只猫狗,却也兴致勃勃地应和着她,“不是还有叫‘将军挂印’的么,玳瑁色的该也好看……”

  ……

  谈风月懒得插话,亦懒得再听下去了,无声地将茶壶够了过来,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热茶,顺手将银扇搁在了桌上。

  他的动作并不大,奈何银扇很有几分份量,落在红木桌上便是“碦”的一声,边缘又太过锋利,扇骨还将桌面磕出了几道细痕。

  被这一声脆响所惊扰,秦念久与宫不妄齐齐转头看了过来。前者还未说话,后者便一挑秀眉,毫不客气地斥道:“放仔细些,我这桌子可是——咦?”

  还未言明这桌子是何等的金贵,宫不妄眼睛一垂,视线落在了那柄银扇之上,“你这扇子……也是页银制的?”

  不怪她现在才发觉,她本就不喜这姓谈的,鲜少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更罔提留心打量他所拿的武器了。她微微蹙眉,盯着那扇子道:“我的烟杆也是……”

  自从她于那纸上读得自己患有忘症之后,近来可谓是处处生疑,草木皆兵得连见秦念久穿件红衣都要盘问他一番,问这是否与自己有关,现下见了这银扇,更是再挪不开眼了,心内不知冒出多少猜测,“可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秦念久早有此推测,不过一直没敢开口问她要烟杆来比对,眼下听她自己提起了,忙道:“不如——”

  话未说完,宫不妄已然雷厉风行地将烟杆拿出来拍在了桌上,置于银扇近旁,垂首细看了起来。

  话题绕到了自己身上,谈风月没法再置身事外,亦不情不愿地凑了过去,与他们二人一并端详起了那两件页银灵器。

  先前远看时觉得这两件银器似是大抵相同,猜说应该都是那擅长铸剑的蓝衣师兄所制,可此时放在一块凑近看了,又觉出了不少异处——

  秦念久看得认真,拿指腹轻抚了抚了银扇上面的纹路,“这上面的花纹,似乎雕得更细致些……”

  宫不妄微微颔首,仍蹙着眉未松,“质地也冶炼得较精纯些……”

  谈风月话音淡淡,“锻打的力道不同,能调集的灵力更盛,技艺亦更为精妙。”

  一言以蔽之:全不似出自同一人之手,银扇还较这银烟杆更为上乘。

  页银虽珍贵,却也不稀有,见这两件东西似是无甚关联,宫不妄便失了兴致,懒懒转开了视线,心道一声“幸好”——毕竟她可不想跟这姓谈的有何沾连。

  秦念久亦莫名悄然松了口气——他也不知为何,总不想这老祖拿着与宫不妄相配的灵器。早先得知这两样灵器一件名为“无绝”,一件名为“拆心”,他就老觉着不是滋味,如今知道了这只是巧合,便觉快意不少。

  谈风月却多看了那两样灵器几眼。

  从往前模糊忆起的片段中可知,他这银扇是那白衣人所赠,后又在宫不妄的梦中见到了那极擅铸剑的蓝衣师兄,他还当这银扇是那白衣人请蓝衣师兄所铸,再借花献佛地转赠予他——现下看来,许是那白衣人自己亲手所制的也未可知。

  要铸制灵器,需耗费的心力可不少……

  ……所以那白衣人,还真是他的知交故友?

  心间疑雾缭绕,难见分明。他只轻抿了抿唇,看宫不妄收起烟杆,听她道了告辞。

  “今日的功法还未练。”宫不妄站起了身,又有几分可惜地对秦念久道:“你这几日说要休养……害我只能独练,当真无趣得紧。”

  确实是他爽约,秦念久便赔了个咧嘴笑给她,好声道:“时日还长,又不差这几天。”

  “也是。”宫不妄惯性地轻哼了一声,“那我就不多叨扰二位了。”

  谈风月心说稀奇,你居然也知道是叨扰,面上则半点不露声色地目送她出了门。

  直到宫不妄走远了,秦念久才长舒一口气,恢复成了那副没骨头的懒散模样,往桌上一瘫,给自己斟茶润嗓,“总算走了……她未免也太爱聊天了些。”

  转念一想,她前五十来年都与全无七情的鬼魂相伴,话也无处说,现下话多了些,倒也怨不得她。

  “城主怕你待在屋中憋闷,好心与你谈天纾解,你倒嫌了。”方才不是聊得挺开心么?谈风月凉凉说着反话,“怎么,最难消受美人恩?”

  “什么呀……”秦念久用眼白看他,又撇了撇嘴,“你倒帮她说起话来了。”

  认定了这老祖是心怜红衣美人,他啧啧两声,也不等谈风月辩解,就调转了话头,“哦对,她倒提醒我了。我在想啊,那蓝衣师兄能铸出那样精美的梅花剑和页银灵器,该在大小宗门中也颇有名气才对……先前离开红岭时,那玉烟宗小弟子不是给了你一枚传音符么?不如问问他们?”

  这么一说,玉烟宗如今是十七大宗之首,该也留有各大小宗门的名录才是,找他们查查宫不妄也是个法子。说到正事,谈风月略一垂眼,便也挥散了心间缭绕的酸气,点头应了,从袖中取出了那折成纸鹤的传音符来。

  黄符折就的小小纸鹤十分精致,嘴尖翅尖,稳稳立于桌上。怕引入煞气会使得灵符失效,秦念久只是目露好奇地在旁看着,没敢上手去碰,由谈风月招了股灵气来,如水流般细细注入符中。

  灵气浸入符中,将原本赭黄的纸鹤染成了淡蓝。不多时,纸鹤轻轻一振翅,似活过来了一般,以尖嘴去梳理翅膀,口吐人声,“——怎么了怎么了?他们用了这符?可是遇着了什么危险?这可怎么办,我们一时半会也赶不过去啊——”

  这声音秦念久记得,是那个聒噪别扭的双生子哥哥,叶尽逐,生着一张娃娃脸的那个。

  又是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别急,人家还没说话呢,让人家笑话……”

  这声音秦念久也记得,是那个性子较为沉稳的双生子弟弟,叶云停。说是双生子,身量却较他哥哥矮了整整一头。

  他们似是在外面,话音间隐约有马蹄声与车轮卷动之声,还模糊有几声短促的鸟鸣。

  教训完了自家那急躁又莽撞的哥哥一句,叶云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严肃道:“二位仙友请讲。”

  ……这一唱一搭的,要是真有什么危险,等他们说完这几句,怕是人都已经凉了。秦念久听得好笑,摇了摇头,与那纸鹤道:“咳,我们是想问一下,你们可有听说过……”

  话问出口,又不知该如何形容那蓝衣师兄,只能绞尽脑汁地艰难道:“呃,一个小宗门里的宗人,约莫六十多年前吧,以擅铸剑闻名的?”

  他这描述的未免也太过笼统了些,纸鹤那头静默了半晌,该是不知怎么作答,好半天才听那叶云停赧然道:“……这,未曾听说过。不过可待我们回宗门去查查案档……就是宗里案档繁多——仙友可急着要答案?”

  秦念久刚讪讪答了句“不急”,又听叶尽逐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查什么案档,直接拿传音符问父亲不就行了?父亲那人,至爱兵器的,若有闻名的铸剑师,他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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