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八班&1-20班:...靠,不对劲,这次是真TM的不对劲了!
第22章
男人按着额角的动作倏地顿住,他猛地抬眼盯住眼前的青年,掐着沈余椅子靠背的大掌青筋迸现,半晌,他忽然轻哂了一声,哑着嗓子问他:
“沈余,你说什么?”
话说出口,沈余甚至是平静的。
他大概早都猜到了这一天早晚要来,所以连草稿都已经打好了。
男人表情是阴鸷的,嘴角怒极反笑的弯着。
他眼皮像极了古板肃穆出名的宗家老太爷,纹路深刻,压下来时深邃的似乎能把人吸进去,然后在深渊里绞杀。
没人敢直视宗五爷的眼睛,沈余却看得有些珍惜。
从来没人能代替宗楚做决定,沈余这么说,早料到会激怒这个习惯顺从的男人,再严重一点,说不定这个圈子他第二天就混不下去。
不过这些东西本来也不是他的,是因为宗楚,他才磕磕绊绊的走到今天,现在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沈余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离开。
在他只能失魂落魄的看着这两人举行婚礼之前。
在他更失态,甚至可能放弃自己的原则之前。
沈余缓缓松开了扣着男人拇指的手,侧过头,视线掠过男人虚无看向某一点,轻声说:
“先生,我们分开吧,这几年---感谢您的照顾,欠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差的让李哥打到卡上。”
没人说话,沈余坚持没有看那张会让自己说不下去的脸,他盯着地板上的一点,攥紧五指的松松放开一点,又死死扣进掌心,最后轻声说:
“等您婚礼,我备上一份厚礼。”
“你他妈给我闭嘴!”
男人忽然暴怒的吼道。
宗楚暴怒的声音把站在一侧完全没反应过来事态发展的宗夫人和夏实然齐齐震醒。
沈余…
刚刚提了结束关系?
夏实然紧绷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死死抠着掌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宗楚。
宗楚脸黑到吓人。
“你闹什么脾气,嗯?你他妈和我闹什么脾气!”
他甚至连宗酶和那小子都绕过了,还有哪点激得沈余非要跟他对着干?
男人气急败坏到极点,他狠狠捏住沈余的下巴,掐着抬高,两人的鼻尖几乎顶上,“你他妈看着我说话!”
沈余唇瓣颤了颤,他闭上眼,再睁开时视线一片平静,他看着宗楚,缓缓开口:“先生,我累了,我想过普通的日子。”
不需要时刻担心他身边会有别人的日子。
宗楚不懂爱,不懂尊重,他没有本事去教会他,只能仰仗他时不时给与的喜欢过活,而这一切,早晚有一天会耗尽。
“普通?”
宗楚气到极点,忽然笑了,他死死盯着沈余,轻声开口:“沈余,你拿什么去过普通日子?你那个精神病母亲?嗯?还是你那个不定时旧疾复发的弟弟?”
沈余要离开这件事踩了宗楚的底线。
他阴鸷的看着青年的面容,口不择言的威胁:
“茶根,你想清楚一点,你有今天仰仗的全是我,你要离开,没得可不只是这些东西。”
沈余就是他娇养的一只雀,宗楚不觉得他离开自己还能活。
他阴恻恻的开始回想是哪一步,哪个人让沈余有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要是让他揪出来---
这才是沈余熟悉的枕边人,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包括他这个玩物,现在的离开,已经能算得上是好聚好散。
沈余轻轻笑了声,笑得有些艰难,他握紧手,平直的看着男人,涩然说:“我知道的,先生,我都记得。您对我有大恩,以后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
他他妈想让他闭嘴!
宗楚彷如困兽。
他从来不知道沈余有这么难缠的一面,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粗气喷在青年脸上,往常那双总是温顺的眼睛眨也不眨。
很好。
很他妈好,就他妈一心想走是吧!
宗楚眼底发红,他掐着沈余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茶根,别任性。”
从来也没有人反抗他,从来也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宗楚甚至开始想沈余服软后要怎么让他记住这次教训,这些话只能是他最后一次听到!
沈余几乎是静默的看着男人发红的眼底,他想摸摸宗楚,但是他不能。
如果这次不离开,他不保证自己还有勇气和力量再提起一次。
他低下头,握住男人在他脖颈上的手,拉住,一点一点放下来。
椅子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沈余站起来,正对着宗楚,缓缓躬下身体。
“先生,您让我走吧。”
宗楚高大的身影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椅子被狠狠踢到墙上,坚实的红硬木瞬间四分五裂,餐具‘哗啦啦’顺着沈余低俯的视野砸到地板上,他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动没动。
夏实然看着暴怒的男人,喉头微动。
沈余的确敢,就连他也要佩服他,没有人敢面对这样的宗楚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
而对于夏实然来说,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他眼底流光划过,夏实然努力让自己找回说话的能力,手指用力握着衣角,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往前走了一步,他需要再加一把火,让沈余这条路毫无回头的可能。
“沈余,你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五爷从来没差待过你,你这么说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说一说呢?说不定---五爷就会满足你呢。”
夏实然了解宗楚的脾气,他一向眼里不容人,看不得别人一点反抗,更别提这反抗是来自于他一向认定乖巧本分的情人。
他给了沈余三次确认的机会,沈余全都拒绝了,这相当于一巴掌直接打他脸上,宗楚不可能再留下他,他只要浇一把油,就能把男人的火浇得更旺。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男人野兽一般粗重的喘息,没有人说话,夏实然逐渐握紧手指,他几乎要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
宗楚没开口,他默认了,他默认了?!
他竟然这个时候都在给沈余留下的台阶!
夏实然笑不出来了,他甚至开始发抖,手掐的死紧也没感觉,要是沈余这时候开口要求宗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宗楚眼睛都不眨的就会同意?!
他就会彻头彻尾成了一个笑话!
这场闹剧最后演变成了沈余操控的审判台,不只是宗楚,甚至连他都只能惶惶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一分钟,夏实然从来也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
直到阴沉的一声爆呵在耳边炸开。
沈余收到了‘滚’的指示,他仍然鞠着躬,纤白的十指放平垂在裤线两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没办法抬起身来。
宗楚离开了,侧身从他身边走过时一步也没有停留,卷起一阵沁到心底的冷风。夏实然怔楞了一秒,紧跟着跑下楼。
很快,二楼大厅流水一般的清净下来,最后只留下了战战兢兢收拾的佣人,以及神情恍惚的宗夫人。
四年的孽缘,她一直看不顺眼的沈余,就这么结束了?
她审视的看着仍然没动的青年,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才咳了声:“小宗已经走了,你也离开吧。”
沈余仿佛一个上了枷锁的机械,迟钝的直起身来。
血液长时间凝固在同一个部位,逼得他手脚冰凉。
他达成所愿了不是吗?
他能离开了。
沈余忽然笑了一声,听起来像哭一样。
没关系,他想,以后他还能去拜访男人,等他收了一切不该有的妄想的时候。
而从现在开始,他会有一段之前从没有过的、陌生又新奇的新生活。
沈余忽然感觉全身一轻。
果然人要扔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轻装上阵。
他哑声和宗夫人道别:“打扰了。”
宗夫人视线复杂的看着他,等他走出大厅门,忽然说了句:“谢谢你帮了酶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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