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但如果现在走了,这一轮就相当于白干!李德海那人既然没联系,那就是拿了东西先跑了,他都能拿到,他们何不顺势再敲一笔!
几人激烈的商讨了一阵,还没得出确切的结论,就听到外边有动静。
之前绑架时为首的男人立刻严肃的拧起眉毛,他挥了挥手,让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九的汉子去把绑在木头那边的青年带过来,他则顺着窗边看过去。
这边海岸线宽阔荒凉,此时外边的沙滩上围了十几辆越野,幽暗的车身边站着不下数十人。
绑匪立即瞪圆了眼睛。
他看到了那天的“景六”,视线阴沉的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往他们这边抬了抬眉。
绑匪立刻放下窗子,粗野的一把抓过青年,对着几个兄弟激烈的说了几句什么。
沈余被晃得有些晕。
他眼睛上被蒙的是块黑布,这时候因为剧烈的动作掉下来了一点,看不清环境,却能隐约看见大概的轮廓。
漆黑的岸边除了寒风刮过的幽寂声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对面几十人,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但微弱的车灯却恍然照在沈余的脸上。
那群人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后边准备好船的地方带。
这人凶神恶煞,枪一时没有离开沈余的太阳穴。
他忽然向对面吼了几声。
卫臣冷淡着脸,上前一步,放下手中的黑皮箱。
满满的现金。
他开口说了几句什么,是这五人的语言。
那几人从看见钱开始就眼睛一亮,动作却不减,越发用力的顶了顶沈余的脑门,回喊了几句。
男人视线幽沉。
他在袖口中的拳头握得死紧,眼底满是阴鸷。
卫臣眉头拧了下,侧身:“五爷,对方让您做“靶子”。”
这是“绑票”中的惯用手法,来个人保证一切顺利进行。
这群人手中带的重械,但是有沈余在手,让他们的人发挥极度受限。
至少宗楚下达的命令,是不能伤到人一丁点。
男人笑了声。
他大步往前一迈,那五人视线立刻紧盯在他身上。
他们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群人的领头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人身手怕是不简单。
他们谋财害命,但是却有脑子,能让雇主直接逃窜,而且看着架势,这伙人的势力势必不小,他们只想拿钱活命。
男人随意弯下高壮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拎起一箱子现金,缓慢的、一步一步往岸上走。
他视线打量着被围在最中心的沈余,看着没有任何伤口,眼中的阴翳才少了几分,幽沉落在周围五人身上。
“先生——”
他来了。
他们有枪,他竟然来了!
沈余透过黑布看向那人隐约的高大轮廓,眼睛缓慢的睁圆,他轻声叫了句,不等再说,就被人封了嘴。
黑皮鞋同时重重踩在岸边。
宗楚视线越沉,他手臂前伸,箱子离那群人不过一步距离。
男人面色深沉,身后的几十人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抬了抬食指。
绑匪其中之一狠狠咬了下牙,和挟持着沈余的人对过视线后,高举着枪,谨慎的往前走,空闲的手逐渐伸向箱子。
“——砰!”
事情只发生在一秒之中。
枪响和尖锐的叫声同时响起,仿佛炸裂的水花。
沈余换了个方向。
黑布在剧烈的冲撞中被海风扬飞,沈余睁着眼,男人阴鸷的脸已经在他眼前,随后腰上一紧,视野全变,水花布满整个世界。
最后的瞬间,沈余看见冲上来的卫臣等人,以及绑匪慌乱阴狠的,对准他高速飞来的子弹。
一只手臂稳然挡住了他睁大的眼睛,与此同时,男人的闷声在沈余耳边响起。
他手指颤抖着,在水花浮力中抓住男人的衣摆,第一下没抓住,第二下,抓住了。
满眼的水变成了血色。
—
“医生,里边情况怎么样!”
李德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手术室亮着灯,沈余失了魂一样在一侧的长椅上坐着。
对方有枪,拿下他们用了一点力气,人一个没少,全都打包扔到了船上。
境外的人来闹事,那就用境外的规矩解决,免得脏了土地。
李德和陈琛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着实是惊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就赶了过来,好在只是小伤,专家也赶得及时,基本上一个小时就能出来。
这事闹得——真是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德胡乱抓着头发,恶狠狠踢了一脚墙。
他和手底下人吩咐:“一个也别他妈让他们讨了好!”
不用他说,卫臣已经找着宗楚的命令安排下去了,这时候也沉着脸,站在手术室外一动没动。
陈琛瞥了一眼坐着的沈余,他身上倒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就是浑身都湿透了,身上披着一个大毛毯,视线只盯着墙角,动也没有动过。
真是冤孽!
为着一个情人,连他妈枪宗楚都去挡了,他他妈还能做到哪一步?!
连陈琛脸色都黑了。
“咔嚓”
临近五十分钟,手术室的灯灭了,紧急从总医院赶来的医生步伐齐整的走出来,和李德他们几个说了下情况。
他是宗家的挂名家庭医生之一,离这家医院最近,才被请来。
等说完了,他没动,视线落在一侧的青年身上,语气复杂的说:“五爷要见您——沈先生您进去看看吧。”
青年这才像刚被唤醒一样,他动了动僵涩的手,没看身边任何一个人,任何动静,步伐僵涩的走进内间。
像是走进天堂,又像是重新迈入地狱。
他只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第43章
宗楚的伤在腰侧,子弹贯穿了整个侧腰,即使已经包扎好了纱布,还有些血色很快的涌出来。
沈余手有些颤抖。
他亲眼看着那颗子弹飞过来,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是注定的结果,但是宗楚却挡住了那颗子弹,他把沈余护在身前,整个人是直接扑上来的。
如果再打偏一点,他会伤到哪里?
肝脏吗?骨头吗?还是心脏?
沈余不敢再想下去。
“过来。”
倚在病床上的男人眉头皱着,朝他招了招手。
沈余紧抿着唇,一开始步伐缓慢,后来几乎是跑过去的。
除了宗楚,这个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人毫不迟疑的把他护在身后吗?
没有。
沈余一直很清楚。
他动作小心的半蹲在病床前,视线掠过男人腰上的伤口,唇瓣不住颤抖。
“先生——您,”
“别说。”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腰上一块小伤而已,哭得像他怎么样了一样,到时候晕过去还得和他一块躺着。
宗楚在水里完全没想这么多,他那时候只有一个想法,要是沈余受伤了,他是不是会很疼?
这小家伙娇气,和他这种人可不一样,绝对一丝半点都不能伤到。
“站起来。”
宗楚按了下沈余的软发,手掌没忍住撸了撸。
沈余这么对他心平气和又紧张的模样他得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这算什么?
还算他有点良心吗?
拿伤口换同情,他竟然还他妈觉得很值。
沈余不知道男人要他做什么,他现在还处在慌不择路的时候,哪怕极力保持了冷静,可刚刚看见别人,以及自己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仍然困在每根血管里,动一动就撕扯得疼。
他眼睛有些红,但是却没放任自己哭出来。
沈余站直了身体,男人上下打量着,又叫他转了个身,从头到脚全都看完了,才伸出肌理结实的手臂:
“来。”
沈余蹭过去,男人毫不停顿的把人揽进怀里,下颌抵着沈余的头顶。
沈余怕压到他,小心的贴在他身侧。
医生处理的很快,哪怕他说没有大事,但子弹在普通人的印象中终归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宗楚见过血,压他对自己身上这点小破伤嗤之以鼻,但是能凭这个让沈余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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