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攻二死了的白月光
在季回盯着他时,姜屿寒的脸色全程没有变。就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一样。
“季回,喝。”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并不如何的温馨,季回却垂下了眼。
他死死握着自己的指甲,最终低头咬了上去。
距离上一次在拍卖会洗手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然而和上一次纯粹的只是被迫不同。
这一次季回竟然有些主动接受了。
姜屿寒喜欢他。
他是自愿的。
这是在这时候他心底浮现出的念头。
季回脑海中纷乱嘈杂,在骤然一接触到馥郁的血液时,差点没有忍住失控。
寂静的车厢内,外面是哗啦啦的大雨。
而车内……如果有人在这儿的话,就会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冷漠男人。
露出了手腕,他手腕上仿佛被什么咬住一样一直在流血。然而他低头时,那双深蓝色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却很平静,甚至有一丝——温柔。
红色的嫁衣拂过衬衣,姜屿寒这时伸出手来,忍不住触碰了一下季回的头发。
进食中的恶鬼像是忽然发觉了一样,敏感的头发迅速收了回去。
冰冷温柔的触感划过指尖,姜屿寒不由有些遗憾。
围绕着逼仄车厢的那些鸦发终于被收回,朦胧的雨雾之中,忽然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景岑走到酒店之后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没有拿手机,手机还在车上。这时候只好拐了个弯又重新出了酒店。
好在这次他借了把伞不用再担心淋雨了。
打着伞的青年皱眉从拐角处走进来,进了医院,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车。也不知道背后灵还在不在车上。
景岑刚想到这儿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没想到没找到背后灵,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姜屿寒?
他怎么在这儿?
景岑睁大眼睛,以为自己走错了车子。
他打着伞后退又看了眼,发现还真是自己的车。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早在察觉到景岑脚步之后,季回就停止了进食。不过好在他需求的量并不大,在短暂的几口之后已经足够缓解了。
只是刚刚压平食.欲.之后的状态让他没有办法再行动。
姜屿寒只看了一眼,季回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装作了已经彻底离开的样子隐藏起了身形。
分明没有做什么,只是简单的吃了个甜点而已。然而因为景岑的到来,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季回不得不抑制住一点微妙的情绪。他看着景岑在确认了这确实是他的车后,皱了皱眉。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现在已经去掉了对姜屿寒的尊称。
景岑看着车内冷漠优雅的男人,越看越古怪。
姜屿寒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在楼上病房吗?
而且——这是他的车啊!
景岑表情古怪。
姜屿寒面无表情:“我发现一些异样气息,所以下来看看。”
这段时间深渊频繁入侵。刚解决完故园的事情,一听姜屿寒的话,景岑瞬间就被带偏了,以为又是出现了什么诡异事件。
“我车子里没事吧?”
姜屿寒摇了摇头。
“只是怨气残留,现在已经被驱散了。”
景岑现在也早就知道姜屿寒不是普通人了。听见他这么说,也没有多怀疑。只以为对方真的是追踪怨气的时候才进入他车里,他脸色变化好了些。
“那就好。”他还不想没休息又去锤炼。
然而虽然怀疑已经解除,叫景岑不解的是既然气息已经消失。
姜屿寒怎么还不走?
还呆在他车里要做什么?
虽然喜欢姜屿寒,但是景岑之前和他交流的次数不多。这时候也有些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了。
他目光落在姜屿寒手上,忍不住将两双手对比了一下。
这时候脑海中微微一闪,发现居然还是背后灵的手更符合他审美一些。一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景岑立刻回过神来。
“我手机忘了没拿。”
“应该在驾驶位上。”
他是回来取手机的。
季回抽了抽嘴角,就见在景岑准备绕过那边去拿手机的时候,姜屿寒十分坦然的将手机递出了窗外,杜绝了景岑进来的可能性。
他的一举一动十分正常,就连景岑也没有意识到不对,在拿到手机之后道了声谢。
手机已经拿到了,他好像没有了进入车子的理由。
景岑没有在附近察觉到背后灵的气息,以为对方早就离开了。这时候拿到手机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季回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想不到姜屿寒是怎么这么冷漠又不符合常理的将人打发走的。
之前萦绕着的紧张氛围消散。
季回眼神微妙:“你要是不上班,洗脑应该也很能赚钱。”
姜屿寒倒是没有一丝忽悠别人离开了他车子的不好意思。
“如果我是他,我会进来检查一下车。”
季回:……
他眼神诡异地看着姜屿寒。要不是他平常那一脸不屑说谎的表情太具有欺骗性,景岑也不至于没有进来检查。
啧。
他发现……姜屿寒好像对自己的形象有些误解。
他眨了眨眼,就见那人抬起头来,深蓝眼眸看着他。
“还要继续吗?”
“不了,谢谢。”
血液里的沸腾已经停止,季回.舔.了.舔.獠牙,这时候已经收回了它们。在景岑离开之后,他打开了车门。
“走吧。”
他可不想再被人回来堵着了。虽然确实什么事也没有做,但是还……怪尴尬的。季回已经久违的没有享受到这种感觉了。
在他出来之后,姜屿寒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撑着伞,无声的也撑在了季回身后,即使是知道这个人并不需要。
……
谢骦此时已经收到了这次故园行动的数据。
昨天晚上的视频被发了过来,在看到并无死亡人数之后,谢骦微微松了口气,按着额角打开电脑。
入目的就是围绕着故园的荆棘丛,藤蔓无声的扩张着。
谢骦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仔细看了一遍,在看到中间时忽然停了下来。
大家都在关注着荆棘女的行动,只有谢骦是第二天从视频中查看,看的也就更多了些。
他看到了景岑。
景岑站在荆棘丛不远处的山坡上,那里的视角最好。而让谢骦惊讶的不是景岑的天赋能力,而是接下来发生的事。
像是忽然听见了什么,景岑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向无人处转过了头去。
无人的山坡上,只能看到褐色的土地。然而在景岑转过头去之后,谢骦却看到地上亮起了一种类似于阵法的东西。
这时候一双手突然按向了地面。
在这双手动作之后,一把由无形的戾气组成的凶刃狠狠地割向了荆棘女的根茎。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就彻底被斩断了养分。
前面特殊管理局的声音和动作谢骦已经无暇顾及了,他皱眉看向了视频里的那双手。
那是——那只厉鬼的手。
他脸上散漫的笑意消失,闭上眼睛靠在靠枕上。一只手放在额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又一次帮了特殊管理局。
分明每次都说不帮,甚至提出各种要求,但是却每次都帮了。
谢骦很难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情绪。从他接触玄学开始,就被教导要对鬼物保持警惕。但是那只厉鬼一次又一次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理智和情感不断的挣扎着,谢骦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觉得一只鬼可信。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玄门来了电话,谢骦睁开眼接起手机。一直到电话挂断之后,他才再次看向视频。
目光在那双按向地面的手上时停留了很久,随即扯了扯嘴角。
比起那只厉鬼的立场问题,其他问题好像都简单了很多。说起来,这双手显示出来的时候是人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