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攻二死了的白月光
离新鲜的血液这么近,很容易让他失控。
他这几天自制力本来就已经不行了,近距离接触之下,他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情绪有些不高,谢骦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不乐意帮人。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倒是让他眉梢放松下来。
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谢骦看向姜屿寒。
“我有事和你说。”
姜屿寒抬起头,就听见谢骦道:“今天晚上十二点,在房间东南角点根香,会有人帮你驱除。”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睡一觉就好。”
因为外面大家都在,谢骦压低了声音,只有姜屿寒一个能够听见。
晚上点柱香?
姜屿寒目光微微垂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既没有答应谢骦的话,也没有不答应,只是站起了身来。
外面人不知道谢天师和姜屿寒说了什么。见姜屿寒站起身来,都有些好奇。
谢骦从面前男人冷峻的看不出情绪的脸上收回目光来,开口道:“先回去吧。”
“姜先生的事情,不用担心。”
景岑这时候怪异地看了谢骦一眼,他刚才可是说自己没办法驱除尸.毒.的,这会儿怎么又说不用担心了。
他直觉觉得不对,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问背后灵。
“他是不是求你了?”
“谁?”
季回懒洋洋地问。
景岑:……嗤。
“就谢骦。”
“他刚才是不是求你了?”
季回没想到他还挺敏锐,还是回答道:
“是啊。”
“不过我们只是合作而已,算不上是求我。”
“他今晚会去帮我办一件事。”
景岑脸色有些奇怪。
“什么时候你们关系那么好了?”
他心底略微有些不舒服,天师和厉鬼之间不是死对头么?几天前谢骦还一副要除魔卫道的样子,这几天怎么就变了?
他眉头皱起。
季回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他发觉主角受还挺天真。
“谁说我们关系好了?”
“我帮他一件事不一定代表关系好。”
景岑被问的噎了一下。
就听背后灵淡淡道:“只是虚假合作而已,说不定刚一合作完出去,他立马就能带着天师来围剿我。”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跟他和景岑差不多。
不过这句话季回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察觉到景岑这几天好像很关注他,忍不住吓吓他:“人和鬼终究还是不一样。”
“你不要对我抱有什么幻想。”
“说不定……”
季回长指甲在景岑肩膀上拍了拍,声音沉了下去。
“说不定我真身会吓哭你。”
景岑冷不丁的感受到冷意,察觉到好像是恐怖片中那种长长的鬼指甲搭在他身上,不由僵.硬.了一下。
等到背后灵戏谑的话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意思。
什么抱有幻想?
这个背后灵在说什么啊!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鬼抱有幻想。
他脸色扭曲了一下。
觉得自己这几天真的是被姜屿寒拒绝多了,才会从背后灵身上找安全感。
他眉头紧皱着,在气愤之下甚至都忘了这里的诡异,黑着脸走快了些。
周导几人不知道景岑是怎么了,抬头来有些疑惑。
不是已经快到休息室了吗?
怎么忽然走这么快?
他沉着脸大步越过摄影师几人,叫周导面色古怪。
谢骦这时抬头看了景岑一眼。
看着这脾气暴躁的少爷像个喷火龙一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种时候,能把这位气成这样的只有那只厉鬼了吧?
啧。
他挑了挑眉,收回目光,隐晦地看了眼景岑身后。
说实话。
这只厉鬼这么好说话他是没有想到的。
从遇见到现在,这只厉鬼所做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恶意的。
但是谢骦却始终无法放下警惕。
越恐怖的厉鬼越容易披着人.皮.来蛊惑人。
他不是不知道。
谢骦脸上神色放松,却微微收紧了手。
……
姜屿寒因为手上的伤口,在随意吃了几口之后就进了房间休息。
大家也不敢打扰他,只是有些好奇谢天师要怎么帮姜总。
“晚上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有人问。
周导摇了摇头。
众人目光都看向了谢骦,谢骦却神色平静,显然并不着急。
他也不知道晚上那只厉鬼要怎么给姜屿寒治伤,要是能进去看看就好了。不过……想到那只鬼连人前都不愿意现身,谢骦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
而且……他还答应了厉鬼晚上要去改造阵法。
谢骦微微摇了摇头。
入夜之后,整个园林都安静了下来。
在临走之前,他拿了根香敲响了姜屿寒房门。
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
谢骦看向因为尸.毒.面色有些发白的男人:“这个给你,晚上的时候点燃这个就可以。”
他顿了一下:“你有打火机吗?”
姜屿寒瞥了他一眼。
“有。”
他伸手接过香来,神色没有一丝好奇。
谢骦之前看不透他,现在也看不透。不过身为天师他多少也要尽些责任。
“如果。”
“我是说如果。”
“晚上遇见了什么危险,撕开这个符咒。”
他声音低了些,将一个红符递给了姜屿寒,转头看了眼里面。
让一只厉鬼给人治伤,相当于把羊送到狼口之中,谢骦其实并不放心。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能在现场,只能给姜屿寒一张符自保。
至少要是那只鬼真有恶意,也能保住命。
他扯了扯嘴角。
姜屿寒没有说话。
这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了,谢骦听见背后声音之后转身离开,却没有看到,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姜屿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符,随意放进了抽屉里,并不准备拿出来。
他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手中的香。
这个香是什么作用?
点燃他就会来?
姜屿寒脸色在灯光下明灭不定,转头看了眼东南角。
十二点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了,园林内死寂的没有一丝声音。
姜屿寒洗完澡出来,眼神隐晦的在卧室的东南角点燃了那柱香,然后边擦头发边坐在床角静静地等着。
季回叫谢骦让姜屿寒点香其实是请鬼的一种流程,燃起的香灰能够有效的分散他的食.欲。
在香燃起之后,季回转过了头。
窗外的风微微吹进来了一些,有些冷意,室内的温度也开始降低了不少。
姜屿寒受伤的那只手衬衣上卷着,乌黑的伤口比起白天来更加严重了。
季回走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他。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得承认姜屿寒这张脸的优越性。
这人疲惫的靠在床上时都有一种凌厉的俊美。
姜屿寒这时候正微微阖着眼。
季回靠在门边看了会儿后走了过去。
随着他动作,红色的嫁衣衣摆落在了地上。
季回从旁边拿出棉签来,伸手按压了一下伤口。尸.毒.还在渗透着,血液的颜色甚至已经被污染了。
棉签上微微带了些黑色。
还挺严重。
他瞥了眼姜屿寒。
光是看都能体会到的疼,这人却无动于衷。也是他的神色,叫季回放下了些心。
要是换成其他对疼痛.敏.感.的人,季回还担心换个血把对方给疼疯了,既然姜屿寒能忍住就好。
他皱了皱眉,在香灰上吹了一口鬼气。
随着雾气升腾,房间内弥漫起了遮蔽人视线的黑雾。
这种事情季回做的已经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