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男配满级重生了
兄长无意间「知道」的事,怕是不简单。
景文惟也担心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连累到二弟,努力去想,却越是想越找不到任何端倪。
景长霁看他神色更加痛苦,连忙安抚下来:“不着急,如今我们还在睿王府,是安全的,可以慢慢想。”
他们如今没有命案在身,只要想办法找到关键点活命就行。
但首要目的,兄长先把伤给养好。
景文惟也的确想不到更多的东西,最后只能听了景长霁的,但更加内疚,竟然是他连累了二弟,到底是谁竟要下这么狠的毒手?
景长霁等景文惟药效上来昏昏欲睡才走出房门,望着前方,揉了揉眉心,再一转头,发现不远处的凉亭内正坐着一人,自己跟自己对弈,正是卫殷。
景长霁这几日担心景文惟,加上一直没怎么出过房门,以至于忘了事发当天,为了怕睿王府其余地方也不安全,所以他直接让马车赶到主院。
也就是说,这几天他们兄弟二人一直住在卫殷的院子里。
第15章
求见
景长霁后知后觉感觉到后怕,但想杀兄长的人一日寻不到,他还真不放心离开睿王府,不过倒是可以先搬回偏院。
景长霁朝凉亭走去,刚走到一半,有暗卫无声无息出现拦住去路,景长霁只能拱手求见。
他垂着头看不到卫殷的方向,但挡在眼前的人很快再次消失不见。
景长霁上前到了凉亭前,道谢:“多谢王爷这几日收留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卫殷微凉的声音传来:“难得景二公子还记得报恩,而不是以死相逼。”
景长霁摸了摸鼻子,知晓这位爷是记仇先前情急之下的威胁,他服软:“兄长身体大好,臣子与兄长这几日叨扰,晚些时候就可以搬到偏院。”
卫殷没应下也没拒绝:“陪本王下一局。”
景长霁只能上前落座,一局落下,卫殷赢了一子。
卫殷心情似乎不错:“景二公子不带人回景安侯府?这几日景安侯可每日都会派人来王府外要带你们兄弟二人回府,甚至还在景安侯府为你兄长设了灵堂。”
景长霁听到灵堂二字眼神发冷:他们兄弟二人被嫁祸是杀了霍二的人时也没见他们那位好父亲这么急,如今祸解了,人死了他倒是着急了。
但兄长如今被「假死」反而对兄长来说是好事。
景长霁刚要开口,有侍从匆匆而来,看到凉亭上的景长霁愣了下,但很快继续禀告:“王爷,景安侯求见。”
卫殷没说话,自顾又摆了一局。
景长霁知道这人是烦了,起身道:“王爷,这事因臣子而起,臣子去见一见景安侯,自会让他不再前来叨扰。”
卫殷依然是没抬头:“嗯。”顿了顿,倒是多加了一句,“早去早回,本王这边还缺一个对弈的。”
景长霁:“……”他先前倒是不知睿王还是个棋痴。
景安侯前几次过来都被拒之门外,这要是别人他早就不满了,偏偏是小睿王。
这位爷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身为太子小皇叔,皇上堂弟,还颇为受宠,还真的是不敢得罪。
这次景安侯再次上门被放行还挺意外,只是等在待客厅大半个时辰才把人等来,他一转身刚要行礼,等瞧见来人是谁时,更加怒不可知:“逆子!你还舍得露面?”
“父亲都敢找上门来,儿子怎么不舍得露面?”景长霁站在堂前几步外,一个门内一个门外,父子两人中间隔了一道回廊。
景长霁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景安侯,他第一世死前也好多年没见过。
如今再瞧着这位有些陌生细看又颇为熟稔的中年男人,恍若隔世。
事实上,他们父子间,还真的已经隔了一世。
景安侯被景长霁的态度气得脸色更难看:“你倒是本事大,竟是哄得睿王爷替你做主。你将文惟的尸体弄哪儿去了?他是我的儿子,如今他身故,府内灵堂已经摆好,你把我景家人停尸在睿王府算怎么回事?”
说话间,景安侯上前两步,等到了门外,才赫然看清背对着日光的少年。
眉眼逆着光,一半藏在暗光内,阴影扫下来,显得眉眼冷漠而又锐利,一双黑漆漆的瞳仁沉稳森冷,竟是完全不该是一个青涩少年该有的眼神。
景安侯一时间愣在原地,他上次见这不成器的逆子还是半月前,他与狐朋狗友吃酒闹事,被人寻来府内,他怒极用藤条抽了他后背两下被夫人劝下。
后来他忙起来也没顾得上全权交给夫人训诫这逆子,再后来就是霍二被杀……
景长霁知道自己改变很大,他也不想演,他也再也演不出第一世十八岁之前这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
这次的事,是个转折,也能说得通。
适逢大难,劫后逢生,整个人大变也不会引起怀疑。
景长霁冷漠望着景安侯,像是瞧着一个陌生人:“父亲问我停尸在睿王府算怎么回事?那我就告诉你到底算怎么回事?就凭我与兄长被冤枉是杀死霍二凶手时,景安侯府无人替我们伸冤做主默不作声闭门不出。
而睿王却收留我们得以喘息为自己洗刷冤屈!就凭兄长大难回府,却在府门前被一箭穿心,而侯爷在此期间并未想起寻个大夫,一锤定音兄长已死,事后数次上门讨要的也不过是尸体,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侯爷眼里不过就是一个面子上过不去才不得不讨要回去的物件,睿王都能事后替我兄长寻得一个大夫,即使最后救不回来了,可到底救了。连一个侯爷口中无关紧要的外姓人都做的比侯爷更有人情味,你说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景安侯被景长霁问的哑口无言:“人已经死了,我是他父亲,我难道不心痛?我只是……”
“你只是不在意罢了。”景长霁打断他压根不走心的辩解。
景安侯气得不轻:“逆子,有你这么与父亲说话的吗?”
景长霁:“那你要我怎么讲?讲你纵容继室将前头生的孩子养废不管不顾?还是讲你偏心后娶的夫人更喜他所出的孩子对前头生的心生厌恶?还是说你本就在我生母嫁你之前就对如今的继室更加中意,只是因为门第差距所以并未能娶到心爱之人?还是说……”
“你胡说什么?”景安侯脸色铁青,“这是谁告诉你的,你这个不孝子,夫人对你自幼上心疼爱,你就这般回报的?”
景长霁讥讽一声:“是,疼爱纵容到自幼赶走几位夫子,让我得了一个蛮横不尊师乖佞的名声,继而无人敢教。反倒是她所出的孩子,早早入了书院,只等高中。若非她嫁进来时我兄长年长性子已定,并已被书院山长收入门下,怕也是另外一个纨绔子弟。侯府四位公子,两位前头出的,一位她生的,另外一个庶出,偏偏别人生的孩子都是不成器的,就她所生的有出息,其余皆被养废,你自己信吗?一个口蜜腹剑;一个老眼昏花,你们还真的绝配。既然侯爷说我是逆子,如今兄长出事,那就将我赶出侯府,父子干脆断绝关系,也刚好能立刻为你那三子请封世子之位,怕是你那夫人要笑疯了,谋划十几年,终于熬死了老大,养废了老二,老三承袭顺理成章,那就祝你们侯府往后一家团圆父慈子孝吧。”
景长霁说得都是真的,只是这些他第一世的时候知道吃了很多亏才明白。
若非后来因为兄长的死为了要替兄长报仇投靠了太子,怕是光是刘氏都能弄死他。
后来他外斗内斗,最终继位成了小侯爷,直到太子继位侯府被满门抄斩,他第一世斗了一辈子,心血耗尽,这辈子既然要换条路,侯府他是没打算回了。
一个世子之位,他还真看不上。
景安侯被气得不轻,但对上景长霁毫无感情的双目,莫名变体生寒:“你这逆子,你个不孝子!”
景长霁:“就会这一句吗?有机会还是和你夫人学学,毕竟口蜜腹剑巧舌如簧表里不一,你还真不如她。”
景安侯上前:“你说的这些不可能,是你自己不成器,你先随我回去,你兄长好歹要先安葬了。”他自己都没发现说这些时没有先前那么确定,只是这时还容不得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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