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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

作者:碉堡堡 时间:2022-07-10 03:14:19 标签:穿越时空 打脸 系统 快穿

  楚熹年笑了笑,表示无碍:“我自幼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管家心想你现在康健,去了那可就不一定了,委婉劝道:“将军深知自己容貌骇人,倘若吓到公子,那岂不是罪过……”

  这就更不是事儿了,楚熹年连尸体都剖过,谢镜渊脸上那几道疤算什么:“皮囊而已,过眼云烟。”

  管家:“将军……将军早上受了寒,旧病复发,正在屋内扎针,怕是不便……”

  楚熹年一脸担忧:“那我更该在旁照顾,将军在何处,劳烦管家引路吧。”

  管家:“……”

  管家实在找不出理由了。虽然楚熹年没来的时候,他内心也希望对方不要是个轻狂骄横的人物。但太平易近人好像也有些犯愁。

  云雀在旁边都看傻了,这还是他们家的草包少爷吗。

  管家无奈,只得应是,引着楚熹年来到了隔壁的一处院落。

  管家倒也没撒谎,谢镜渊确实在扎针。他身着白色里衣,躺在床榻上,隔着一层一层的帐幔,依稀可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低咳声。

  一名葛衣老者正在替他扎针。尖锐的针头顺着扎入指尖,用力一挤,出来的都是黑血。满屋子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熏得人喘不过来气。

  楚熹年忽略鼻翼间的气味,不着痕迹观察着谢镜渊的状态,发现对方不似生病,更像是中毒。

  老管家悄悄上前,俯首在谢镜渊耳畔说了些什么,又看了眼楚熹年,这才退至一旁。

  谢镜渊身体本不至于糟糕到这种地步,只是那日楚熹年逃婚,恰又寒意深重,他枯等一夜未眠,这才引发了旧疾。

  谢镜渊见楚熹年到来,微微皱眉,抬手挥退了大夫,在管家的搀扶下微微坐起身,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压抑咳嗽。

  他未来得及说话,楚熹年便已经自发上前坐在了床榻边,一把握住谢镜渊冰凉的手,语气担忧:“将军病情如何了?”

  他指尖不着痕迹落在对方手腕间,切住了对方的右手寸脉。同时眼眸一扫,发现谢镜渊指甲根部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色。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谢镜渊罕见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指尖传来轻微灼烫感,短暂恍惚一瞬,陡然意识到自己的体温已经很久不曾正常过。

  “……”

  谢镜渊皱眉,想抽出手,对方却握得很紧。

  楚熹年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那双手连薄茧都不曾有,与他握惯长剑的粗糙掌心形成鲜明对比。

  谢镜渊不由得想起了他母亲从前极钟爱的一盏细颈白玉瓷瓶,剔透晶莹,美不胜收。他幼时觉得好看,偷偷把玩过一次,却不知珍宝需护,失手弄碎了。

  楚熹年见谢镜渊不答话,又问了一遍:“将军无碍吧?”

  离得近了,他的眉眼愈发摄人心神,黑白纯粹如水墨画般。比女子多了三分英气,比冷硬汉子少了三分粗野,一切都恰到好处。

  谢镜渊闻言回神,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因为剧烈咳嗽,沙哑破碎,狭长暗沉的眼睨着他:“你住隔壁院子。”

  一句话,言简意赅。

  楚熹年又重新握住了他的左手,仿佛听不懂似的:“将军是怕过了病气给我吗,其实无碍,我睡外间的榻上便可。”

  左手对应人体的心、肝、肾;右手对应人体的肺、脾,命门。楚熹年紧握谢镜渊的手,不着痕迹探测着他的脉象,发现对方五脏皆虚。

  楚熹年这种人最难处置。

  他若骄横混账,谢镜渊无视便是,低语关切,反倒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打,自然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但凡轻举妄动,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梅贵妃便会吹枕头风,说谢镜渊不满意这门婚事,内心对皇帝有所不满。

  至于楚熹年逃婚……他本就是混账无赖子,做什么都不奇怪,皇帝都懒得和他计较。

  谢镜渊隐隐感到一阵棘手,因为面前这个人:“不必。”

  他故意在楚熹年踏入将军府的时候,命人抬了一具尸体出去。本以为对方会吓得魂飞魄散,躲回曲阳侯府再不出来,但没想到楚熹年不仅不避,反而还贴了上来。

  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谢镜渊无意识摸了摸自己右边脸上的银色面具,冰冷沁凉,藏着世间最丑陋的伤痕。他微微勾唇,笑得诡异,忽然改了口:“……不过你若真想与我住一起,那便搬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云雀:QAQ一个都打不过,就很伤心。

 

第40章 将军有病

  楚熹年就这么成功住进了谢镜渊的院子。

  他无视了管家的吃惊, 云雀的担忧,以及旁人各式各样的眼神。握住谢镜渊冰凉的手,笑得温润惑人, 低声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将军的。”

  谢镜渊眯了眯狭长的眼, 带着仅有自己知道的讥笑, 意味不明:“真的?”

  楚熹年:“自然为真。”

  谢镜渊不语, 内心轻笑一声, 只希望对方夜间不要吓得忽然改口才好。

  王公贵族的房屋布置都差不多,有的极尽奢华,有的稍显简朴。

  但谢镜渊有爵位在身, 再简朴也简朴不到哪儿去。花鸟香鼎, 团花地毯,古玩珍藏, 名家字画, 一个不少。唯一不同的, 大概就是他书房的阁架上置着一柄锋寒的长剑——

  落渊。

  楚熹年看见那柄气息冰凉的冷铁时, 心头就陡然浮现出了这两个字。

  大燕以武立国,朝堂与江湖息息相关。江湖中设有一榜,名曰千秋, 云集天下宗师圣者,十年一替。名入此榜者,无不是世间少有的高手能人。声名传数载,千秋永不逝。

  谢镜渊当年手持落渊一剑, 于苍岭一战截杀北境数十高手, 其中便有千秋榜上排名第六的万骷鬼手何求死,功力可见一斑。

  他少年便有此功绩,把同龄人衬得平淡且局促。

  楚熹年现在就像一个考古学家, 看见什么都想研究一下。他对桌上的公文密信视而不见,睨着那柄封鞘的剑入了神。

  “你看什么?”

  谢镜渊诡异阴冷的声音在身后陡然响起,换个胆小的人说不定就被吓得心脏病发了。

  楚熹年不慌不忙,转身对着床榻间养病的谢镜渊笑了笑:“将军这把剑虽封了鞘,却杀气难挡,置于内堂,可镇压妖邪。”

  这又不免让人想起坊间传闻。说谢镜渊重病咳血,是因为其杀孽太重,数万亡魂缠身所致。

  “妖邪千万,岂是一柄剑就可镇住的。”谢镜渊看似在假寐,实则目锐如鹰,一直在暗中盯着楚熹年的一举一动。

  不管对方是不是细作,只“曲阳侯府”这四个字就让他难以撇清干系。

  “确实,将军说得有理。”

  楚熹年已经可以确定这间房里的密函奏折没有任何价值。雕花架上的书是簇新的,桌上堆积的信件封面墨痕老旧,是去年的。抽屉并未上锁,里面自然也装不得什么重要东西。

  唯一值钱的只有那柄落渊剑了。

  楚熹年干脆利落放弃了从这间屋子获取任何信息的念头,不再多看一眼。

  谢镜渊不喜欢有人伺候,他咳嗽不断,皱眉用手撑着起身,正准备倒杯水,却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些:“将军,喝些水。”

  大抵谢镜渊瘦的厉害,楚熹年的手看起来比他还要有力一些。修长的指尖托着一盏天青色的茶盏,雾气袅袅,极是好看。

  谢镜渊没接。

  正常人遇上这门婚事,不说大吵大闹,但也绝不会如楚熹年这般满面浅笑。仿佛自己娶的不是鬼面阎罗,而是绝色佳人。

  谢镜渊忽然攥住楚熹年的手腕,目光阴鸷毒辣,让人胆寒:“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房内没有下人侍候,楚熹年该吓得逃出去才是,然而他只是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提醒道:“将军,我手疼。”

  谢镜渊一愣,下意识松了力道。

  楚熹年将温热的茶盏塞到谢镜渊手心,依旧是那般斯文儒雅:“将军何故生气,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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