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权谋不如搞基建
更不可能意识到连提对他竟然怀有类似于「爱情」的情愫。
凭心而论,在得知连提可能心悦自己后,宋青远心中的疑惑远大于「连提喜欢他」这件事本身。
像是看到了一个未知的、自己从未涉足过的领域,他下意识地好奇、不解,想要凑近看看。
连提笑了一声,弯腰扯了几朵野花,轻声道:“殿下不理解吗?可殿下这样的人,会有人不喜欢才让人意外吧?”
宋青远顿了顿,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喜欢的恰好是我?”
“没有原因,殿下,也不是恰好。”
“喜欢一个人是很不讲道理的,我甚至不知何时有了这个念头,殿下就已经在我的心里了。”
连提拂掉了宋青远发丝上的雪粒,温声道:“殿下你有些醉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第88章
听到连提说自己醉酒, 宋青远也没有反驳,乖顺地点了点头道:“那便回去吧。”
宋青远翻身上马,动作之利索, 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有半分醉意。
但连提还是担心宋青远会摔下马来,便没有骑马,而是上前一步握住马绳,默默为宋青远牵起马来。
虽然连提在他面前从没有过漠北王的架子, 当然现在看来也可能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但让堂堂漠北王做牵马这种下人的事,宋青远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扭头叫住连提,指了指身下的马道:“王上要不一起上来吧, 这匹马足够两人共乘。”
夜色中,宋青远能清晰地听见连提的一声轻笑, 然后他连马镫都没踩,便越到了自己身后。
连提的存在感太强,宋青远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传过来。
真奇怪,明明今天见他穿的衣服只有薄薄一层,唯一一件厚实的披风也到了自己肩上, 连提身上居然还是暖洋洋的。
难道这就是常年习武的人的体格吗?
宋青远从没与人靠得这么近过, 本来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没想要他光顾着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对于连提的靠近竟然也没有太过的排斥。
连提见他走神,主动接过马绳, 防止他俩因为宋青远这个醉酒的人操作不慎, 而双双掉进沟里的惨案出现。
当某一种感官消失时, 另一种感官对外界的感知就会陡然清晰起来。
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宋青远心想。
在黑夜中, 连提接过缰绳时, 双手不经意的触碰就格外清晰。
而这种感觉,在身下的马扬蹄奔跑时达到了巅峰。
宋青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跌进了连提的怀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冷峻与温柔交织,呈现出一种迷人的特质。
宋青远开始有些后悔让连提上马了。
“殿下在想什么?”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道。
“没什么。”宋青远像是上课走神时被老师抓包的中学生一样,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
“我在想南周那些关于我的那些传言,有没有可能利用一番。”
南周关于宋青远的传言都已经传了几轮了,现在才想未免也太迟了。
连提听着宋青远明显是找补的话,很贴心地没有拆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听闻百姓中关于皇帝失德的传言甚嚣尘上,南边甚至已经有陆陆续续起义的百姓了。”
宋青远深知南周还没有到行将就木的地步,那些流民组成的叛乱并不足以推翻赫连家的统治。
只是可怜那些百姓,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背井离乡,甚至起兵造反呢?
回到营地时,已经到了深夜,众人也四下散去。
连提把宋青远送了回去,说了一句「殿下早点休息」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宋青远下马时没有站稳,是连提伸手扶了他一把。
连提的指节上有许多细密的擦伤留下的疤,虎口处也有一层薄茧,比他的手要粗糙许多。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人,不可能拥有一双细腻柔软的手。
宋青远唯一惊讶的是,不过片刻的接触,他竟然能有这么多的发现。
在前世,他不是没有遇到对他表示爱慕的人,女的、男的都有。
但他都是冷静直白地拒绝了对方,并没有其它别的感觉。偏偏知道连提对自己的那份心意时,他心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想要凑上去,凑得更近些。好像这样便能将自己的心看得更清楚。
深夜,王庭又下了一场雪。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知晓了连提的心意,宋青远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
梦中出现了许多关于前世的、关于他成为燕云三王子后发生的事情。
直到被江铎叫醒,宋青远闭着眼在榻上躺了许久,才终于平静下来。
他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迟疑。
自己昨夜应当算是委婉地拒绝了连提,或者说要不是他主动挑明,连提甚至都没有让自己知晓他心意的打算。
虽然连提昨夜的一言一行并没有要纠缠他的意思。但面对暗恋自己的对象,宋青远总归会觉得有些尴尬。
因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连提的宋青远就这样呆站在了大帐前,看着一身劲装的连提,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比起宋青远的无措,连提的态度就要自然许多,他笑着指了指自己大帐的位置,开口道:“萨合煮了些粥,殿下要不要去喝一点?”
宋青远刚想说自己已经叫江铎去准备饭菜了,就听见连提继续说道:“米粥养胃,殿下昨夜喝多了酒,应该吃点清淡的菜式。”
一提到昨天的事,宋青远的脑子就有点宕机。他张了张嘴,纠结了半晌还是应下来,跟着连提去喝粥了。
用过早膳,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王庭。
比起去年,宋青远这个冬天过得就要清闲不少。
每日里除了抱着手炉赏赏雪景,遛遛已经度过了幼年期的大橘以外,为数不多的正事就是受达兰台所托,为即将开设在木和部落的酒坊制一张设计图。
其实浑恪部落原本的酒坊就已经很不错了,宋青远曾在筹备酒精的制作时去参观过一次。里面无论是陈设还是酿酒的流程,都比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作坊都要整齐干净。
当然,若是和参考了现代工业园区的空间布局而建造的盐坊和羊毛作坊相比,那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而达兰台也是见到了像盐坊那样分工明确、井然有序的地方,才萌生了想要宋青远帮忙设计的想法。
今天连提一进宋青远的书房,见他低着头在纸上勾画,就知道他又在为了达兰台那破酒坊筹谋,顿时撇了撇嘴道:“一个酒坊罢了,也值得殿下如此上心。”
宋青远没有理会连提的挑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旁边去,一边计算着数据,一边随口道:“反正现在也是无事可做,闲着罢了。”
像他向这样的工作狂是闲不下来的,若是让宋青远无事可做,他自己反倒会不适应。
连提也知道宋青远这一点,便没有再说什么,摇摇头,提起了另一件事。
去年宋青远用盐湖中的盐晶制出了品质极好的食盐后,盐坊产出的盐就迅速被运往漠北各地。到现在,即使是最偏远的部落也用上了王庭产的食盐。
不仅如此,做惯了贩卖私盐生意的那些部落甚至还打起了把他们的盐贩往南周的念头。
据邬齐那说,竟还真让那几个部落打通了其中的人脉。
“负责此事的大臣不知道要不要制止,便派了人过来询问我的意见。”
连提丝毫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一边说,一边从书架上翻出一罐茶叶,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宋青远标注完了最后一组数据,抬头看了一眼连提,开口道:“制止他们做什么,我还想着靠食盐牵制他们呢。”
“此话怎讲?”连提问道。
宋青远把图纸放在一旁,等它晾干墨迹,随口道:“据我所知,那几个部落每年的主要收入便是靠贩买私盐得来的。现在食盐的生产都掌握在我们手里,就相当于他们一整个部落的财政都把控住了,为何要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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