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假哭包攻了
当年宸天仙尊带领一众仙君诛杀了鬼王夙流之后,就与诸位大能合力建立了一个结界,几乎是把整个鬼域给分割了出去,换言之也就是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就连宸天仙尊在进入鬼域之后一时半会也无法破开这道结界,于是乎两人朝夕相处,再加上白子濯身上的火毒,两人这才算是勉强破冰。
原著中这分明是一个隐藏剧情,要不是作者写了压根就没人能够知道,文里面也特意补充了一句此处地理环境特殊,又有多年前诡修大能布下的大阵渡劫,不小心连到鬼域这才有了现在的传送阵法,那鬼王是从何知道这里在特殊条件之下会开启阵法。
季玄嗅到了些许背后阴谋的味道,他似乎在与一个人博弈,但那人知道他所有的动向,也有那么一丝可能对他知根知底,而他却对那人一无所知。
脑内飞快转动,季玄立时做成判断,“魔尊大人,想不想与我走上一趟?”
“有何不可。”
季玄等的就是这话,拉着霍无厌就赶着大阵消散之前,凭借原著记忆的优势,硬挤入传送阵法。
原著中有描写白子濯被阵法卷入之后就晕了过去,季玄当时只当白子濯修为低微,结果他同样刚被卷入阵法就感觉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昏沉,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
季玄紧紧抓住霍无厌袖袍的手微微松开,霍无厌在对方即将摔倒的时候顺势在黑暗中接住了季玄,将比起初见高了不少的青年人打横抱起。
与黑山崖的冷月高悬相比,此处圆月被浓浓雾气笼罩,只能窥见一两点影子,天空暗沉无光,连一点星子也无,浓重到化作实质的阴气都因为霍无厌身上的煞气而消退了一点,远处飘荡的鬼魂离两人起码好几里远,原因无他,只因这玄衣男人满身煞气,就差与他们说“滚”了,谁敢冒犯。
鬼域鬼气充裕,却也有不少修真界其他地方少有的美景,霍无厌不知季玄要来这边作何,索性就寻了一处地方坐下,静等季玄醒来。
将季玄头放在自己膝上枕着,霍无厌用目光淡然描摹着季玄的眉眼。
闭上眼的季玄面部线条柔和,被那好相貌衬得十足的乖巧无害,谁能想到这样的花瓶美人能让堂堂赤炎魔尊之主的霍无厌屡屡吃亏。
霍无厌一边用目光描绘着对方的五官轮廓,一边皱眉,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同意了。
赤炎魔宗与极乐魔宫虽不需要他随时镇守,但这般没了联系也着实不好,很可能会误了大事,霍无厌清楚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跟着季玄来这边,但因为是季玄的请求,因为想答应所以他连犹豫都没有的就答应了,有朝一日竟也有人能够干扰他的判断。
霍无厌的手停留在季玄的脖颈,指腹压过那脆弱的地带。
喜欢一个人可以,但喜欢到可以因为对方而改变自己原本计划就不好了,霍无厌眸色深沉,时隔多日再次对季玄起了杀心,没有强者喜欢有东西脱离掌控,趁着还没有那么难以自拔,就将之毁掉,也许多年后会后悔今日举动,却可以借此永绝一大隐患,道侣契约就算再难搞,也并非全无空子可钻。
霍无厌头脑无比清醒,已经恶意地想过好几种要对方性命的方法,但手上却是揉乱了季玄一头柔顺的长发,然后附身亲了亲季玄的额头,又在其唇上咬破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不出意外,季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红着眼角哭,就像被人在床榻间爱狠了一般好看。
第98章
季玄是被疼醒的,嘴唇上的刺疼让他眉头紧皱,手指轻颤,猛然睁开眼睛,眼中就已然聚集起一层水雾,透着朦胧水雾季玄第一眼便瞧见了位于正上方的霍无厌。
俊美无俦的魔尊瞧他醒来,将他有些遮挡视线的发丝往后带去。
“醒了。”
“嗯。”季玄已经分清自己所处位置。
夜色浓浓,他们在一片会散发莹莹白光的草地上,那银色小草上还开着洁白无瑕的小花,零零散散的萤火虫在看不到边际的花海中飞舞,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居然是鬼域。
美景并没让季玄忘记唇上的刺疼,他用舌尖舔了一下新鲜出炉的伤口,立时一股刺疼感再一次从唇上袭来,季玄难以控制,眼中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季玄从醒来起就淡然的面色终于多了点茫然,他分明记得自己嘴唇是没有受伤的。
他用那还带着泪痕的脸问:“我这是摔地上磕的?”
“不是,在你摔倒前本座接住你了。”
“哦,那我嘴唇上的伤怎么回事?”季玄又舔了舔嘴唇上面还留有一点的血迹,尝到铁锈般并不好吃的血腥味,季玄眉头微叠。
霍无厌目光并没有错过季玄的每一个表情,对方醒来时的确如他想象中那么好看,霍无厌眸色微沉,抬手将季玄脸上的泪痕用指腹轻轻抹去,动作轻柔温柔,仿佛之前想动手的人并不是他。
“你的旁边只有本座一个人,你猜这伤口是怎么来的。”霍无厌漫不经心道。
他已经做好承认在季玄昏迷时给对方嘴上咬了一个口子的事,这也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霍无厌在这时坦荡到过分,
不等霍无厌自行承认,季玄摸了摸嘴唇上的伤口,又是轻“嘶”一声,确定就是摔地上磕也不该磕到这个位置之后,他才将目光转向霍无厌,带着些许探究与笑意。
“所以魔尊大人这是趁我昏迷又偷偷亲了我,还克制不住把我嘴唇亲破了,这么猛烈的吗?原来我们的魔尊哥哥这么欲求不满。”季玄笑了起来,瞧见霍无厌向来冷淡的面上神色变得精彩起来,突然觉得嘴角上的这点痛都算不得事。
霍无厌:……
虽然拆开说都是正确的,但合在一起再加上一个结论怎么就这么奇怪。
见霍无厌不说话,季玄全当对方是默认,脸上笑容更欢,“看不出来魔尊大人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想亲和我说一声好了,我又不是那种会坚决不同意的人。”
“事实与你想的不太一样。”瞧季玄这要越说越离谱,霍无厌沉默半响,还是否认了季玄欲求不满的结论,他只是想杀季玄没舍得动手,并非是欲求不满,对方完全不用戏这么多。
季玄笑了一声,一副我不信你就编吧的模样。
霍无厌只解释了那么一句,硬是被季玄的表情弄出了狡辩的既视感。
霍无厌放弃继续辩解,话已经送到,季玄信不信就是季玄的事了。
霍无厌没再管季玄,取出一瓶丹药丢给季玄,就闭目调息起来。
修长有力的手接住玉瓶,季玄唇边笑意不减,从霍无厌身上起来,倒出一颗丹药在手上,莹白如玉的丹药在手心晃动了两下,然后被季玄丢进嘴里,将丹药像嚼糖豆一般咬碎吞入腹中。
如果霍无厌不是被季玄欲求不满的言论给惊到,后闭目调息,他一定会发现季玄的目光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无害。
淡淡水雾挡下季玄眸中深幽。
他并非迟钝之人,尤其在这一方面。
脖子间的些许指痕,昏迷间也并未完全错过的一缕杀气。
无不在告诉他霍无厌想杀他。
季玄并没有因为这一发现而有任何的惊慌,相反冷静淡定到可怖。
将心比心,若是他看上一个人,那个人不仅无视他的心意还吊着他,他一定也会起杀心。再则,一个不确定且会影响到自身的因素,有的强者会选择直面,而有的强者则会提前扼杀这种因素的存在。霍无厌的决定绝对是最不理智的那一个,明明已经发现猎物不受控制,明明已经打算尽早除掉这个会动摇自己心的人,为何又会忍住不动手。
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季玄理智上认为霍无厌这一步走错了,大错特错,此时不动手,那就是在给猎物反杀的机会,但他的心弦却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季玄从中竟是品味出些许开心的情绪。
没错,开心。
季玄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他喜欢热闹,也有点念旧,但从第一次穿越起,他就认识到一件事,没有人会一直陪伴一个人,亲人不会,伴侣不会,孤独才是人生常态,强者似乎注定了孤独,顶端之人向来难以找到与自己共赴顶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