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假哭包攻了
叶然嘴角微抽,这家伙压根就没信好吧。
士可杀不可辱,既然谈已经谈不妥了,叶然索性直接对着季玄就是一连虚空十掌往下劈过来。
在尘土飞扬之间一把黑色镰刀向季玄的头颅砍来,巨大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向季玄袭击过去,镰刀斩来的时候,季玄仿佛看见有一个灰黑色的巨大影子跟着叶然一同挥动那镰刀。
这是剑灵相助,季玄只是微愣了一下,就已经抬起身,以两指挡住那镰刀,镰刀巨大的气劲把季玄的衣袍发丝都吹得向后飞扬起来,可季玄本人看起来却是毫发无损,两根素白的手指稳稳接住了那速度极快威力浩大的一刀。
“北幽魔尊竟是连这都教给你了?!”叶然诧异,这样能够不惧任何武器,仅仅用手指便将对方武器抵挡下来的做法太考验技巧,非常人能够学会,当今能够如此风轻云淡做到这一步的只有魔尊霍无厌。
季玄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只要他偷师快,有什么是不能学会的。
“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在下已经知道该如何对付阁下了。”自己的本命武器被人这样捏住,叶然也不害怕,冷笑一声,运转起一股诡异的功法。
当眼前有一股淡淡紫雾升腾而起时,季玄就知不妙。
哪怕已经用神魂强行把身体保护起来,并且快速丢掉手中镰刀,借力后退数米,他的手上仍是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灼烧出了一片乌黑灰烬,乌黑下血肉模糊,隐隐可见血液在往外流。
季玄把手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伤口处有细小的雷电闪动,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在那被烧得灰黑,隐隐有雷电流动的刺疼中季玄眼中带出些许泪意,眼圈红红的,好歹是没有哭出来。
他忍住眼中泪意,用很温柔的语气道:“我现在有点生气了,很疼。其实我向来不怎么喜欢镰刀这种武器,在我们那个时代全都是一些自称死神的家伙才会带着这么一把镰刀,要不这刀我帮你毁了算了。”
叶然抿了抿唇,他能感觉到季玄身上的气息彻底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试探着玩的态度,而是一种上位者隐藏怒火的不悦。
在这股力量之下,原本在虚空中漂浮不定的鬼魂们全都恨不得为他臣服,在那股巨大的压力之下,叶然险些也与那群家伙一同拜服在青年脚下,但他是化神修士,强大的化神修为让他识海维持清明,并没有受到那股引诱,而是笑道:“想要折断在下的镰刀,就看阁下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季玄在疼痛下极为冷静,取出魔法杖,快速转运体内灵力,灵力在魔杖的帮助下转换为魔力,一个混乱火雨,一个摄魂魔咒下去,两个克制鬼修的魔法下去,竟是直接让堂堂化神修士被那摄魂魔咒给摄住,两三息的愣怔,足够火雨落在他身上让他燃烧,叶然在火焰燃烧中痛呼,想要离开此地,才惊悚发现这四下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布置下了一个大型困阵,季玄之前用那伞竟是在以伞布阵,这都什么时期的怪物!
感受着指尖刺疼,季玄吃下几颗丹药,手上伤口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流血流的更凶了一点。
季玄轻笑问道:“不知道小域主是对我做了什么?”
季玄看似面上带笑,实则眼中并无笑意。
叶然没有说话,季玄连再问一次的耐心也无,不顾已经快要见底的灵力,又是一个爆灵地狱下去,漆黑的土地立马变得焦黑裂开,露出岩浆起来。
这一次吞下一颗回灵丹回溯灵力,效果很好,季玄体内枯竭的灵力很快就回转起来,看来并非是丹药的问题。
季玄抬手盯着伤口看了良久,发现那伤势还会往旁边扩散,季玄眼圈更红了一点,眼中布满水雾,不大的伤口竟是比起以往受内伤还让人疼痛难耐,季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温热的舌一碰到指尖,指尖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眼泪竟是差点就夺眶而出。
季玄面上如同笼罩着层层乌云,他收起手,将手背在身后,“最后再问一次,你是通过什么伤到我的?”
叶然说到底还是鬼修,季玄以前做亡灵法师那会与亡灵打过太多交道,那用出的魔法全都是专门针对亡灵之类的阴暗生物,此时自然被季玄折磨得不行,但化神尊者强就强到哪怕肉体魂灭,神魂也没有那么容易消灭,叶然在初时被那黑色火雨弄得痛苦不堪,但很快身体就已经勉强接受住这种疼痛。
叶然闻言只是哂笑一声,“紫雾天罡诀,你果然是夺舍之人,在下这术法专门就是对付你们这些夺舍的老怪物,夺舍本就是逆天而行,毁坏天道制度,这些专门克制夺舍的大术法全都有天道相助,别看现在只是小伤口,等再过一会你就会痛得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吗?”季玄忽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压低声音道,“敢出言威胁我的人太多坟上的草都有你这么高了,痛不欲生是吧,我先让你痛不欲生,毕竟总不能就我一个人痛,对吧。”
季玄现在才懒得去折断他的镰刀,而是一点圣光一点圣光地往对方身上丢,圣光制裁足可以湮灭阴邪之物的神魂,叶然就算是化神修为不会轻易死掉,也定然受不住被圣光一点点超度的痛苦。
季玄他们还需要对方,毕竟他们抓裘灯的徒弟又不是为了结仇,而是为了出去,他本来只需要控制住对方就行,但叶然既然让他体会到这种来自神魂上的疼痛,对方总得跟着他一起难受。
这种方式就是让两个人都痛,大概痛了那么一炷香时间,季玄额间都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这什么紫雾天罡诀,完全就是一个天雷的缩小版,对方现在就一直在他指尖肆虐,弄得季玄已经控制不住流下一滴眼泪了。
“你确定不告诉我该怎么解决手上伤口吗?”
等了两息,没等到回答季玄就又丢下一点圣光。
叶然:“……”
这位就不能考虑一下他可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吗?他的骨头其实没那么硬的。
季玄之前已经强行抑制住指尖伤口的扩散,现在也只是忍受疼痛罢了,要不是受制于身体,这样的小伤他压根就不会在意。
闭目养神的季玄察觉到白子濯指尖动了动,猛然睁开眼,魔杖一动收起自己的其他魔法,只留下一个可以禁锢对方的魔法。
这疼痛全都突然消失叶然还有点不习惯,睁着已经有些混沌不清的眼睛看着对方。
季玄声音一沉,眼中是如要凝成实质的杀意,“等下别乱说话。”
叶然:“……”
说话那也得他有说话的力气,被大魔头一顿磋磨的叶然现在只想休息,远离季玄。
白子濯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什么人说着话,可当要仔细回忆他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白子濯努力维持脑中清明,想要从混沌中挣脱出去,又怎么也寻不到那股清明,直到一颗丹药被人送到他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丹药流转过五脏肺腑,让他脑中再一次清明起来。
猛然睁开眼,白子濯就对上了季玄那盛满笑意的眼眸。
季玄支着头,轻笑,“我说白道友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再不醒我们这边说不定都已经离开鬼域了。”
白子濯茫然地看了一眼季玄,然后道:“没想到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季玄道友。”
季玄轻哼一声,“比起第一个看见我,我觉得白道友倒更需要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情况。”
白子濯依言快速自查起自己现在的状态,察觉到自己修为提升到金丹,且身边还有着一把黑色鬼剑后,眸中滑过一丝了然,果然那黑衣少年就是他恍惚间看见的那把剑,唯一不太对的地方就是那黑衣少年不是要杀他吗?他是怎么阴差阳错收服了对方。
白子濯皱眉,但并没有在这事上耗费太多时间,转瞬就回应起季玄的关心,“劳费季玄道友担忧,在下无事。”
“我才没有担忧你。”季玄实话实说,比起担忧身体健康到可以活蹦乱跳的白子濯,他倒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