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假哭包攻了
容色冷峻的白子濯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微一凝眉,“在下也不知,只是上一个考验完了,突然就来到了这个迷宫。”
季玄沉吟,莫非由于他的出现,剧情出现了改变。
自知问题可能是出在他这,季玄态度友好,甚至主动走到前方探路,问了白子濯几句遇到过什么之后,就不再出言,而是沉静带路。
这边背阴,季玄走出那里后面向阳光,背后却还是阴影,就在这时季玄停了下来,“白道友有没有听过什么关于异火考验的传闻。”
“并未。”
季玄立于那处不动,眉眼间仿佛氤氲着迷雾,让人看不清眼底,“听闻异火考验里有着一些凶恶的东西,会以吞噬进入异火考验中的人来强大自己,那东西好像是最爱在阳光下吞噬人灵魂。”
白子濯眉心不由得一跳,“季玄道友在说些什么呢,怎会有这样的东西。”
“也是,怎会有这样的东西,我当时看见这个杂记时也挺惊讶,但事实是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东西,还真是吓人。”季玄说着吓人,但眉眼间哪有半点被吓到的模样。
“所以季玄道友想说的是?”
季玄回头,看向那个与白子濯不仅容貌就连神态都像了七、八分的人,“你不是白子濯吧。”
不等那人继续说什么,就听季玄语气不怎么耐烦地道;“要动手又不快点动手,亏我在那里期待半天,浪费时间。”
说着季玄就率先出手,手中伞转动,伞这东西真的是一个很作弊的武器,既可以攻击又可以防御,只要季玄愿意还可以把其做成可以变换形态的,这一击试探的意味比较浓,而季玄之前表现得太过于肯定,假白子濯几乎已经认定季玄是看出了他的身份,毫不犹豫地后退,闪开锋利伞面的攻击,然后身体爆发出不属于筑基期的实力。
确认果真是冒牌之后,季玄出手更加的不客气,一伞一进一退都带着杀机。
白衣,白伞,黑发,水墨一样的人,但对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诗情画意的意思,白衣白伞,眸如黑渊,锋寒如刃的伞面几次三番险些伤到假白子濯,而那伞上繁复符文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交手寒光乍现,杀气纵横,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的毒雾将两人包裹。
短短十息,毒雾散去,从中走出的正是撑着一把伞的季玄。
季玄冷然的眼中凝着丝浓重的杀气,“果然是浪费时间。”
这什么绝境迷宫到底有没有出口有待商议,反正季玄寻找这么久都还没有找到出口,就挺让人心烦,季玄能够走到现在都算是耐心十足了。
感受着与霍无厌相连的契约,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在异火考验里面,季玄只觉得霍无厌离他很近,但又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反正是不在他这个绝境迷宫中,大抵是异火都搞作弊这一套,季玄更是无所顾忌起来,迷宫嘛,不就是一块块高墙堆起来的,手中拿出百余张爆破符,季玄走一路就爆一路,就差把这迷宫直接给轰了,不过也没差多少了,季玄走过的地方几乎都是被他推倒的墙,一时成土飞扬,倒塌声不断。
就他这轰法,异火想要限制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迷宫倒得七零八落,哪有人是这样接受考验的,嚣张如霍无厌可都还没有直接炸考点,可偏偏就有这么个人做了,不仅做了还做得很绝。
在把墙都推得差不多之后,季玄找到了出口,那地方正是他遇见假白子濯的地方,看来不管是谁在走到这快要出口的地方,都会遇见个人,把他带离出口,抗压能力考验的就是来人在一次次挫折下能否抗住,继续前进。
从绝境迷宫走出来之后,季玄的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处梅园,朵朵寒梅在寒风积雪中盛开。
季玄视力还算不错,一出来就瞧见一身白衣立在不远处。
满树萦白,绽放着一簇簇不知是白雪还是白梅的素丽,寒风中白衣男子衣袂飘飘,负手而立,眉眼冷寒淡漠。
这般清贵伟岸,宛若谪仙人的人,除了宸天仙尊还能是谁,见对方身上并无异火气息,也不像遇见过白子濯与霍无厌的模样,季玄已然心下大定,这恐怕就是宸天仙尊考验抗压能力的关卡,异火不服季玄那样过关,所以索性把他丢了过来,让宸天仙尊来对付企图蒙混过关的小猫咪。
宸天仙尊发似寒鸦,面如冷玉,见着季玄也不算意外,孤寒冷冽的话语从其口中吐出,“你是夺舍之人。”
宸天仙尊神色默然,语气也没有什么情绪变换,季玄一时间摸不清宸天仙尊是什么意思,沉默不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宸天仙尊眉峰微叠,复又缓缓舒展开,只听其又问;“你与他是不是签下了道侣契约。”
季玄简短的“嗯”了一声,眉头轻蹙,“不知仙尊问这些作何?”
宸天仙尊目光看向某处寒梅,有些深远莫测,最后其从那处收回目光,眉间云淡风轻,“本座认识他千余年,他这人最不喜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受到他人限制,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可这次相见却又什么都变了,他与人结下了生死为契的契约,却还要受契约反噬,挺有意思。”
季玄面上平静无波,心下早已动荡不休。
“这说明你们没有感情,也不愿双修,那为何还会有这么一个契约的存在,霍无厌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那结果只能是你,不知阁下用计绑定魔尊无厌所谋为何?”
“宸天仙尊实属清醒之人,可这还真不算是我谋算了北幽魔尊。仙尊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我也问问仙尊,不知仙尊这般质问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本尊与他曾经还是朋友的情谊。”
季玄眉眼间的神情十分奇异,他大概是不懂这种似敌非友的情谊,这位之前可是真的想要杀了霍无厌,现在又来说什么过往情谊。
这雪上寒梅之处能把宸天仙尊困上这么久,季玄自知自己一时半会跑不了,索性也不急,问;“怎么个过去情谊法,莫非仙尊曾经暗慕北幽魔尊?”
这下子轮到宸天仙尊表情古怪了,“本尊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修士又岂会有儿女情长。
异火考验另一边,白子濯在经历了无数欺辱嘲讽之后,依旧坚守道心,在持之以恒的努力下终是破开身体禁制,然后一飞冲天。
等再睁眼白子濯眼前哪还有什么嘲笑谩骂之人,他的灵台一片清明,自知自己是度过了异火的又一个考验,白子濯抿唇,不想面前竟无声无息地骤然出现一把古朴长剑,长剑贴着白子濯的脖子直直过去,剑气之强,将白子濯肩上发丝搅碎,而就是这样的一剑,居然没伤到他分毫。
白子濯眼中惊骇,看向在他毫无察觉之下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其人玄衣墨发,俊美无俦,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将空气也凭空凝住。
白子濯从未见过魔尊霍无厌,但没来由他就觉得这人便是那位传闻中的北幽魔尊,季玄口中千好万好的魔尊大人。
玄衣男子眼眸如同兽一样泛着犀利的光,那目光就好似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弱者,随后薄唇勾出一抹冷淡的弧度,“白子濯?”
“正是。”
“才这般修为,所谓的九阴之体也不过如此了。”目光扫视而过,玄衣男子淡淡然得出这个结论。
这与季玄当日之语有着极高相似度的话,让白子濯心下喟叹,这两人在某些方面还有点像。
“北幽魔尊莫非是要捉我回去?”
霍无厌并不意外对方能够猜透他的身份,道:“若真要捉你倒也轮不到本座亲自动手。”
“的确,看来是我多虑。”
魔尊霍无厌大抵是自幼身处高位,控人生死,那眉宇间的深不可测,以及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皆让白子濯微有不适,不管心下是何滋味,白子濯面上都是淡淡的。
似乎不太满意白子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这样横剑在喉,霍无厌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你可是那异火最为看好的人,竟是一点也不反抗一下。”
白子濯从容自若,“承蒙异火垂爱,可在下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凡我动上一下,恐怕魔尊剑下就又多了一抹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