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对我[穿书]
谢寻:茫然.jpg
裴时屹一回来,谢寻就坐不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我刚才也没吃出金子味儿啊?”
不说还好,他一说“吃”,少年那杀过来的眼刀就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谢寻:“……”
谢寻自觉跑去小姨那边,小姨温温柔柔,还会给他倒茶喝,也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个炸药包的。
可又忍不住好奇往那边瞟。
有病!
他那表弟是真有病!居然开始数盒子里面的饼干数目了……
过了一段时间,等看到裴时屹把晒干的饼干拿回来,刮掉表面的一层,对待伤号似地用纸胶带完全裹缠得没有任何缝隙,小心放进盒子里后,谢寻嘴角实在没控制住,抽搐了下。
他无语道:“这么丑的饼干,至于吗?”
少年朝他看过来。
脊背一下变得凉飕飕的……
谢寻后退了一步,只是没成功撤走。
半个小时后。
谢寻揉着疼痛不已的胳膊,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裴时屹在颜嫚的责怪下拿纸笔过来抄写经文。
颜嫚有些无奈:“你爷爷要是在,就不会让你只抄这一点儿了,时屹,你以后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表哥是念着你小,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谢寻笑道:“小姨说的对!”
裴时屹拿着毛笔沉默地抄经,一笔一划,看着还挺认真。
谢寻知道裴时屹不爱写毛笔字,所以裴老爷子才会用这么个法子治他。
以往这小子每次抄写时,周身都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
今天倒是有点儿不一样,虽然脸还绷着,可拿着崭新的毛笔蘸墨时,看上去还挺认真的,不像以往那种隐忍模样。
谢寻看了会儿,便觉得无趣,不由得猜起那盒饼干的来历。
总不会是裴时屹自己做的吧?
想到这里,就小声问颜嫚。
颜嫚笑着摇头:“应该是别人送的。”
谢寻:“!”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出的画面是个美到任何人都会失去理智的绝世美女,美女捧着一盒饼干送给裴时屹。
可转眼间,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他太清楚自己表弟的德行了,这年头虽然脸能当饭吃,但大多数女孩也不傻,脾气差又不藏着的,根本不讨女孩子喜欢,裴时屹那样,不把女孩子气哭都算不错了。
又一想那丑饼干,怎么想怎么像一个笨手笨脚的暴躁大汉做出来的……
谢寻斜靠在桌前,隔着四五米的安全距离,问裴时屹:“你在这边交到朋友了?”
同性(谢寻注:性格的性)相吸,一个暴躁奇葩遇到另一个暴躁奇葩,然后惺惺相惜,成为朋友的概率还挺高的。
抄经的少年瞥他一眼,凌厉的眉眼微垂,又继续抄经了。
谢寻:果然是这样!
*
黎多阳的感冒一好,除了照常补文化课基础知识,奶奶又给他安排了“假期体育课”——每周选两三天和奶奶一起在小区公园打羽毛球、打太极。
黎多阳穿来前是个病秧子,身体精神好的时候才会出去散散步、扭一扭,运动基础薄弱,暑假前不管是在学校跑操还是和同学打球,基本都是垫底。
奶奶的安排,他并无异议,还认真地写了张时间规划表。
一周后,不管是羽毛球还是打太极,黎多阳已经能灵活地跟上奶奶的节奏了。
再过一天就是他十四岁生日,黎东成他们准备休几天假,陪他过生日之余,也在庆河市这边玩玩。中午通了电话,已经出发了,傍晚左右到家。
黎多阳这边也开始忙活着收拾东西,等爸妈一来,他们一家五口就去郊外的别墅,那边宽敞,住得也舒服些,等黎家夫妇休完假,他再和奶奶回来。
他东西少,整理妥当就去帮老人家,弄完后挺着背擦额头少许汗珠。
尽管开着空调,李素萍还是忍不住拿起扇子给他扇扇:“真是个乖仔,比你爸小时候可人爱多了。”
奶奶要上楼跟邻居借点儿腌菜,走前打开房间的电脑,让孙子自己玩会儿。
黎多阳在江雲市有电脑,但是台式,自然不可能带过来。
李素萍的电脑很好用,是黎东成去年给她换的顶配,老人家平时用来查查资料看看股票,除了斗地主,桌面上也没其他游戏。
黎多阳下了个最近很火的小游戏,可玩了几分钟就觉得没意思,索性打开安装好的编译器……
上辈子死得早,除了目的不纯写出那本坑掉的、试图引得父母在意的退婚流小说,就是那个做到一半因为身体不支没再做下去的治病小游戏了。
黎多阳学编程学的早,在生病之前,就经常上少儿编程课,到后来无法正常去学校,大多时候只能通过电脑了解外面时,他就开始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上面。
那时候黎多阳无比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病愈,病愈的时候他肯定是大人了,就算没有学校的毕业证,他也要靠自己找到工作养活自己。
穿来的这大半年里,他的精力都在学习巩固课程,这些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代码,只偶尔敲过几次。
黎多阳很快写出一个定时提醒老人远望和起身的弹窗程序,弄好就回了卧室看书。
家人来得比预计还早。
黎多阳一听到外面车声就开了门,进来的只有黎家夫妇:“咱们现在就走,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黎多阳笑着点头,往他们身后瞧:“哥哥呢?”
“你哥已经去别墅那边了,得带钟点工先去把房间收拾干净。”
李素萍把家里的水果蔬菜以及特意问邻居借的腌菜全都塞进了黎东成的后备箱里,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和邻居聊了几句,没多久齐齐上了车。
黎东成发动引擎,车窗外,路道两旁的冬青树渐渐远去。
第二天的生日,是全家人在家给他过的。
沈华云给黎多阳煮了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鸡蛋煎得脆香,他吃得一滴不剩。等蛋糕端上来的时候,肚子饱了,都没能发挥,只吃了一小点儿。
下午,收好家人给的礼物和红包,黎多阳跟他们在院子的树荫下打牌聊天。
先是黎东成说到想去附近的旅游县爬山,话题就不知不觉转到已经在那里游玩的裴老爷子……
黎东成道:“我记得年轻的时候,我爸第一次去江雲市玩,裴老还还请我们到家里做客,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裴家有人看不上咱们,还高兴得很……”
李素萍摇着扇子看牌:“咱们做好咱们的就行,不用管那些。”
黎东成却因为回忆起了情绪,忍不住道:“主要是那位裴总,做事也真够不体面,两家婚约他明明不同意,那时候还一直在我们面前演,搞得我还闹出不少笑话,尤其是那年,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气成那样!”
沈华云连忙瞥小儿子一眼,捅了下丈夫。
黎多阳道:“妈,那娃娃亲我没当真过,成不了最好。”
成不了,他好,裴时屹也好。
几个大人这才松了口气。
黎淮这时道:“爸,你说的那年,是爷爷过世那年吗?”
黎东成点头:“说起那事我就来气!那年你爷爷重病走了,裴老爷子怕两家关系以后疏远,就说了句话……就那么一句话,我没想到裴佑平会防我们黎家到那种程度!当时他儿子也才五岁,就二话不说送出国了!”
黎多阳一顿,忽然想起裴时屹生日那天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出国吗?”
“因为你。”
树影斑驳,微风阵阵,他问:“裴爷爷当年说了什么?”
黎东成狠狠拍了下大腿,似乎真的很无语:“裴老在葬礼结束时说,就算以后孩子们各自有喜欢的人,但只要两人能玩得来,就当亲兄弟,他也会把阳阳当亲孙子。裴佑平那时脸色就变了,也不知道回去怎么想的,可能怕我们撺掇儿子抢他家家产,没几天就把儿子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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