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对我[穿书]
裴时屹瞥了眼他的睡衣,又看向他脖子上露出的珠链,便语出惊人道:“我明天问问,改天照着你尺码买几十套。”
“啊?”黎多阳吓得连忙晃脑袋,“那我真成你们家亲儿子了,哪有这样的,你、你就帮我问问你妈妈,我记一下,以后去那家买就好了。”
裴时屹蹙眉:“亲儿子怎么了?你不想当?”
黎多阳:“……”
他叹了口气,不过想想对方自小就被送到国外,也没家人教他这些人情世故,思维与他不同也说得过去,只好说:“你以前不是还教我礼尚往来么?你一下子送我那么多高价睡衣,我可没钱跟你往来了。”
裴时屹怔愣了下,眉心蹙得更深:“你怎么能这样?”
黎多阳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少年锋利的目光盯着他,不说话了。
黎多阳也不想一直掰扯这个,他现在还没睡意,从床头柜上拿了本书看,以此催眠。
是本悬疑推理书,黎淮以前买的,因为他说了句封面好看就把这书送他了。
黎多阳平时并不怎么看这一题材书籍,一直没翻看过,不料一翻开,就是一张血手特写。
“pia”一下,书直接就被他给扔飞了。
裴时屹骤然起身,朝他看过去:“怎么了?”
黎多阳愣愣躺着,嘴里缓慢地吸气,跟傻了一样。
裴时屹脸色微沉,看向床下那本书。
书落在地上已经合上了,看着并没什么稀奇的。
他掀开被子就要去检查那书,撑着被褥的手顿时被握住,黎多阳还是那样躺着,歪着脑袋瞧他:“没事,也不是什么恐怖的画面,就是没有心理准备,被内页的血手吓了一跳……”
声音都虚了。
足见吓得不轻。
裴时屹又扫了那书一眼,面色不渝,大半身子却回了床上,靠近他道:“你怕这个,为什么还要看?”
黎多阳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害怕血手,就是猝不及防那一下,又是晚上,就有点儿视觉冲击感。”
“……你胆小死了。”裴时屹声音低低的。
黎多阳也不辩解,在这种事上胆小他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被子里的手往上挪,轻轻给自己拍胸口。
拍着拍着,身侧的人影重新躺下,侧躺着看他,不多时,也伸出手给他拍背。
黎多阳:“……”
他又不是小孩子,伸手去抓被子外那只手:“好了。”
那只手被他抓住就没再动。
屋内寂静,黎多阳心情平复后,关了灯:“还是睡觉吧。”
裴时屹忽道:“我睡不着。”
黎多阳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有些新奇,扭脸,在黑夜望着那个人影:“眼睛闭着,慢慢就睡着了。”
对方沉默起来。
半晌后,黎多阳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闭着没用。”
黎多阳又一次扭头看去,漆黑里看不清什么,他听到裴时屹低声说:“你说亲兄弟明算账,可我才不稀罕亲兄弟,如果没有血缘,根本也不会有那些情分。”
黎多阳一噎,道:“血缘只是基础……”
他原本要说也不是所有有血缘的人都能看着血缘的份上友好相处,转念就想到对方的父亲,那话要是再说下去,就显得戳人伤口了。
裴时屹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静了几秒,嗤笑:“我才不在意。”
黎多阳很给台阶地嗯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黎多阳放在被子外侧的手被握住了,裴时屹再次开口:“你要是不想我送,我就不送几十套,但我不要跟你明算账。”
“嗯?”
“你哥以后会成家,但我不会,我能跟你一直最要好。”
“……”黎多阳被他这番孩子气的话震住,接着又在对方下意识的拍背动作下忍不住笑了,拱过去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拍上瘾了?我睡觉真不用人拍。”
微弱的夜光下,少年的眸子静静看着他,转而移开:“你胡说,你那次就被我拍睡着了。”
“……”
几次了,说辞都不带换的。
为了防止对方继续拍背,黎多阳只好侧过身和他脸对脸,跟人聊起天来,乱七八糟地聊,从制定的寒假计划聊到父母工作,又扯到历来过年的细节……黎多阳都把自己聊困了,裴时屹还面色如常一句句回他的话。
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约约间又有人在轻轻拍的他背,明明没这种睡觉习惯,却又在这样的动作间安然入眠。
次日一醒,黎多阳眼睛刚睁开就恍惚起来。
自己的被子大半都掉到了地上,而此刻的自己,整个身子都窝在裴时屹原本睡的被子里,少年热烘烘的身体被他当暖炉一样抱着,抬头时,那张面红耳赤的脸看着又恼又羞,甚至还有些僵,也不知这么维持了多久,完全没了昨晚那一笑后的沉静。
黎多阳也傻了,他的床是单人床,要是夏天两个少年一起睡倒也没问题,可冬天放两床被子,就显得有些挤了,毕竟醒着的时候还知道板板正正地安分躺着,可一睡着,自然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一看裴时屹后背居然都露在外面,他连忙起身要道歉,刚坐起来,就被摁回了被窝。
裴时屹别过头去:“还早,继续睡你的。”
他看了下表,还不到八点,对于假期来说,确实算早了,忙把被子往对方那边扯了扯:“那你呢?不睡了?”
裴时屹已经起身下床,将掉下的另一床被子捡起来,闷着声说:“不用管我。”
黎多阳起也不是,睡也不是,僵尸一样躺在床上,转着眼珠看着裴时屹走进卫生间。
再出来时,少年整张脸都湿了,应该是洗漱过。
裴时屹走回床边后,黎多阳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被子,还掀开一角:“你昨晚睡得那么晚,再睡一会儿吧,被窝都给你暖好了。”
对方动作一顿,瞪眼看他,脸都红了。
黎多阳以为他是气得脸红,自知是自己惹的,心虚地小声道:“再睡会儿吧,起来我就带你下去吃早餐。”
裴时屹抿着薄唇过来,脸红似火。
转眼,黎多阳就将另一床被子扯到旁边,换壳似地,两秒间,一挪一钻就进去了:“古有孔融让梨,现有黎多阳让被,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
“……”
第35章
除夕前三天, 黎多阳跟着父母哥哥回了老家庆河市。
年货都提前办好了,整整一天的大扫除结束后, 黎多阳跟着黎淮挂灯笼、贴对联, 弄好奶奶常住的房子,就一道回了郊区别墅。
客厅的壁炉燃烧着。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跟着老太太学剪窗花。
黎多阳剪得最不像, 普通的花被剪出一张“面膜”来, 黎淮看了几眼:“乖仔不如自立门派,来个抽象派剪纸好了。”
黎多阳被他噎得拧眉,忙又专心剪了一张, 摊开一张,成了个怪里怪气的四不像。
黎淮:“某种程度来说, 这也叫创造力。”
沈华云啧一声:“你再说,弟弟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黎多阳此地无银道:“我才没气!”说着又不甘心挠挠手背,“哥他这张嘴,不去参加辩论赛真可惜, 真去了多好, 我看第一辩手非他莫属。”
黎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参加了?奖品是一支钢笔, 还想晚上再给你呢。”
黎多阳瞪眼, 手上的纸都掉了:“……”
几个大人闷笑着不作声, 还是老太太看不过小孙子被“欺负”, 给黎淮一记白眼:“幸亏你弟弟现在大了,要再小一些,被你气得嗷嗷哭闹, 我看你过年还想安生不?”
黎淮:“哭了也不怕, 我又不是不会哄小孩, 就怕被外边的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找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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