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对我[穿书]
黎多阳:“我们的?”
“你又忘了,我们的水母宝宝。”
如果不是听到这句话,黎多阳或许会一直以为那天收到的信息是裴时屹情绪不稳定时期乱发的。
他凌乱地笑了下,问:“你说的水母宝宝是以前养的那些大西洋海刺?”
裴时屹又看他一眼:“我只养过那些。”
黎多阳定住,接着继续认真说他:“为什么是我们的宝宝?养它们的是你,如果当成孩子来养,也应该是你的宝宝,我只是有时间就去看看而已……”说着又觉得好笑,“如果真是我们的宝宝,那我完全不是一个好爸爸,一分钱不出,不喂养,典型的丧偶式父亲嘛!”
裴时屹却猛地皱眉:“不是。”
“……”
黎多阳也不跟他辩论这个了,继续看水母,他说:“你那天为什么阻止我退婚?其实退婚只是退掉当初的娃娃亲,这件事不会影响我和你的关系,我不会走,也不会不理你了。”
他声音有些低。
周围人来人往,不多时,黎多阳耳边传来一句话:“为什么?你说到的我都做到了。”
那声音微抖,掩藏不住的伤心。
黎多阳看过去。
裴时屹的眼圈不知何时红了几分:“你让我考上B大,我考上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去B城,我想去你那里,但你让我考B大……”
“裴时屹……”
“我已经想好了,开学后,一有时间我就会去A国看你,毕业后我就去A国。”那张伤心的脸笑了笑,“没想到你会愿意回来,还好见到了。”
黎多阳还想说话,跟前高大的身躯骤然俯下,牢牢抱住了他:“还有,我都计划好了,年龄一到就可以结婚,没剩几年了。”
“……”
黎多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说完嘴巴抿着,眼睛睁得微圆,和以前听到大消息时一模一样。
好可爱。
青年滞住,转而低笑一声:“今年生日的时候,他们让我许愿,我就许了三个愿望,阳阳,我只告诉你。”
黎多阳直接懵了:怎么转的话题?而且重点是这个吗?
裴时屹继续说:“一是去A国给你过十八岁生日,二是抱抱你,三是亲你一下。”说完,低头在他眼角吻了下。
蜻蜓点水般。
黎多阳呆呆站着。
“阳阳,许愿真的有用,除了第一个,现在都实现了。”
*
黄昏时分,黎多阳回了小区。
他彻底走进电梯后,外面那辆车才缓缓离开。
刚打开门,就被里面扑过来的男生吓了一跳。
陈伦的语气又笑又气的:“你小子真狠啊!要不是琪琪拿自己的桃花运发誓,我还以为她在骗人!居然一直在国内!居然瞒着我!!!好啊你……”
眼前的陈伦比以前黑了一些,身材变得更加矫健,还是那副极富活力的样子。
陈琪和余嘉文,还有两个高中熟络的同学都在后面,笑看着他们,时不时揶揄打趣几句。
客厅那边,是坐着看书的黎淮,应该是下班不久,懒懒地朝这边看了眼。
黎多阳本来复杂难言的心情被吵吵闹闹声音轰走了大半,他任由这些朋友吐槽,笑着说:“我请客赔罪好吗?”
陈伦捏着他肩膀:“那我可要狠狠宰你了!”
黎多阳点头:“高考后爸妈奖励了我不少钱,去最贵的。”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瞧你还认真了,”陈伦仔细看看他,手上力道小了些,推着他到沙发那边坐下,“以后开学了,在B城有的是宰你的机会!”
黎多阳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在国外玩吗?”
陈伦哼哼:“本来也玩到最后几天了,接了琪琪一通电话,外边就变得特别没滋没味!嗨!谁能想到……”说到一半,又瞥黎淮一眼,咳嗽道,“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可还得像以前那么好!”
这话并没任何问题,可在水族馆听了那些话后,黎多阳短时间现在对所有朋友展示亲近的话都难免有些敏感,只含糊心虚地点点头。
陈伦没发现他的异常,看了对面的黎淮一眼,笑道:“黎淮哥,晚饭一起去吃饭吗?”
对方摇头:“你们自己玩吧。”又看黎多阳一眼,“玩得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黎多阳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陈伦就欢天喜地拿手机给成雅园那边的熟人打了电话:“对,还是老地方!给我留着啊!”
外面的天已经见黑,面对几双等着自己的眼睛,黎多阳只好把脑子那团乱掉的线强行压下去,起身跟着他们出发。
成雅园和两年前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经理没像先前那样第一个认出他,经由陈伦提醒时才愕然到:“这是黎家小公子呀?”
黎多阳笑笑:“是我。”
经理啧啧了几声,连忙夸几句:“比以前长得更好了!”
陈伦嬉笑着回怼:“他以前就是长得最好的,哪里还用更啊!”
余嘉文也会揶揄人了:“可别了,再闹下去多阳又要脸红。”
黎多阳:“没事,我脸皮比以前厚了不少,随便夸。”
“哈哈果然是厚了不少!”
一群人笑笑闹闹到隔间,都有说不完的话,什么鸡皮蒜毛的事都拿来说说笑笑,一个人的嘴顶人家隔间的几个。
不多会儿,就把彼此这些年的状况了解得了个大概。
等菜的时候,黎多阳尝了一口店里的招牌糕点,陈伦立马说:“这个不好吃了,他家现在还有另一款好的,口感比这个强多了,我叫下服务员……”
“不用了,”黎多阳两口吃完了,“我就喜欢这个。”
“好吧……”
桌上还是像两年前那样热闹,陈伦和大家聊着暑假玩的地方,偶尔会和妹妹互呛几句,菜上来时,下意识把黎多阳最喜欢的一道小菜往他跟前推:“你的最爱!”
黎多阳:“谢谢。”
陈伦别扭地看他一眼:“怎么感觉你有点儿拘谨呢?一段时间不联系,真把我们当生人了?”
“没有。”黎多阳摇头,他今天说的话都赶上以前几天了。
“跟你开玩笑呢,”陈伦叹气,“你不在这两年可真没意思,吃饭都没以前好玩了。”
陈琪笑道:“阳阳哥吃饭确实看着下饭!”
桌上哄笑,黎多阳也笑起来。
陈伦滔滔不绝地说起以前的事,还有高中时其他班学生上课翻墙翻到外面的保安跟前一类的趣事,说相声似的,每隔一阵桌上笑声四起。
“第一次来这儿,就是给多阳赔礼道歉的,现在换他来给咱们赔礼了,得了,也是有始有终!”陈伦举着酒杯道,“当年要倒酒,他还一脸震撼的样子,真好笑,现在喝酒总可以了吧?”
黎多阳没说话,自己先喝了一口,喝完笑了下:“有点儿烈。”
笑声更欢。
气氛活跃,几个人轮流着拉着黎多阳叙旧,询问他在庆河的生活,黎多阳说得口干舌燥,很快就忘了自己之前烦恼的事,吃饭速度也快了起来。
快吃完时,他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下楼提前付账,再上来,感觉楼道的暗处有个人影靠墙站着,身形修长,很高,立在那里不动。
穿着衬衣,像是大人。
黎多阳以为是其他隔间喝醉的客人,没在意,回了隔间继续吃饭。
散了场,陈伦喝醉了,被余嘉文等人架着出去,路上还嚷嚷着要付账,听收银说已经付过后,立马醒了酒似地站直了:“谁付的?”
对方指向黎多阳。
黎多阳道:“说好了宰我一顿,你们都没怎么宰。”
陈伦气笑了:“你怎么还真……这我以后还怎么埋怨你无情无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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