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明明长相跟可爱也搭不上边,没有表情的时候眉眼冷淡,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像是冰冷的华丽宝石,看起来很不好接近,但是一笑起来,眼睛里就像是落满了星星,弯起来的弧度跟眼尾衔着,像花瓣一样,嘴唇也扬起来,唇珠嘟嘟的,还有虎牙。
这么想一想,也不是不可爱……
辛灼随意地发散着思维,手指在小布偶背上轻轻摩挲着,很快又重新睡着了。
程听就完全就没有他们这样好的睡眠质量了,地下室里他歇斯底里咒骂着面前的厉鬼,“差一点!差一点我们就被发现了!叫你不要把使鬼吃得太过分!脑子都被你吃没了!要不要我早就想好退路用王老四当替死鬼,你就等着被抓到酆都受尽酷刑永世不得超生吧!”
那厉鬼怯懦着,“您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程听忽然笑了,语气骤然变得低柔,“保证有什么用?你吃到了苦头,知道了后果才真的会没有下次。”
“不……主人不要,我知道错了!”
程听从脖子上勾出一个小小的人偶,又咬破自己的中指,殷红的血被随意涂抹到人偶上,厉鬼顿时如同被剐心挖肉,发出可怖的嘶吼,在地上不断挣扎,“主人!主人……”
程听在他的乞怜声中长舒了一口气,他接着拿出装着时溪魂魄的玻璃瓶,好像能在浓稠血水了窥见他的容颜,满目痴迷,“对不起时溪,让你难受了,你再等等我,就剩两个月了,两个月之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我好想见你……”
一个小时后,他看着烂肉一样瘫在地上的厉鬼,“再去找魂魄来,如果你还是打草惊蛇了,我就剁掉你一半的魂魄。”
“是。”
辛灼今天完全是自然苏醒的,没睁眼他就能感知到天光已经大亮,至少到八点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就啪唧掉下一只小布偶,施怀熹趴在他的脸上按着他的鼻子相当有精神地说:“早上好辛灼!”
辛灼捏了捏他,由他趴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他揪着施怀熹坐起身,“早饭要吃什么?吃完我们就回道观。”
施怀熹叫了份肠粉,到的时候打开先拍了一张照发出去,见辛灼看过来,向他解释,“发给辛渐冉的。”
“在跟他聊天?”
“从出门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聊天,分享一下彼此的生活,他对我们这次经历的事情可好奇了,让我一回去就跟他讲。”
辛灼戳他,“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当他的监护人?”
“我怕他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他对给辛灼顺毛已经驾轻就熟,“换了你我也一样这样做。”
辛灼哼一声,开始吃早餐。
上午十点多他们才出发,施怀熹昨晚睡得香喷喷,现在就一点不困,在车厢里到处晃悠,最后有点无聊地趴在方向盘上建议,“辛灼,之后放点零食和书在车上吧。”
辛灼看他一眼,“不玩游戏?”
“不太想玩……我去找辛渐冉聊聊天,我都忘记告诉他我现在可以变人了。”
“等一等,”辛灼忽然警觉,“他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知道啊,我是后来才变成布偶的嘛。”
辛灼默了默,“不许告诉他。”
施怀熹飘到他肩膀上,语气有些戏谑,“哦?为什么啊?”
辛灼冷着脸不回答,施怀熹也不追根究底,只是得意哼哼,“答应你也可以,报酬呢?”
辛灼也学他的回答,“欠着。”
“那我也是你的债主了。”
翻身做债主的感觉还真不错,他坐到副驾驶划开手机,去跟辛渐冉聊天了。
辛灼的心神却有点乱。
很早之前,辛灼就意识到自己太在意施怀熹了,准确地说,是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这种情绪简直就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看到了喜欢的小同学,想跟他天下第一好。
又幼稚又不可遏制。
在嫌弃了自己一段时间之后辛灼发现这种情绪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就自己剖析了一下。
原因大概就是他从小到大,没有过一个亲密的朋友,小时候在道士堆里长大,长大后又忙着钻研道术捉鬼还要兼顾学业,根本就找不到有共同语言的人,跟家里人的关系也不好,自己的脾气也不好。
在施怀熹出现之后,他好像才拥有了正常的社交。
辛灼内心对施怀熹其实有着很别扭的感谢,当然这种小情绪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施怀熹的。
他确实觉得在他们最初的关系里,是施怀熹没有对他的坏脾气表现出抗拒和排斥,而是接纳和包容,这才让他们的关系顺利发展到了现在。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互相斗嘴玩闹,一起打游戏,出去驱鬼也一起,几乎所有的时光里,都有了施怀熹的影子,他的卧室里放着施怀熹的窝;书架上有他想看的书;书桌的柜子里,珍藏着施怀熹给他画的奖状。
才过了一个多月,他都有点忘了没有施怀熹之前,他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了。
他越来越喜欢跟施怀熹待在一起,他把施怀熹视为重要的存在,当然想要他在他心里的份量也是一样的。
他就是想跟施怀熹天下第一好。
辛灼昨晚从鬼差手里收到残魂之后就告诉了好酒子,后者表示徒弟真让他省心,等着他们过来再开始仪式。
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到了中午,去空山殿一看,好酒子依旧酣睡着,陈父则在正堂吃着斋饭,神情比之前轻松很多,见辛灼进来,陈父赶紧打招呼,“道长你回来了。”
辛灼点点头,故技重施把好酒子叫醒,把他带到了陈行水面前,“快招魂。”
好酒子嘟囔,“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做就行了,干嘛吵醒为师?”
“你比我快,”顿了顿,他说,“我还没吃午饭。”
听到徒儿还没吃午饭,好酒子妥协了,他咬破了中指,将中指摁在陈行水的额头上,他甚至还是醉醺醺的,身上的道袍也皱巴巴,但莫名就肃穆了,施怀熹听着他念着和辛灼那天一样的咒语,腔调很奇妙,“慧元江边玩,金刚列两边,千里魂灵在,急急入窍来。”
他话音刚落,辛灼手上的小瓶子应声而裂。
躺在床上直直地睁着眼睛的陈行水猛地闭上眼,数种表情在他脸上交替出现,陈父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儿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他,那双眼睛里终于不再是麻木和呆滞,变得有了光彩,“爸……”
“诶,”他哽咽地握紧了儿子的手,“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
他缓了好一会儿,和辛灼一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最后辛灼问他,“被拘魂这期间你有记忆吗?”
“我就是觉得……”陈行水紧紧皱着眉,“很闷,很难受,变得越来越虚弱,昏沉,但是我听到了骂人的声音,应该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很生气地说滚,不要你救……”
其实那何止是生气,简直就是暴怒,宛如惊雷一般,把已经昏沉的他都震醒了,这才得以听清楚这一句话。
这句话无根无由,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但是在场的小布偶却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他确定了,陈行水的魂就是被程听弄走的,他想给白月光补魂。
这应该就是他穿书改变了辛渐冉命运产生的蝴蝶效应。
他记得很清楚,在辛渐冉跟他确定关系同居之后,程听就布置了阵法,把辛渐冉的精气神作为白月光的养分让他稳固魂魄。
没有辛渐冉之后,他就要再另想办法了。
但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被白月光排斥的,白月光根本就不想这样被复活,也就导致白月光在辛渐冉的身体里苏醒之后相当厌恶程听,三番五次地想要逃走,可劲扎程听的心,这正是因为这样,程听才会想起辛渐冉是多么顺从他爱慕他。
以至于后面程听把白月光的魂魄重新拿了出来,但是施怀熹已经不记得是被程听恼羞成怒地毁了还是放回了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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