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在幼稚唧唧游戏的推进下,辛灼脸上的贴纸也很快被摘干净,但是因为贴纸太多了,两个人都不想数,所以这场比赛以平局告终。
彻底睡下来已经快一点半了,辛灼捏着小布偶很快就睡熟了,晚上压下去藏在心里的情绪在梦里显露无疑。
他梦到了施怀熹抵住他的眉心说他可爱,梦到他只说出一个你字就被打断。
但是那时候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辛灼也不知道,他只是很想抓住那只手,也很想抓住这个把他弄得心神不宁的人。
抓到之后,干什么呢?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昏昏暗暗的,辛灼下意识捏了捏颈窝里的小布偶,敏锐地察觉到施怀熹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冷而锐利,直到看见坐在窗户上的那抹身影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者大概是注意到了这些动静,回过头对他笑,“辛灼辛灼,你猜猜现在几点了?”
辛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多了,这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连生物钟都失去了作用。
施怀熹飘到他身边得意哼唧,“我今天可是八点多就醒了,某个人却睡到刚刚。”
辛灼捏着眉心没说话,施怀熹连忙端详他的脸色,“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辛灼默默磨牙,这个家伙,醒着的时候闹腾,睡觉的时候在他的梦里也不安生,但是莫名地,他就是说不出昨晚做的梦,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
“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
“好,那你洗漱,我去把早餐拿上来。”
趁着这个空闲辛灼缓了缓神,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劲了,对施怀熹。
难道是还没习惯吗?
他照旧把这个情绪压下来,并没有很强的探知欲,反正迟早他能意识到原因是什么。
他们吃完早餐,施怀熹看了看窗外,说:“我想出去散散步。”
“现在?”
“嗯嗯,”施怀熹骄傲扬眉,“我现在都不会被雨淋湿了。”
辛灼看着他的小表情,很想捏一捏他,“我也去。”
“好啊好啊,”施怀熹兴致勃勃,“我去问问辛渐冉想不想去?”
辛灼下意识想拦住他,却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这一愣神的时间里施怀熹就出去了。
辛灼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乐意让辛渐冉加入进来。
他对朋友的占有欲这么强的吗?
他想着,听到了辛渐冉的回答——他的画稿今天就要交,所以要在屋子里工作,不能跟他们一起去了。
这应该是符合他心意的回答,但他却更烦闷了。
施怀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怎么了?”
“没事,走吧。”
大概是下雨天加上接近中午的原因,路上行人很少,也很安静。
雨也下得很安静,细雨霏霏,让远处的景象像是笼罩在一片雾气里,影影绰绰,是真正的烟雨江南。
岸边的垂柳犯着困,水里的乌篷船懒洋洋地飘着,连升起的炊烟都在细雨里睡着了。
施怀熹看着神思不属的辛灼,他举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往他这边倾斜,脸上的神情却是生人勿近的冷厉,眼神空空地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辛灼,”施怀熹开口,“你以前来过江南吗?”
辛灼回神,“来过。”
“来做什么的,捉鬼吗?”
“嗯。”
“给我讲讲。”
辛灼就讲给他听,一个故事下来,辛灼也摆脱了神游的状态,施怀熹松了一口气,拉着他逛起来。
他们在桥上用糕点喂鱼,有一条胖嘟嘟的鱼尤其馋嘴,借着体型的便利把同伴挤到一边,自己吧唧吧唧吃了个痛快。
他们还遇到了一只很不怕人的猫,老大爷一样揣着爪子趴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雨,施怀熹轻轻去揪它耳朵,捏它尾巴,它也就只是懒懒地抖抖耳朵甩甩尾巴,有种不跟不懂事小破孩计较的长辈感。
再往前走,不远处的河面上驶来了一艘小船,载着满船的莲蓬,撑船的人只戴着一个斗笠,哼着愉快的江南小调,看到辛灼还很是热情地打了招呼,得知他是来游玩的还送了他几个莲蓬。刚采下来的莲蓬是生机勃勃的绿,是夏天江南的颜色。
“辛灼辛灼,你喜欢这样的小雨吗?”
“不太喜欢,”辛灼抬头看着伞面,“都听不到一点雨声。”
“想听雨声啊……”施怀熹拉着他停下,“你站在这里别动。”
他们正站在一颗高大茂盛的树下面,施怀熹飘到树干上,手撑着树,又跟辛灼说了一遍,“不要动哦。”
他说着手指微动,那些细小的雨滴就从树叶和枝干上剥离出来,像是一颗颗小小的珠子,施怀熹手掌向下压,这些雨珠就兴高采烈地往同一个目的地降落。
伞面上传来清脆的雨声,像是小豆子在伞面上滚来滚去,是辛灼喜欢的雨声,他刚想看看施怀熹在干嘛,下一瞬穿着白衬衫的青年钻到他伞下,扬起一张眉眼生辉的笑脸,他的身影在雨里朦胧而虚幻,他的手虚虚拢着他怀里的莲蓬,像是从满目苍翠里诞生出来的精魂。
他在雨声中问他,“喜欢吗?”
辛灼在自己无序的心跳声里回答他,“喜欢。”
面前的青年笑得更加明媚,辛灼乱得厉害,他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是从不远处的房子里传来的,紧接着那房子的大门打开,一只黑色的猫闪电一般窜了出去,辛灼面色一变,快步走到那户人家问,“没事吧?”
出来的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女人,“没事,这只猫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我妈房间里去了,把我吓了一跳。”
这边没出事,辛灼就带着施怀熹快步离开,施怀熹看着他拿出罗盘,了然了,“那只猫是鬼?”
“不好对付的鬼。”
他们跟着罗盘一路追过去,施怀熹觉得路越来越眼熟,“辛灼,这好像是我们昨晚在鬼域里经过的路。”
等看到前方熟悉的桥洞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昨晚坐在墙下的那只鬼。
而墙下真的坐着一只鬼,他似乎没想着躲,只是倚着墙,出神地注视着雨滴在河面上溅起的小小涟漪。
辛灼不动声色地走近,发现这鬼的身上没有阴煞之气——这是一个生前死后都没有做过恶的鬼。
那只鬼不知道是发现了他们还是没发现,只是坐着,一声也不吭。
施怀熹也看出来这不是一只恶鬼,对辛灼说:“走吧。”
辛灼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平地却起一股阴风,两个阴差出现,辛灼手疾眼快地给施怀熹身上按了张符,那两个阴差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围着那只鬼齐齐叹气,“爷爷啊,您这腿儿怎么还没长出来呢,再这样下去要耽误投胎了。”
施怀熹这才注意到,这只鬼膝盖下的裤管空空荡荡的,再一看那两个鬼差,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当初勾王老四魂的那两个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开花jpg;
顺便说一句隔壁冉冉是这样摘贴纸的——接一盆水,把脸浸湿,再抹一抹脸,贴纸就全部掉下来啦!
第28章 辛灼第一次仇恨一个梦
那两个阴差嚎完也看到辛灼了, 一个话多的眼睛就蹭地一亮,当场就用了鬼迷眼,把他们这里的异状藏匿起来,“道长,是你啊,你来这儿捉鬼?”
“来度假,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辛灼一边说一边折元宝。
那阴差馋馋地盯着元宝, 相当羡慕,“度假好啊,我们是来出公差的, 就是这位大爷, 他死前跟你们一个市的,户口就在那儿,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死后魂魄就算到了这儿也得归我们负责……哦对了, 道长,你的那位朋友应该就在你身边吧……不不不我们不是要抓他, 我们可没资格收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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