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他看着他眉眼粲然地对他笑着,偶尔撞一撞他的肩,蹭一蹭他的脸,是实实在在的重量和温度。
真好啊,他想。
第二天,两个阴差加班加点地带来了消息,在听到阴差说程听打算等抓到辛渐冉后,就把他这段时间的记忆都抹掉时,施怀熹说:“那要在身上带好符提前防住,”他看向辛渐冉,“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要自己应付程听。”
“这没什么。”
辛渐冉对施怀熹笑了笑,他一直都在等这一天的到来,“我会应付好程听的,对了,那时溪……”
挂在他脖子上的玉葫芦闪了闪,“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我想陪着他。”
好酒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满是兴味的微笑,“当然可以,换个形态掩盖好气息就行。”
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开始做准备,辛渐冉身上防身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留了,只贴身放着几张防身的符箓,时溪的魂魄也附着到了小纸人的身上,会藏在辛渐冉的衣服里,好酒子特意让阴差去闫无身上切了点魂魄回来,用来更好地进行伪装。
辛家父母知道儿子要去面对他的劫难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们满心都是担忧和恐惧,然而对着辛渐冉,他们却只能说:“注意安全,爸爸妈妈等你回来。”
他们的手握得那样紧,生怕再失去他一次,辛渐冉看着他们眼底闪烁的泪光,终于张开手,重重地抱住了他们,“我会平安回来的。”
施怀熹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嘱咐说:“万事小心,过了这几天,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辛灼站在施怀熹身边,等辛渐冉站直身子后,他按了按辛渐冉的肩膀,“就当是实习。”
辛渐冉失笑点头。
好酒子等他们寒暄完,变成了一团黑色冰凉的雾气卷起辛渐冉,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出发啦!回见!”
程听快要疯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却只能龟缩在这里等着消息,他紧紧咬住自己的指节,新渗出来的血都是冰凉的。
明明本该是像探囊取物一样轻松的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困难?
细想起来,从辛渐冉回家那天开始,变化就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辛渐冉脱离了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握,他本来是想着等到了时间把辛渐冉哄骗过来,然而中途,当他又一次派使鬼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时溪已经不在医院了。
他当时就心生警惕,怀着这份警惕心发现了监视他的阴差,找到机会就立刻躲起来了。
他知道出事了,当初收完时溪魂魄的时候,他是想把时溪的身体毁掉的,反正是没有用的躯体了,留着也怕时溪之后会多想,然而当初被他诱骗的医生却连他也防着,一直都牢牢守着病房,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时溪的身体去了哪里。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青白着一张脸,觉得一切都奇怪极了,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本不应该这么艰难的。
他当初就不应该放辛渐冉回去!
时间越来越近了,错过这一次,他还要等多久,他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牙齿深深地陷入血肉里,程听青白着一张脸,眼睛像是两个黑窟窿,他魔怔了一样念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阴寒鬼气袭来,程听连忙抬头,惨白的光下出现了那道熟悉的黑雾,黑雾随意地把一个人扔到了沙发上,程听定睛一看,正是辛渐冉!
他立马站起身靠近,本来都做好了被灼痛的准备,却发现辛渐冉身上那些防身的东西全部被取了下来,程听检查完他的身体状况后欣喜地跪了下来,连声说:“多谢教主!多谢教主!”
他说着,脸上又闪过狐疑,很快被笑容盖了过去,“但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怎么耽误了教主这么长时间?”
黑雾嘶哑地冷笑一声,“要不是你没说清楚这小子的底细,也不至于让我花这么长时间杀了他身边那个道士。”
“辛灼被你杀了?”程听又惊又喜,“这样一来他的父母就好处理多了……谢谢教主!谢谢教主!”
黑雾冷哼一声,“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是,是……”
程听脸上的恭敬和黑色的雾气一同消失,那张青白的脸上涌上亢奋的潮红,他跪在地上,凝视着辛渐冉昏迷的脸,把脖颈间的小瓶子捧出来,喃喃地说:“时溪,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新身体,你喜欢吗?”
“很快你就可以活过来了,开心吗?你一定会开心的,也一定会喜欢上我的……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嘶哑又尖利,像是毒蛇吐信。
作者有话说:
痛揍程听倒计时。
第59章 去活成他们本该活成的样子
辛渐冉醒来的时候发现, 他现在正待在跟程听在一起时的卧室里。
程听居然敢回这里?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藏在衣服里的小纸人时溪说:“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程听已经把你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消除了。”
辛渐冉想想也是, 要是不改变他的视觉,就算他失去记忆了,身体上带来的改变也会露出端倪, 他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抬脸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副神情, 是程听熟悉的神情,柔软而依赖。
程听心里一定, 笑着坐到床上,“你终于醒了。”
辛渐冉配合地露出茫然的神情,“我怎么了?”
程听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把温水递过去,“前天晚上你说在床上看到了眼球, 我加班回来之后就看到你昏过去了,赶紧找到了大师过来看。”
“对不起啊, 又给你添麻烦了。”
程听笑意更深,“怎么又说这种话?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来, 喝点水。”
辛渐冉接过杯子,时溪满是嫌恶地对他说:“这狗东西给你喝的什么,灰扑扑的。”
辛渐冉想到辛灼和好酒子藏在他身上的那些符,毫无异色地把水喝了下去,“我现在没事了, 你去忙你的吧。”
程听抚上他的肩膀, 笑得一派温柔,“我请了一周的假,来好好陪着你,你也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大师说了,你这几天会比较虚弱,容易犯困,工作之类的就先放到一边吧。”
辛渐冉点点头,轻声说:“那我快点好起来。”
程听看到他眉眼间的倦怠,接过杯子,扶着他躺下去,“是不是累了?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晚饭。”
辛渐冉顺从地点头,闭上了眼睛。
程听轻轻走出了房间,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
辛渐冉抑制不住地在冒冷汗,跟程听周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要毫无破绽地扮演从前的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对程听的厌恶和提防。
哪怕现在程听离开了,他也不敢露出半点不对劲,符水的作用已经开始了,他变得困倦,意识模糊,床头的灯光是惨白的,照耀着同样惨白的家具和墙壁,以往熟悉甚至感到舒适的环境现在让他觉得非常抵触,好像又回来到了之前阴暗又无助的时光。
他捂住自己的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在最后一刻到来的时候,他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而下一刻,在这个死寂的房间里,时溪的声音响起,带着他本人特有的蓬勃的生命力,“亲爱的听众朋友,欢迎来到垃圾程听的老巢,诶,说话间,就过去了一个长得相当不忍细看的使鬼啊,这时候天花板上的眼球也眨了眨眼睛……”
辛渐冉怔怔听着,像是有阳光落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哪怕知道了周围全是盯着他的鬼,他也觉得放松了不少。
他听着时溪绘声绘色的说明,在脑海里排出了房间的布局,慢慢睡着了。
小纸人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也停下了解说,他贴在辛渐冉的后颈,轻轻地拍了拍他翘起来的乌黑发尾。
九月二十三晚,施怀熹变回小布偶,好奇地飘过去捏了捏自己的脸,这种自己摸自己的感觉还真的挺奇妙,辛灼提着笔过来把他拎开,施怀熹于是坐到他的肩膀上看着辛渐冉在他的脸上画上赤红的符文,画完之后,他评价,“还挺好看的,给我拍个照留念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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