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位面小卖部养家
他炒完菜,锅里的杂粮馒头也热的差不多了,趁着这个功夫,他又冲了一盆麦乳精。
吃饭时依旧是在灶房里,孟允舒拿着热馒头,掰下来一块喂给了身边的喻知宁,刚出锅的馒头太烫,让喻知宁拿着他不放心。
自己吃了一口后,才拿着喻知宁的碗给他盛了一碗麦乳精。
推到他的面前,孟允舒提醒道:“记得吹一吹再喝。”
“阿宁知道。”
看见喻锦淮夹了一筷子粉条,孟允舒自己也吃了一口,注意力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
“淮哥,味道如何?”
喻锦淮仔细回味一番,才语气平淡的说:“不错。”
他之前路过长安城的时候,听霍许提起过达官贵族拿红薯做成条状的吃食,听说味道可好了,对于农家而言,填饱肚子才是最紧要的,自然不会琢磨起其他吃食。
“阿允,这换作何名?”喻锦淮又夹了一筷子粉条,追问道。
“粉条啊。”孟允舒头也不抬的解释:“是我特意用红薯做的新花样,淮哥,等来年再种红薯时用这个种子,出粉率可高了,味道好不错。”
他话中的种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喻锦淮自是知晓,顺势点了点头说好。
吃完饭没一会儿村里的小孩子都来了,喻知宁又端起了他小夫子的架子,拿着他的木棍有模有样的开始抽查起来。
今日天气不好,是以他们的课堂便放在了堂屋,喻锦淮和孟允舒二人坐在灶房里说着话。
“淮哥,昨晚你说二婶叫花丽娘,哪个花?”喻锦淮一边织着围巾,一边问着身边的人。
喻锦淮闲来无事,恰逢孟允舒又拿出来一些七色灵草的果子,他正拿着手里仔细的调配着其他的颜色。
“草头花。”终于配出来其他的颜色,让孟允舒看了一眼后往里面放进去了三卷毛线,这次调的颜色是淡淡的天蓝色,不仅如此,他还调制出了天青色,于是将剩下的毛线都放了进去,拿着干净且打磨光滑的树枝轻轻的搅拌着,把露在水面的毛线都压了进去,确保每根毛线都能浸湿。
孟允舒织围巾的手不停,嘴里重复着:“草头花。”不对啊,与那日图和他说的不一样,他还不特意问了一嘴,那日图说是华亭山的华,哪里出了问题
喻锦淮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困惑,再联想到他总是追问二叔的事情,眸色闪了闪.
“可有不对之处”
孟允舒垂眸望着自己手里的签子和毛线,视线盯着围巾上的纹路,咬了咬唇,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万一他的猜测有误呢?
犹豫不决的他定定的看了许久的喻锦淮,在喻锦淮伸手握住他手的一瞬间,孟允舒心里一颤,迟疑半晌启唇道:“淮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喻锦淮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安抚般的轻轻的拍了拍,深邃的双眼里倒影着他的影子。
“是二叔吗?”
孟允舒震惊的睁圆了双眼,本就圆的眼睛显得更大了,跟个猫儿似的,瞳孔颤了颤,被喻锦淮紧握的双手攥的更紧了。
“你怎么知道?”孟允舒凑近他,先是往四周瞅了瞅,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的问。
喻锦淮闻言点了点他的鼻子,又像他平日里捏着喻知宁的脸颊时的动作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阿允,你的破绽太多了。”
“哪里有,我哪里有破绽?”孟允舒坐着了身体,理直气壮的质问,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
看着他不服输的模样,喻锦淮捏了捏他的指腹,垂眸将他的掌心往上翻,盯着他指腹上薄薄的一层茧子,心痒的摸了上去。
“自我归来,你便一直问我二叔的消息,昨晚更是问起了二婶的名字,阿允,在平时,你是不会问那么多的。”
且不说孟允舒这几日一直暗搓搓的追问他二叔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和习惯性的动作。
孟允舒闻言闷闷的低下头,反握住他的手,瓮声瓮气的解释:“你知道的,我的小卖部是可以接待所有时空的客人的,我还和你说过我和陆儒安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夫郎是老乡,着说明我是可以与咱们同时代的人接触的。”
“嗯,不急,你慢慢说。”喻锦淮给孟允舒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中,等他喝完后再接过来放在一边。
“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漠北雪灾的事吗?”孟允舒抬起头看着他问。
喻锦淮点了点头,“漠北?二叔在哪里?”
孟允舒心里不由得感叹喻锦淮的敏锐,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也不确定。”孟允舒摇了摇头,继续说:“那日图又一日来小卖部时身后跟了一个面具男子,听声音年纪约莫和二叔的年龄相仿,他的言行举止和谈吐和那日图完全不同,反而身上的气质与咱们华安县的人相似,口音也是一样。”
“他姓华,是华亭山的华,他是那日图的阿爸从临寻峰救回来的,身上和脸上有被狼群撕咬的痕迹,再加上还有石子磨过的痕迹,脸上也因此受了伤,从此带着面具示人。”
“嗯。”喻锦淮颔首,目光深沉,满眼沉思,“然后呢?”
可能是喻锦淮平静的语气给了孟允舒鼓励,孟允舒后面说的更加流利起来。
“华先生他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不记得家里是否有妻儿,但是那日图说华先生每年都会去临寻峰待上一段时间,试图寻找他丢失的记忆。”
说完这一些,孟允舒松了一口气,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他一直自己在心里偷摸的将喻家老二和华先生作比较,试图在他们的身上找到相关联的地方,每每看到华先生都纠结不已,不知该不该问出口,现如今告诉了喻锦淮,有他和自己商量,孟允舒觉得自己顿时轻松了许多。
“阿允,你方才说那日图的阿爸是从临寻峰救下的华先生?”喻锦淮沉思片刻,抬眼看向孟允舒,问道。
“是。”孟允舒点了点头,右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上,定定的看着喻锦淮,疑惑的问:“临寻峰有问题吗?”
这里面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
喻锦淮捏着他的下巴虔诚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又在他的嘴角落下一枚吻,道:“那人真的有可能是二叔。”
“何解?”孟允舒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猜到的答案竟然会是真的。
“临寻峰就在鬼哭崖的旁边,按照霍许说的,当年二叔极有可能跑向的方向就是临寻峰,这是其一,其二还有一点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小岳曾和我说过他的名字中「岳」的由来是因为他阿娘有一块的手帕上绣着华字,最底下还绣了一座山,现在细细想来那应该代表的是华亭山。”
“华亭山是夏国有名的一座名山,与其他四座大山并成为五岳,所以给他起名为岳,这也是他的阿娘告诉他的。”
听着喻锦淮的话,孟允舒也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肯定的说华先生就是喻家二叔了。
想到喻家二叔就在漠北,孟云虎迫不及待的起身却被喻锦淮拉住了。
他不解的回过头,茫然的问:“淮哥,怎么了?”
喻锦淮:“你是要告诉小岳吗?”
“当然了。”孟允舒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这种好事当然是要告诉本人。
喻锦淮摇了摇头,“不可莽撞,这件事急不来。”
“为什么?”
“我们虽然肯定是,但是华先生万一不是呢?且不说他远在漠北,从华安县到漠北快马也需两个多月,再说那位先生还患了失魂症,让小岳知晓赶过去他的阿爹不认识他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喻锦淮知道他是好心,故此给他一字一句解释清楚了。
见孟允舒不动了,喻锦淮才松开他的胳膊,自己又照看起了毛线,留着孟允舒一个人好好的想清楚。
他平静的如同水面一样,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和开心,嘴唇也和往日一样微微抿起来,搅毛线的动作也娴熟的看不见任何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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